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思瑶旁若无人地大笑,宋小梦头瞬间低下,想当场找个洞钻进去,她接受不了别人的炙热目光。
童思瑶突然止了笑声,嗓音变得凌厉,“我需要你这种废物做什么?”
宋小梦咽了咽口水,懦弱的姿态完全写在脸上。
“巴黎的事情你没做好,我允诺的你也别想要了。”
宋小梦还记得当初她让自己去巴黎对付参加时装周的岑慕雅,结果失败了,而她允诺自己的珠宝圈工作自然也就没有了下文。
宋小梦这两个月很是难熬,因为被顾氏集团开除,并且顾泽明对她赶尽杀绝,她在这个行业已经待不下去了,到处碰壁,明明她有高学历和好才华,究竟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她不服。
紧了紧桌下的拳头,她扬起脸,冷淡地说:“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下周一是岑慕雅新公司的开张仪式,我会在剪彩环节上让她好看。”
冷淡的姿态,带着恳求的话语,可能是人到被赶尽杀绝的程度都会被迫坚强。
宋小梦现在就是这种状态。
童思瑶嘴边擒着一抹笑,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她,没想到对方竟能与她对视了,虽然眼神中还是残留软弱,但好歹是能对视了。
比之前的每一次都强得多。
她低头,轻轻地笑出声,说:“行啊,到时候你要是办不成事情,别说岑慕雅不会放过你,你在我这里也会死得很惨。”
宋小梦呼吸一滞,咬了咬牙,拿起自己的包就匆匆离去。
这边人一走,一个坐在不远处的男人便缓慢走过来,就坐在宋小梦方才的位置,童思瑶的对面。
“顾天朗,你还敢出现!”
对于这个男人,童思瑶每次见到都会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
顾天朗满脸得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口,说:“我为什么不能出现?我现在可是顾氏的第二大股东,你应该巴结巴结我,而不是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怎么,现在开始跟我拿乔了?装腔作势的,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你可能早就被顾泽明弄死好几回了。”
“那当初要不是我,你也已经惨死在监狱了,咱俩是天生一对,一条船上的蚂蚱,谁也离不了谁了。”
依旧是油嘴滑舌的顾天朗,童思瑶瞪他一眼,心不在焉地说:“在我前阵时间出国整脸的时候,你有过多少个女人,现在可以交代了吧?”
顾天朗瞬间垮下脸来,心虚了,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句实话。
“说不说,不说滚。”童思瑶指了指门口地位置,微扬下巴示意他离开。
她好像与生俱来就是这种气质,顾天朗以前真是被她吃得死死的,只不过现在有了比她更重要的权势,他已经不在乎她,但也没必要得罪。
他笑得狗腿,回道:“其实就一个,而那一个顾泽明和你都知道的,你也知道,当初因为那件事,顾泽明那家伙都已经把我边缘化了,是我母亲去世我才能拿到百分之十的股份,成为顾氏的第二大股东。”
“思瑶,你现在是觉得不要我也行吗?”
他突然转变得可怜兮兮的,声音软了下来,双眼如小鹿眼一般直勾勾盯着对面的童思瑶。
童思瑶有些烦躁,皱了皱眉,挪开了目光。
他们俩都知道彼此现在的感情有些虚浮,每个人都有细节的仇恨,和想要的权势,原本纯粹的感情已经变得做作又敷衍。
可那又怎样,他们也知道没有对方就不行。
童思瑶想要他的权势,他想要童思瑶的智慧,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
……
另一边的岑慕雅还在寻找珠宝的下落。
他们已经分开寻找了几个小时,甚至动员了附近的居民,也已经报警了,几个小时过去,仍旧无果。
四人坐在小厅里垂头丧气。
见状,岑慕雅作为管理者自然不愿意看到这种低落的气士,便出去买了水果和蛋糕犒劳他们。
不料,一向以吃遍世界美食为人生目标的千芊也不感兴趣了,看都不看一眼,岑慕雅被气笑了。
“不是,你们现在这种状态,即使找到珠宝了,能保证恢复为原样吗?”
她站在三人中间,一一扫过他们的的脸,每个人脸上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掉钱包了。
岑慕雅双手一摊,索性自己坐下吃,一声不吭,千芊见着也开始蠢蠢欲动了。
“老大,你真的不关心吗?”千芊试探性地问,人已经坐到她身边,吃着葡萄。
岑慕雅往嘴里塞一块蛋糕,“担心什么?”
“珠宝啊,你设计的那款已经不见了,估计是被有心之人偷走了,那款是我们在剪彩仪式上撑场面的东西,现在手里的都是在市场上出现过的,到时候拿上去不得被人贻笑大方。”
周舟竖起大拇指,“别看我们家小千芊平时只爱吃,这关键时刻分析问题还挺到位的。”
千芊不满地瞪他一眼,两人旁若无人地眉来眼去。
另一旁的张瑶瑶就不乐意了,毫不客气地敲了周舟一个脑门,笑得阴森森。“到位吧?我现在就觉得挺养胃的,你们俩能不能顾及一下单身人士,能别腻腻歪歪了吗?”
话音一落,她接收到了其他三人的灼热目光,灼热中带着一丝疑惑,满脸写着“你也配说出单身人士四个字”。
“你们,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哪句话说得不对了?”张瑶瑶慌了,连表情都开始慌乱。
岑慕雅抽了张纸巾擦拭嘴角,然后很认真地看着她,随后发问:“昨晚你跟邢老狗出去外面干嘛了?别说我喝醉,我醉没醉我自己知道。”
千芊和周舟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异口同声:“从实招来。”
张瑶瑶一一扫过这几人,莫名觉得自己今天不交代是真的过不去了。
她低着头,满脸娇羞,小声地说:“其实、其实我跟邢总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那时候就已经认识了,他昨晚说……让我跟他试试,一个月,实在不行再分开。”
岑慕雅啧啧两声:“原来是青梅竹马,早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