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学上将人的痛苦分为不同的等级，最高的等级便是分娩之痛。

此时此刻，牛森觉得自己就像是在经历分娩之痛一样。

短短数秒钟的时间，他就痛得头皮发麻，身体脱力，额头上也出了一层密集的汗珠。

看着李阳又准备用银针扎自己，牛森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方才的痛苦险些让他崩溃。

“好，我说！我什么都和你说！我实在是顶不住了，你这人真是可怕！”

牛森对抗的心中疼痛，声音虚弱说。

李阳冷哼了一声，手里又飞出了一根银针。

陈队长愣住了，迷茫的眼神看着他。

然而那根银针在进入牛森体内以后，留下的痛苦顿时就消失了。

他大口喘着粗气儿，模样像是搁浅的鱼。

“所以说你昨天夜里到底去了哪里？”

刚惊魂未定，李阳的声音又传入他的耳中。

牛森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被李阳整怕了，他毫无征兆打了个哆嗦，赶紧向着李阳看得过去，道：

“我……我出去了……方才是骗你的，我出去了！”

“去了哪里！”

李阳伸手又在桌子上拍了一把，他的耐心已经被这个家伙磨没了。

“去了一个村子，有人雇佣了我给他们帮忙！”

牛森如此说，额头之上的汗水犹如小溪一般流淌着。

“我想听具体的东西！”

李阳呵呵冷笑着，他冲着陈队长使了使眼色。

陈队长做了个OK的手势，伸手打开了录音笔。

可是牛森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就紧紧闭上了嘴巴，低头陷入到沉默之中。

“说话！”

李阳又在桌子上拍了一把，桌面几乎要被他拍碎了。

陈队长心疼看了一下桌子，伸手拉住了李阳的手掌。

“这桌子好贵呢！”

他如此说。

李阳瞥了瞥嘴，没有理会他，继续向着牛森看了过去，又伸手从怀里取出了银针。

“还想承受一下疼痛吗？”

李阳声音冷漠问。

牛森抬起了头来，看着李阳坦然一笑。

“比起方才的痛苦，我更怕死啊！”

牛森又说。

李阳愣住了，不过很快，他就发出了一声冷哼。

“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死？？”

李阳咬牙切齿说，他已经对牛森动了杀机。

“不会的……你不会的……”

牛森的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他不相信李阳会杀自己，毕竟现如今陈队长在场，而且陈队长是官方的执法人员，定然不会让李阳胡作非为，动用私刑。

“是吗？”

李阳呵呵冷笑着，他站起身来。

可他的身体刚站起，陈队长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李阳，你这是要做什么？”

陈队长询问。

“自然是杀了他呀！”

李阳咬牙切齿，脸上的表情很是狰狞恐怖。

陈队长神色坚定摇了摇头，他伸手按住了李阳的肩膀。

“不能胡来！如果你真的杀了他！你这是犯罪！”

陈队长坚定说。

听了他的话，李阳顿时就发出了一声咆哮。

“现在他不肯说实话，老子宁愿杀了他！如今陈玉珠的尸体下落不明，好不容易找到了他这一条线索，这家伙却并不配合我！你能体会我现如今的心情吗？”

李阳叫喊着，伸手指了指胸口。

他的心中极为压抑和愤怒。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边的气氛很是压抑和平静。

几秒钟以后，陈队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着审讯室外边走出去。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回来，你给我回来！别走啊！他这家伙动用私刑，他会杀了我的！”

牛森看到陈队长离开，他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太妙，赶紧挣扎着冲陈队长大叫。

可是陈队长却没有停留，大步流星离开了审讯室。

等到陈队长走了以后，李阳眯着眼睛向着牛森看了过去。

他脸上带着冷笑，一步步向牛森逼近。

牛森像是见到了猫的耗子一样，脸上写满了恐惧，身体不停打哆嗦。

他知道，李阳真的会杀掉自己的。

“我说！我什么都说！”

终于，牛森承受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彻底崩溃了，他流着泪中李阳叫喊开口求饶。

这时候，李阳已经到达了他的面前，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

“如果你胆敢玩弄我，现在我就要了你这条狗命！”

李阳言语如冰。

牛森点点头，很快他就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据他所说，他的确是一名倒爷，在前天的时候，一个中年胖子找上了他，告知他有一笔生意要他去帮忙。

一番询问之下，中年胖子才告诉牛森是需要他去帮忙盗墓。

起初牛森以为中年胖子是让自己帮忙挖掘古墓，可是后来中年胖子才告诉他，他们只是看上了一个女人的尸体，想要用那女人的尸体去配冥婚。

起初，牛森觉得中年胖子的条件有些侮辱自己，这种简单的体力活他根本不屑于做。

但是中年胖子随后的一席话顿时让牛森眼光发亮。

他告诉牛森会给他天价的辛苦费，说着，中年胖子伸出了三根手指头。

只是帮人去挖掘一具尸体，便能得到三万元的补偿，纵然是牛森心高气傲，自负手艺高强，也难以抵抗金钱的诱惑，在现实面前低下了头来。

他一口答应了中年胖子的条件，拍着胸脯保证会竭尽全力鼎力相助。

和中年胖子约定以后，牛森就开始仔细盘算做了计划。

他知道方圆几十里只有他会盗墓，一旦发现了墓穴被盗的事情，那些派出所的人很快就会怀疑到他的头上，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为了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留深思前想后，决定让一个人来为自己背锅。

那天晚上，他原本想着的是拉着李大刚去喝酒，但是，李大刚刚好和黄四郎在外边。

万般无奈之下，牛森在心中庆幸着，自己不会被人发现，带着工具出了门。

不过他在刚离开家门后不久的时候，就看到了昏死在路上已经喝的伶仃大醉的黄四郎，并且闻到了他身上，强烈的恶臭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