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在第二天醒来已是午时,他从未睡过如此好觉了,成日里他算计这个算计那个,十分费神,昨日小酌几杯,夜里睡得竟是如此如此地香甜。
他中气十足的唤了一声,却发现毫无动静,他奇怪的看着门口的方向,心中有些不悦,怎的一个节日过去都变得如此惫懒,连服侍他的都敢偷懒不来了。
他强忍着不悦,自己穿戴好衣衫后准备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一开门,便看到一府的下人哗啦啦的跪在地上。
他看见自己的侍卫竟然也跪在地上,府中其他侍卫也浑身是伤,他心中一沉。
“陵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怎么一觉醒来他们就变成了这样?
他看了一眼太阳的方位,发现太阳此刻正高高悬挂在他头顶,此刻,他无论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怎么会睡这么旧才醒?
他昨晚就算贪杯喝了不少,可是还不到醉酒到第二日午时的境界,而且自己的酒量什么样他心里也非常清楚,说不上千杯不醉也不会被这么几杯酒给醉倒的。
恐怕在他举办宴会期间,出了什么岔子。
他的酒肯定被人动过了手脚!
陵予双膝跪地,眼神无比自责。
“回殿下,昨夜一群黑衣人夜袭地牢,将温酥给带走了。”
听到这,二皇子瞬间勃然大怒。
“怎么会这样,地牢位置隐蔽,怎么可能让人找到?且里面机关重重,进去的人必然不能活着出来,可是你却告诉我,温酥被救走了?”
他一把将桌子上的水杯扔了出去,冰凉的茶水铺到了陵予身上,他的身子弯的幅度更大了,更显谦卑。
此刻二皇子府内的所有侍卫、婢女都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
陵予等到二皇子怒气稍微渐弱了些这才敢开口道。
“昨日与那群黑衣人缠斗的府中侍卫看到,千万地牢中救人的是陈致易。”
听到是陈致易,二皇子的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声调。
“怎么会是他?他竟然敢擅闯我地牢劫走人质!”
这个陈致易也未免有些太胆大包天,他还没死,就敢大张旗鼓的带走人,陈致易啊陈致易,你可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这边还在发着怒火,那边下人突然传来消息,说是陈致易带来一封信。
二皇子冷笑着,刚想把信撕碎,却鬼使神差的给打开了,他倒想知道知道陈致易能写什么东西给他!
他打开后,发现上面写了一段话。
“龙袍在我这,想要拿回去,近日给我老实点。”
他瞬间头上犹如一盆冷水浇上来,浑身冰凉,他快步跑进书房打开书柜,发现书柜后面什么都没了,他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还好有人即使扶住了他,他这才没有狼狈的坐在地上,他此刻内心慌到了极点。
他心中是又气又恨,可却丝毫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对方说的做,近日没有在找陈府的麻烦了。
陈府,温酥脸色有些苍白的躺在床上,刚进地道离开这里时,她看到有人向陈致易射箭,她奋不顾身的挡了上去,结果被一箭刺中了,血流不止。
陈致易内心既感动又无比的自责,要不是为了救他,她也不会受伤。
温酥此刻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陈致易温柔的给他掖了掖被角,眼睛里满是疼惜与爱意。
他走出房门后,眼神中的温柔不在而变的冷然无比,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必须要让所有伤害到温酥的人,得到该有的代价,他将桓侍卫叫来。
“这几日,二皇子府有何动静?有没有按照信上的要求去做?”
“这几日二皇子很老实,表面上没有什么动作,但是暗地里总在派人盯着我们。”
陈致易手指敲了敲桌面,面色如尘,眼神微敛,让人看不透他内心的想法。
片刻过后,他终于开口说道。
“去部署吧,这个二皇子留着始终是个祸患,早日除掉为好。”
“是。”桓侍卫抱拳领命退了下去。
这几日,陈致易每日每夜衣不解带的给温酥换药,他从医师那边学来换药的方法。每次都是亲自上手,因为他不想经他人之手给温酥换药。
在陈致易的精心照料下,温酥的身子总算是好转起来了,可是她却迟迟没有醒,这令陈致易十分的担忧。
但是医师又说,温酥身体需要缓和,所以短时间内醒不来,过了这些日子好转之后,便能醒过来了。
他悬挂着多日的心这才放下来,温酥的消息魏臻一直在暗暗的收集着,他得到她病重的消息时简直急的不行,想要去找她。
但是手上事情又多,他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手上的事,然后日夜兼程的来到陈府。
他看着高挂的牌匾,眼中神色晦暗不明,最终却只能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趁着夜色正浓悄悄潜入府中。
他东拐西转,找了好一会才找到温酥的房间,他这一路绕过的侍卫可谓是一路比一路艰辛,尤其是靠近温酥房屋的侍卫,巡逻把守的极其严密,要不是他武功强劲,当真会被他们发现。
看到陈致易对温酥如此上心,他也就放心了,只不过欣慰之余心中还是有些心酸。
悄悄推门而入,看到躺在床上似是睡着的女子恬静安逸的睡颜,魏臻鼻子一酸,他眼睛红了。
他该有多久没有见到过温酥了,没想到上一次见面还是生龙活虎的人儿,再一次见面却是变得如此招人心疼。
他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心疼的眼泪直掉,一个大男人哭的竟然跟个小孩儿一样。
这时,床上的人手指竟然动了动,随后,虚弱的声音从温酥口中传出。
“水……”
魏臻听到她说话了,有要醒的迹象,脸上一扫阴郁之色,变得振奋起来。
他立马从桌子上倒了满满一杯水,然后让她喝下去。
温酥喝下去后,混沌的脑袋清醒了几分。她睁开了眼,发现魏臻竟然坐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