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快下班之后,岑慕雅把千芊堵在更衣室门口。
千芊满脸无辜:“老大,怎么了?是不是今天我珠宝卖少了?老大你也知道我最近谈恋爱,满脑子都是我男朋友,天天睡不够,等过几天我一定把最近的卖货量都补回来。”
岑慕雅头疼的地揉了揉眉心,这种恋爱脑,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沟通。
“千芊,坐,我们好好聊聊。”她今天是个长辈的姿势。
虽然年纪大不了几岁,但好在千芊很崇拜她,于是她才有了当长辈的契机。
“周舟最近为了你,当真是茶不思饭不想,昨晚还去喝酒跟人打架了,要不是我和顾总赶到,你可能以后都见不到他了。”
千芊不但不心疼,还愤愤有词:“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
岑慕雅一顿,这姑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真觉得他不懂事?你俩之前关系很好吧,每天都会一起上下班,有说有笑的,你为了一个算不上熟悉的男朋友就疏远好几年的朋友,你自己想想做得对吗。”
千芊说过,和连维是在一场朋友聚会上认识,那时他过来搭讪,她鬼迷心窍和他聊了好久。
对方谈人生谈理想谈未来,思维逻辑缜密,成熟又沉稳,加上举手投足之间绅士教养尽显,还是个小开,很难不让千芊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心动。
当岑慕雅听完这些话,再结合那天顾氏集团前台两个女孩说的话,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他妈就是个海王啊!还是专门钓小姑娘的那种海王!
不过她为了照顾千芊的心情,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现在看到千芊如此疯狂,岑慕雅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若是一直不说,千芊万一真被伤害怎么办?
她端正了坐姿,突然严肃,“千芊,你们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一垒?二垒?还是全垒打?”
千芊低下头,娇羞地嗔了她一眼,“讨厌,我们现在还只是牵手拥抱呢,他比一般男人还害羞,今晚是第一次鼓起勇气约我去酒店。”
“千芊!你千万要保护好自己!”
刚好电话响起,千芊接了,是连维打来的,她瞬间又恢复了元气,随口应承下来,便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门口那辆红色骚包的保时捷等候多时,千芊赶到,两人相拥,上车离开。
张瑶瑶看着这一幕,打心眼里羡慕,“要是哪天我跟邢总也这么约会,那该有多好啊。”
她正幻想着,周舟经过,冷嗤一声,“邢总和那个骚包保时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句话戳破了张瑶瑶的少女心,向来文艺范的人突然双手叉腰,发出一道穿遍整条街的河东狮吼:“周!舟!”
……
夜晚,和顾泽明正在吃饭的岑慕雅还是放心不下千芊,打了好几通电话,对方要么不接,要么挂断。
她开始慌了,“顾泽明,你说她会不会被连维给……”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皆有些明了。
顾泽明沉默,这种事情,他也不好说什么。
岑慕雅突然站起来,“不行,我总觉得不安,我要去找她。”
顾泽明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反问:“你知道她在哪?要真发生你所想的事,你有想过她是不是愿意?若是没发生,你贸然出现,她会怎么想你?”
关心则乱,岑慕雅深知这个道理,但脑子就是控制不住去想这个问题。
这几天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千芊很喜欢连维,要是真发生什么,指不定人家那是你情我愿,这两情相悦的事情,他们这些旁人要是掺和,后果也一定不如愿。
岑慕雅深吸一口气,冷静之后,坐下。
“现在是十一点,再过半小时,如果还没回来,我就必须要去找她。”
她把千芊当作自家妹妹一样看待,虽然这姑娘有点傻白甜,又是恋爱脑,但人也是真的单纯,岑慕雅不想她出现任何事情。
顾泽明:“好,我陪你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快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岑慕雅接到了张瑶瑶的微信。
对方发了一个截图,是千芊和她聊天的界面。
岑慕雅直接打了电话过去,“你发的是什么意思?”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张瑶瑶声音有些急促,着急忙慌地穿鞋:“千芊给我发了这条微信,什么都没说,只有一个逗号,我打电话还不接,你说她是什么意思?”
张瑶瑶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我觉得可能是不小心摁错了,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不小心摁错符号?”
岑慕雅眉间紧拧,脸色阴沉,缓缓吐出两个字:“求救。”
“对,慕雅,她这几日约会从来没有超过十点以后回来,现在都快十二点了……我现在下楼去找她……”
“你知道她在哪?”
张瑶瑶:“京园酒店,她白天跟我提过一嘴,我已经叫上周舟了。”
挂断电话,岑慕雅和顾泽明对视一眼,前者眸光阴沉,后者直接拉起她的手出门,上车前往目的地。
京园酒店,周舟和张瑶瑶也刚赶到,四人没来得及说话,周舟冲上了电梯。
岑慕雅喊道:“瑶瑶,你跟着他,别让他惹出什么事,分开找人。”
张瑶瑶点头,连忙追了上去。
顾泽明是个人脉通,不知道跟前台说了什么,对方叫来自己的经理,经理给他分烟,顾泽明拒绝,却提出看监控,经理竟答应了下来。
很快,顾泽明和岑慕雅迅速看完了当晚的监控录像,锁定在七楼的第五个房间,两人对视一眼,一齐跑了上去。
岑慕雅路上已经给张瑶瑶发信息,此时她和周舟也正往七楼赶。
不一会儿,一伙人都出现在七楼的第五个房间门口。
经理敲了几下门,好声好气地询问,屋里没人回应,之后招呼手下让人来开锁。
京园酒店是涉外高级酒店,各方面措施都极佳,包括隔音,所以外面的动静根本扰不到房间里。
周舟急不可耐,一把扯开经理,从他手上夺过锤头,朝门上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