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易下了搜城令,亲自画的褚南月的画像,让人开始挨家挨户的找她。
画褚南月的画像时,陈致易苦涩一笑,他头一次画她的画像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觉得有些讽刺,但画的时候却更加仔细了。
褚南月躲在一处小院的地下室里,这里放着一堆的食物,足够她支撑一个星期了,她眼神里有着恶毒的光,她阴狠的看着头顶上方木板,这木板的缝隙只能透过来点点稀疏的亮光,她咬了一口手中的馒头,露出了隐忍的冷笑。
褚南月如同凭空出现又消失了一样,起初负责找她的士兵们,还能从各大商贩那边得到她的消息,到后来,人却直接消失不见,怎么找也找不到!
陈致易不能眼睁睁的看温酥被毒死啊!便只能让炼丹师们尽力将她体内的毒控制住,不让她的毒发作。
温酥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过了好几日,直到七天之后才醒了过来,她觉得口渴,想喝水,嗓子干到说不出话了,只能发出点像枯树叶子一样干巴巴的声音。
“水……给我水…好渴……”
陈致易趴在窗沿睡着了,他突然听到床上有声音,他一下子惊醒之后发现酥酥醒了,说渴。
他赶紧起身去桌子上倒满了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喂给了酥酥。
温酥喝了一杯不够,足足喝了一整壶才够,然后她睁着眼睛,有些奇怪。
“陈致易,你在哪?别闹,快把灯点上,我看不见你了。”
陈致易看着像盲人一样的温酥,正在伸着手到处找自己,他的心咯噔一声。
怎么会这样?酥酥怎么了!她是不是看不见了?
不行,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看不见了,不然以她要强的性格不得难受死!
“酥酥,酥酥我在这呢,刚才蜡烛烧尽了,屋子里又没了备用蜡烛,所以我干脆没点。”
温酥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道:“那让侍女从库房里在拿着过来不就好了,你快点上,我有点怕黑……”
不知道怎么回事,屋子里现在黑的她伸手不见五指,这让她十分害怕。
陈致易叹了口气,上了床,直接将人抱在了怀里。
“睡吧,不折腾那些了,我一直在呢。”
温酥从未有这么一刻感到心安过,没想到这还是陈致易给的。
他的怀抱很温暖,有着令人心安的味道,不知不觉中,她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陈致易趁她睡着后,下了床,来到了炼丹师协会。
炼丹师们正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那个午劫毒,看到三皇子来了赶紧走了过来。
“三皇子殿下,怎么样了,三皇妃醒了对吧,有没有病情加重?”
“对啊对啊,毒有没有压制住,有没有别的反应?”
陈致易看着他们,面色沉重。
“酥酥眼睛看不见了。”
炼丹师们的嗓子就像被掐住了一样,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看,看不见了?”
他们的解药不是能压制住毒势的漫延吗,怎么会让人失眠?
“你们赶紧弄些让人沉睡的药,她第二天醒来以后发现自己失明了,在一个激动毒素漫延怎么办?”
炼丹师们听了之后一阵后怕,纷纷像一阵风一样去找能让人昏睡但不伤害身体的药了。
温酥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在叫她,她醒了之后发现自己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她有些不高兴。
“陈致易,把灯打开嘛,太暗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陈致易哄骗着她。
“灯先不着急点亮,你先把我手里的东西喝了。”
温酥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大半夜的,你搞什么鬼?”
陈致易凑到她耳边,“搞鬼哪有搞你好啊,好了听话,这个是治你病的药,你都昏迷了多久了,这个药是在这个时候喝的,快喝吧。”
温酥被他又是柔情蜜意又是哄的喝了一碗苦水,然后跟陈致易聊了聊天,就困得困意翻涌,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陈致易见温酥睡着后问炼丹师们,她这一觉能睡多久,他们说最多三天。
陈致易第二日便下了狠命令,让手下严查封城的找褚南月,但是还是没找到,直到第三天。
褚南月在地下已经过了十天的时间了,以为外面查的不是很严了,便偷偷从地下室出来,想要溜走,结果刚上街就被人发现了。
她被官兵直接带到了陈致易的面前,陈致易看着穿的破破烂烂的褚南月,冷哼一声。
“这几天你过得不错嘛?”
褚南月听出来陈致易这是在讽刺自己,她默不作声,什么话也不说。
陈致易走到她的面前,用力掐着她的下巴。
“解药在哪?”
褚南月的眼神有些慌乱。
“什么解药,我不知道。”
“你还装蒜!来人,给我打!”
褚南月这些天躲在地下,吃不好喝不好的,眼下听到自己要被打了,赶紧跪在地上。
“我求求你了,不要打我,我真的只是走投无路了,褚家不管我的死活,我偷偷跑出来是想投奔你的啊。”
陈致易明显不信。
“那你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在酥酥的房间发现了你的钗子?”
褚南月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啊,我的钗子全都不在了,我不在褚家了,哪里用得起钗子?”
看了一眼褚南月素面朝天的脸,确实。干净的不像话,头上什么钗子都没有。
“那也洗脱不了你的嫌疑,怎么那么恰巧的你出现了,你的钗子也落在酥酥的院落里,你肯定有鬼,来人啊,给她拖出去,杖打三十打板。”
他才不管这三十打板打下去褚南月还有没有命在,他只知道,要是不打一顿她,他心里难受极了,他不想放过一个跟酥酥中毒有关的人,褚南月也不行!
褚南月用恨不得陈致易立刻就去死的眼神,恶狠狠的看着他,只不过她被拖下去了陈致易并不能看到而已。
她是绝对不会屈服的,打死她吧,打死她吧!打死了她她也能拉着个温酥陪葬!再也没人救得了她了哈哈哈哈哈!
打了有二十大板,褚南月就受不住昏了过去,看着她凄惨的样子,陈致易叹了口气,他这是迁怒了,还连累了个无辜的姑娘。
看她这么嘴硬,应该不是她做的。
想到这个姑娘还跟他做过那么亲密的事,他心中有些愧疚,便让人给她抬下去,找了个郎中给她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