傍晚,叶长歌和云雀一起张罗,为大家烧了一桌很丰盛的饭菜,因为,毕竟多了三个人。
桌子拼大了一些。
这里没有尊卑,无论什么身份,都可以一起坐着吃饭。
夜熠寒尝了叶长歌做的饭菜。
他尝了口,觉得味道不错,他转头看向叶长歌,微笑地夸道。
“嗯,不错,很好吃。”
叶长歌听着他的话,惊讶地心口动动,她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心情有些高兴。
叶长歌选择低头,默默吃饭。
这一顿饭,夜熠寒没有说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他知道叶长歌不喜欢听,所以,没有选择在饭桌上谈。
所以,一顿饭,开心地吃完。
吃完了饭,也入夜了。
这里没有男装,但叶长歌和云雀的衣服,倒存有很多,所以,暂时只能让他们先洗澡换上女装,反正也在屋里呆着,没有出去外面。
她和云雀,及时地为三人洗好衣服。
这样,在这样的深山中吹一夜的夜风,明天早上,衣服肯定能干。
叶长歌实在来不及为三人收拾客房了。
所以,他们自己住的地方,自己收拾,就是擦一下灰尘,她和云雀先前保持得很干净,除了积灰,没有任何的脏。
一直忙活到很晚,才有时间休息。
叶长歌不放心夜熠寒,她过来看看,发现夜熠寒已经收拾妥当了,见此,叶长歌微笑说。
“嗯,很好,你休息吧。”
夜熠寒看来,他对叶长歌说。
“明天,我们不走,让你在这,玩最后一天,后天我们再走,一大早就走。”
听到这话,叶长歌心情有些复杂。
她没说什么,默默点点头,就转身出去了,她觉得,早知道就不来找夜熠寒了。
晚上,躺在那儿的时候,叶长歌又来了。
只要一想到回京城,她的心情就很沉重,这会严重影响到她睡眠,她又睡不着了。
叶长歌在床上辗转难眠。
最后,这样躺了许久,她根本睡不着,叶长歌不得不起来,她坐在床上,烦闷地看着窗外。
月光洒进来,落在地上。
叶长歌叹气。
她下了床,出到外面,最后不知道找谁,去了云雀的房间,她推门进来,云雀被惊醒。
“姑娘?”
云雀坐起来。
叶长歌叹气地关上门,朝她走过去。
“我睡不着。”
其实,叶长歌并不知道,无论是夜熠寒,还是沐风、凌风,三人都是高手,这隐墨轩又静,叶长歌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他们三人,都被惊醒了。
但是,彼此躺在彼此的房间,没有出声而已。
这里真正睡着的,此时恐怕只有寻儿一人。
叶长歌来到桌旁,她坐下。
云雀见她睡不着,也下了床过来,云雀来到叶长歌的身旁,坐下,她见叶长歌又开始失眠了,不禁担心地问。
“姑娘,是因为要回京城的事么?”
叶长歌听着,她烦闷地点了点头,她撑着头,真的心烦意燥到极点,说。
“我只要一想到,我们就这样回京城,好不容易逃出来,就这样回去,实在太不值了。”
云雀也有点生气,她叹气道。
“都怪寻儿,一定是寻儿引他们来的。”
叶长歌听着,没吭声,她倒是很惊奇,寻儿居然记得路,她一直以为,五岁的孩子,不应该记得这些。
她自己五岁时的记忆,就丢失了很多。
但还是有差别的。
现在二十上下的叶长歌,五岁时候的记忆,对她来说,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但寻儿现在才五岁。
他记得的,是他当下发生的事。
就好像叶长歌对于一年内发生的事一样,是记忆清晰的。
叶长歌不想怪寻儿。
毕竟,还年幼,没有分辨能力,她叹气,不想说话,静静地一个人烦着。
云雀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中。
没想到,这时,忽然,门一下子推开,叶长歌和云雀都惊了一惊,两人转头看去。
夜熠寒站在门口。
他看着叶长歌,很冷静地对她说。
“长歌,你出来一下。”
闻言,叶长歌心头动动,她点点头,然后就起身了,云雀见状,有些担心,不知道夜熠寒又要干什么。
叶长歌跟夜熠寒出来,她原本以为,他是要找她谈话。
没想到,他下楼了。
叶长歌见他下楼,有些不解,不过,还是跟着下去了。
夜熠寒下了楼,来到外面,径直朝院子外走去。
叶长歌见他不是停留在院子里,而是朝院子外走去,她真的很不解,不过,还是跟上。
终于,夜熠寒来到了外面。
他选择一块石块停下,坐在那儿,他沉默地坐着,也不看叶长歌。
叶长歌见他这样,她心头动动,还是过来了。
叶长歌来到他身旁坐下。
两人坐在那石块上,夜熠寒叹了一口气,这里离住处有点远,两人的谈话,不会被沐风他们听见。
夜熠寒就看着天上的星星说。
“对你来说,回京城,压力真的这么大么?”
叶长歌点点头,她也看着天上的星星,并且,觉得他这一谈话方式很好,两人就该冷静下来,好好向对方沟通。
“对,很大,我就是因为在京城,呆到严重失眠,我才决定跟云雀,放弃寻儿,回隐墨轩的。”
听着她的话,夜熠寒没吭声。
如果一个人,压力大到严重失眠,那的确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了。
夜熠寒本来有很多话想说。
可现在,叶长歌的一句话,就把他的所有话,都给堵住了,他在犹豫,自己究竟要不要这么自私?
为了自己,把痛苦都推向她。
叶长歌也没说话。
她知道夜熠寒很为难,他很想她跟他走,可她又不想走,而他也不愿放手,两人就这么相互为难着对方。
解决的办法,也没有,至少想不到。
叶长歌叹了一口气,她看着天上的星星说。
“我真想有一杯忘情水,喝了,就能忘记以前的一切,这样,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如果我什么都不记得,重新来过,也许,你也不会那么为难。”
她笑了笑。
夜熠寒听着,也笑了笑,不过,是苦笑,他说。
“不现实的假设,就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