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忙碌状态让岑慕雅根本来不及思索这些琐事,脑子还未想明白上一件事情,下一秒就被周舟给叫过去了。
说是一切准备就绪,九点整就可以进行剪彩仪式了。
今日的剪彩,岑慕雅叫上了几个行业大佬,邢治同和顾泽明也在其中,有他们两人在,可谓是给她这个小公司的开张带来了无限风光。
闫晨作为当红明星也带着自己圈内的朋友来捧场,可算是给足了岑慕雅面子。
九点整,众人开始调整座位,进行剪彩仪式。
岑慕雅站在最中间的位置,邢治同和顾泽明各站在她两旁,另外的位置是由几个珠宝界的巨鳄组成。
现场来了不少媒体,灯光亮起的那一瞬,岑慕雅好像看到了两张熟悉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面孔。
她唇边的笑意骤然僵住,正想仔细寻找,却怎么都找不到那两抹身影了。
她甩了甩头,就当做是兴奋过度而产生的错觉。
顾泽明看出了她的状态,低头附在她耳边轻声问:“怎么了?”
她笑着摇头。
没想到两人这一互动更是让媒体兴奋不已,早就想拍到他们夫妻之间的亲密举动了,奈何这两人藏得深,不轻易在众人面前表露出来。
今天大概是琼市最热闹的一天,更是珠宝界有史以来的巅峰时刻。
现场的祝贺声,欢呼声,记者媒体的快门灯光和急切的提问,无不预示着整个珠宝界将迎来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那颗星星叫做挚稚。
剪彩完毕,几人站在一起,“咔嚓”一声,合影完毕。
正要走下台阶,突然顶上的栏杆脱落,好巧不巧,就正好朝着岑慕雅的方向砸下来。
她还未反应,耳边响起杂七杂八的声音,大概都是让她小心之类的,她抬眼望去,倏而眼前一黑,疼痛袭来,晕了过去。
现场记者媒体被封锁现场,顾泽明带着岑慕雅去医院之前看了梁晓一眼,后者立马知晓,点头应承。
医院里围堵着记者媒体,以及岑慕雅的一众亲朋好友。
若不是顾泽明眼神太过犀利,他们早已经冲进来了。
周舟和千芊负责与媒体交涉,张瑶瑶还在新办公地点善后,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这是岑慕雅常年将他们训练出来的。
可现在发生意外的却是她自己。
头部重创,医生初诊结果为间歇性脑死亡,醒来全凭意志力。
这种结果是谁都预料不到的,明明在剪彩仪式上笑意嫣然的女人,说出事就出事。
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不过梁晓比对方先查到。
他匆匆赶来医院,看到那个宽厚的背影坐在病房前,他突然就不想将他叫出来了。
梁晓深吸一口气,轻喊了声:“顾总。”
顾泽明双手抹了把脸,神色迅速恢复成往日状态,走了出来。
“现场只抓到一个因为缺钱而赚外快却不知道是谁让他来做这件事的小伙子,”梁晓娓娓道来,“不过,在我用金钱诱惑之下,他很快就交代了详情,我初步确认,这事是宋小梦所为。”
“将人抓来,或许她背后还会有人,不管以什么手段,我要这帮人付出代价。”
他的声音极其喑哑,虽然脸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但梁晓几乎能察觉到他现在的状态。
说完,他又走进病房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梁晓才想起自己刚刚没有应承。
他望着紧闭的门,缓缓念出一个字,“是。”
顾老太太焦急地赶来,被梁晓给劝回去了,老人哪会听话,出这么大的事情,不让她看一眼孙媳妇,她索性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一坐就是一下午。
顾泽明顾不上她,走出病房的时候发现人已经睡着了,叫醒,让她看一眼昏迷的岑慕雅,她才愿意回去。
……
梁晓的办事效率一向不用质疑,两个小时后,他在一家咖啡厅找到宋小梦,对方见他就跑,可还是被他轻易抓住了。
在梁晓的严刑拷问之下,宋小梦把一切都招了,还拿出了岑慕雅那枚丢失的戒指。
梁晓当下直接将她交给警方。
而现在,只剩下一个需要解决的人了,这个女人极为狡猾,几次三番和岑慕雅斗智斗勇皆逃脱了,梁晓还真没有信心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她。
嘈杂的一天过去,顾泽明终于能跟岑慕雅说说话了。
可他此时握着她的双手,紧紧盯着她的脸,一时无言。
顾泽明还没有试过,和闭着眼睛的岑慕雅说过话。
半响,他用着极其低哑的声音说:“岑总,你不是说要做设计与生产为一体的珠宝公司吗,不是说要与顾氏集团抗衡吗,你现在躺着,该如何抗衡呢,顾氏的发展可不等你,到时候你醒来就落后了,不再是珠宝界的新星了。”
回应他的是一室死寂。
“还有啊,新公司成立,你总得要招聘员工吧?难道你信任周舟他们了?没有你坐镇,他们一定会搞得一塌糊涂的。”
此时门外的周舟、千芊和张瑶瑶透过窗户,隐约听到了这句话,三人皆泪目。
却在心里念叨:老大,你一定要醒来,否则我们真的会搞砸的。
病房里仍旧一片死寂。
顾泽明揉挲着她的手指,轻轻笑了笑,“没事,你也累了,就先休息一阵子吧,我会帮你看着公司的。”
“不过别偷懒啊。”
“要记得尽快醒来,因为——”
“彼方尚有荣光在,我等你。”
……
凌晨一点,刘芳花又来了,这回是被管家带来的。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把年纪了,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哭,最后实在憋不住了,硬是要管家带她来看看。
可看什么呢。
从玻璃窗里望进去,岑慕雅还是闭着眼睛昏迷着,顾泽明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也不知道跟她说些什么,这一幕刘芳花下午来的时候就见过了。
她微微侧过头,擦拭眼泪。
管家见了也有些动容,“老太太,我们回家吧。”
刘芳花长叹出一口气,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不回家了,送我去寺庙,我要为这可怜的孩子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