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那人虽然手段厉害了点,背景厉害了点,但是他最起码还可以死的有骨气,可以有全尸。
但是如果现在不开口,他可能真的就变成一个可怜的“人棍”,并且被眼前这些逼急了的愤怒的残疾人群给一人一圈的打死。
想想就是一种折磨。
下意识看了眼张天龙,男人咽了口口水,说出来的话声音都有些虚弱,“是野狗哥,野狗哥说您惹上了慕寒少爷,没有多少天的活头了,我们如果能帮他实现计划中的一环,以后肯定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原来是慕寒。
张天龙眼底有了些了然。
“他就叫你在这拦住林教授?”
既然是计划中的一环,那么拦住林教授,简直就是不痛不痒的存在,张天龙看不出来他究竟想做什么。
男人想了想又说道,“野狗哥说林教授在外面声望很大,我们在这将林教授带走,最后再秘密弄死,立刻就会有记者出来进行追踪报道,抹黑你们。”
“说给你安一个罪名,就说什么动用职权硬逼着林教授出马替你大嫂进行嫁接假肢,林教授誓死不从,最后被你用残忍的手法折磨死,这样京城那边很快就会采取措施弃车保帅……”
张天龙听后轻轻挑眉,“弃车保帅?这个慕家大少爷不去当军师倒是可惜了。”
算盘倒是打得挺好。
他脑中突然就闪现出了那位新皇的身影,脸上不免出现一抹好奇的神色,不知道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那位新皇究竟会不会做出弃车保帅这种举动。
“闭着眼,不要睁开。”
张天龙轻声在怜儿耳边嘱咐,接着一把就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他们开来的那辆凯迪拉克。
将怜儿小心的放在副驾驶,张天龙又从车前绕过去,开着车直接离开了。
而可怜的老四,此时只能留下来善后。
相比起来时候的速度,回去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很慢,但还是比路上的大多数车速都要快上不少。
怜儿坐在副驾驶位置,小心的看着张天龙的侧颜,忍了又忍,终于开始忍不住问出口,“天龙哥,那个人说穆家大少想对你下手,还设计了这么卑鄙的计策,咱们该怎么办?”
比起来商业场上正正当当的生意往来,怜儿觉得这种没有缘由、没有止境的暗算实在是叫人头疼。
毕竟谁也没有前日防贼的道理。
这一次对方想要借助林海林教授的死来栽赃陷害张天龙,要不是他反应快,恐怕现在事情已经发酵到一种严重的地步。
这也使得怜儿心中格外烦恼,生怕一件小事没有注意,最后就会发酵到一种不可逆转的严重地步。
张天龙的愿望是退隐江湖,只想安安稳稳的和妻子女儿过日子,怜儿又何尝不是呢?
她带着一个女儿,头顶着不少流言蜚语和口水谩骂,这才痴痴地等来了张天龙的回来。
对于这种一家三口的生活,怜儿其实比谁都珍惜。
她也是最不希望这种宁静的生活被人破坏掉。
心里一阵烦恼过后,专心开车的张天龙才终于回话了,他将车停在路口,看着斑马线旁边的红灯闪烁着不断减少的数字,这才抽空揉了揉怜儿的头。
“傻丫头,也不看看我是什么身份,他一个小小的财团的光杆太子爷,能有什么本事?又能掀起什么浪花呢?”
一般电视剧里的男女主角,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男主角也是这样安慰妻子的,结果就自己单枪匹马的杀过去,早早的就没了性命下场。
怜儿轻轻皱眉,脸上清楚地写着对他这话的不信任。
张天龙无奈,只好继续劝慰她,“那你再想想,这段时间以来咱们遇到了多少危险?最后不都是被化险为夷了么?”
这样一想,怜儿眼珠子转了两圈,还发现真是。
两个人在一起之后,一家三口身上都发生了不少事儿,很多时候怜儿都感觉到绝望,但是都被张天龙在关键时候扭转乾坤。
似乎张天龙身上总是带着一种很独特的人格魅力,无论身处怎样的逆境之中,都能成功化险为夷。
但是怜儿还是忍不住轻轻皱眉,“但是总不能千日防贼,咱们在明,那慕寒在暗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窜出来,给咱们捣乱……”
此时红灯已变成绿灯,张天龙脚踩油门,操控着车辆快速的行驶在路上。
他觉得怜儿的担心并不多余,心里也觉得始终都是这样如芒在背的感觉并不舒坦,于是他轻轻点头。
“你说得对,总是这样知道有一个敌人随时准备对咱们下手捣乱确实很烦人。虽然他一个小小的慕寒并不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但毕竟蚊子多了也烦人。”
“等这段时间大嫂的事情安定下来,我就去好好的会一会这个所谓的穆家大少爷。”
一个小小的慕寒并不成问题,有问题的是他的妹妹慕柳现在已经是新皇的小妾。今时不同往日,如果现在对那慕寒下手,将他铲除,恐怕那位不得不面对为难的境地。
都说新婚燕尔,那慕柳的话现在估摸着也能有些分量。
张天龙不怕上头那位的惩罚,他怕的是不厌其烦、前仆后继的涌上来惹麻烦的人。
沉默间,车子再一次停在医院门口的露天停车场。
两人沿着来时的路直接上了电梯,来到手术室前时,发现手术中的灯还是亮着,门前等着不少人。
其中还有几个陌生面孔,有一个张天龙还熟悉一些,是胡翠的弟弟。
之前因为怜儿的事儿两伙人发生了冲突,害得她弟弟也因此丢了职位,重新从一个小兵开始坐起。
有一段时间没见,张天龙发现这个人现在成熟了不少,人晒黑了不少,也稳重了很多。
颇有一种初见成熟男人的魅力。
看来军队真的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张天龙在心中感慨。
一群人彼此间并没有交流,又在手术室门口等了很久,手术中三个字才终于暗了下去,变成了一种暗红色。
众人见状立刻从等候的长椅上站起来,齐齐的围住刚刚推开门走出来的几个小护士。
“姑娘,怎么样了?我女儿怎么样了?”
小护士刚刚经过了高强度作业,此时正是疲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