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夏秋在暗中帮忙,蛇腥草很快就被送到二十三层。
而此时拉拉兄妹几个,都聚在第二十五层的某一处房间内,那里是老国王养病的房间。
暗卫们隐藏在房间的各个角落观察着, 而几个儿女分别围在床边,床的另一侧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清秀少年。
那少年是夏秋,他双眼平静的的注视着老国王的这些儿女们。
拉拉蹙着眉看着床上呆愣愣的躺着的老国王,试着和他交谈了几句,但都没有得到应有的回应。
其他几个哥哥们也得到了同样的待遇。
“父亲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说话?”
拉拉公主皱眉问道。
“国王现在大病初愈,还需要先静养,才能慢慢恢复身体机制。”
夏秋声音清脆,却很平淡,没有因为这几位的身份特殊就有所讨好,但拉拉也不在意,又问道,“那父亲现在是能听到看到我们做的事儿,也能明白,只是暂时没办法回应是么?”
听见拉拉的问题后夏秋往她这看了一眼,才点头说道,“是的。”
这就是在提醒几位,说话做事儿要慎重。
拉拉见夏秋点头,立刻低头对床上的国王说道,“父亲,您要快点好起来,我们都很担心你呢。”
夏秋,“……”
从病房出来后,拉拉等在走廊上,等到见到查尔也走出来,这才笑着迎了上去,“二哥!”
查尔看过来,盯着拉拉脸上那十分灿烂的笑意看了一会儿,才轻轻点头,也勾嘴笑了笑,还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就像小时候那样。
“二哥今天有事儿么?”
拉拉没管揉自己头发的手,而是出声询问。
查尔将手收了回来,和她一起并肩往前走,“没事儿,怎么?要去我那喝茶?”
“不不不。”拉拉笑着摆摆手,走在他身边就像是很多年前那个活泼的小妹妹一样,无奈的说道,“二哥你就放过我吧,你那茶叶太苦,难喝死了。”
查尔却不置可否,“早就提醒过你经常喝喝茶,你这性子就这点不好,慢不下来。”
他这话说的话里有话,拉拉整个人都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具体哪里又想不出来,只好先不回答。
两个人只是走了一路,聊了几句,就在电梯上分开了。
……
老高拿到鱼腥草后就立刻投入到准备阶段,在中医和西医之间选择了前者。毕竟这里不是专业的实验室,而梦菲投资的那家医院,也没有制作药物的权限。
相比较之下虽然中医见效慢,但总归是最稳妥的方法。
他此时正坐在一张小椅子上,手里拿着捣药的工具认命的工作着,另一边梁南也被他抓来做苦工。两个人面对面的坐着,房间里想起有节奏的声音。
怜儿此时已经被张天龙安置在床上躺着,只是视线从来没离开过她身上。
张天龙身上有一种很让人羡慕的特质,那就是能当着两个没有感情的工具人的面,和一个陷入昏睡的人一起秀恩爱。
那无微不至的照顾啊……
那眼里温柔的快要化出水来的柔情啊。
老高手下捏着东西用力的捣药,那刻意弄出来的巨大响动,让梁南也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眼里带着询问。
可还没等老高说话或者回个眼神,就感觉后脑勺一痛,接着就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他手揉着后脑勺,又低头一看,就看见一支笔正静静躺在地上。
老高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张天龙毫不畏惧的回看,且眼神十分克制冷静,甚至连说的话也不代什么波动的,“安静,怜儿在休息。”
“……”
算了,老高在心里跟自己说。
他又下意识看了眼地上安静躺着的笔,他曾经见过张天龙也是拿着这样的普通的笔,戳穿了一个人的喉咙。
而如今张天龙只是拿着它敲了一下自己的后脑上……虽然比较痛,但是和那个倒霉蛋相比,还是显得温柔不少不是么?
……
怜儿感觉浑身上下都疲惫的很,手脚……别说手脚了,连个手指头都感觉疲惫的提不起力气来。
她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可惜此时黑沉沉的,她猜测估计是黑天。
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她们见过夏秋之后回到房间,她感觉浑身上下都透着疲惫,只想睡觉,当时好像还是中午。
没想到一觉醒来天都黑了。
怜儿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过了一会儿才迟缓的反应过来想上厕所,但还是不想动。
她又忍了一会儿,最后才轻轻叹了口气,她缓慢的起身,又缓慢的下地,摸着黑穿上拖鞋后,她按照记忆中厕所的方向走过去。
大下一秒,小腿上就传来一阵吃痛,她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上。
动静挺响,她还弯着腰捂着腿忍着疼,就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响动,接着一双手直接摸了过来,把她狠狠一搂,抱在了床上。
怜儿吓了一跳,她不知道自己房间里竟然还有人。
她下意识剧烈的挣扎了起来,想拼了命的逃脱,但那双手力气很重,将她筋骨的牢牢的,然后台灯就一亮,将这一小片的空间给照亮了,她耳边有人叹了口气又无奈的说道,“怜儿,是我。”
怜儿一愣,缓缓回头,就看到了一张格外憔悴的脸。
但不管这张脸憔悴到什么程度,她都认出来这个人确实是张天龙,是她的天龙哥。
怜儿以为自己在做梦,她左右看了看,借着这朦胧的灯光能看清很近距离的摆设,确实还是在拉拉公主的第二十三层。
但这此时在自己的床上,并且抱着自己的人,也确实是她的天龙哥。
“我……我在做梦么?”
怜儿眼眶一酸,但不知道怎么的,却流不出眼泪来。
她一哭,张天龙就心疼了,他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又小声哄孩子一样的安慰道,“不哭,怜儿不哭了啊,我在呢,我在呢……”
怜儿本来还哭不出来,被人这么耐心的哄着,瞬间就忍不住哭了,眼泪从眼眶流下来时,感觉一阵干燥的酸涩。
“对不起啊,我来晚了,让你经历这些。”
张天龙抱着她的力道很紧,怜儿都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和害怕。
但这感觉,不得不说很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