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蔡明繁本来正趴在石头后面听着，却不小心踩到石头上的青苔，滑了一下，

“谁?”程言和江雪顿时警惕起来，蔡明繁没有办法，只得走了出来，程言看到蔡明繁有些惊讶，光线太暗，江雪对蔡明繁也不是很熟悉，“你是谁?!”

蔡明繁脸上有些尴尬，

“我只是看你半夜出门，想看看你去哪里……”

“没关系，这是我的师傅，也是学校里的老师，她叫蔡明繁”程言解释道，他又对向蔡明繁，“这是我的初中同学，叫江雪，之前回大树村的时候见过……”

“昂，原来是友军啊……”江雪说。

“明天我跟她会去上音寺找看看，到时候你来旅舍找我们。

江雪点了点头，“好”

程言转身正准备走，“对了外套还你”江雪在身后举着程言的衣服，程言说:“你披着回去吧，晚上冷。”蔡明繁此刻感觉自己的处境有些尴尬，心里不觉有了一股气。

回去的路上她走的很快，程言一直没怎么追上，直到到了旅舍，蔡明繁回到房间把门重重地一关，程言有些懵，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也没有谈过恋爱，理解不了蔡明繁的心思，他本来准备敲门问问蔡明繁怎么了，可手悬在半空中又缩了回来，算了，万一她累了想睡了呢……

到了第二天，蔡明繁表现得与往常无异，程言的心才放了下来，两人直奔上音寺去，上音寺的寺门很漂亮，也比其他寺庙大上一半，红木的漆，金镀的匾，两边还放着石狮子。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

“看来这寺庙的香火很旺盛嘛”程言说，两人随着人流进了寺庙，寺庙里许多矗立穿着白袍的和尚，一位看起来年纪稍大的服饰也略微繁琐些的和尚走近身，“不知道二位施主是来还愿还是有所求还是供应香火?”

“我们有所求”蔡明繁说，“既然有所求就请移步至前殿，打点香火拜见神佛。”和尚微微弯腰。

蔡明繁和程言使了个眼色，程言心领神会，立刻皱起眉头弯下腰开始演戏，

“哎哟哎哟……”

蔡明繁作一脸关切的表情问，“怎么了啊”

程言假装为难地说，“我好像吃坏肚子了，请问大师，你们这有地方上厕所吗”

老和尚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淡淡开口道“在偏殿”程言谢过之后就朝老和尚口中的偏殿走去，蔡明繁则是跟这老和尚进了前殿。

程言一离开老和尚的视野就开始在上音寺里瞎窜，希望能找到一点关于霍齐的线索。他踱步到了后面的庭院里，这里的和尚比较少，突然，他看见有一座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很的殿堂，上面的匾额写着几个大字-上灵堂，程言心中有些疑惑，趴在窗外想要往里看……

“不知道施主在此地干什么”

正是刚刚那个老和尚，他的眼神犀利，表情严肃。

程言被吓了一跳，“我，我迷路了……”老和尚开口道，“施主，厕所在后方的偏殿里，这里是上音寺供奉历代住持的地方，除了本寺僧侣，其他人是不可以来这里的，施主就请跟我一道出去吧。”说完，和尚做了个礼仪，转过了身，刚走了两步，他又停住了，“施主以后不要再入此地，于你有好处 。”

程言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和尚就快步离开了。

程言只得跟了上去，老和尚让他在寺门前等着蔡明繁，过了不一会，蔡明繁出来了。“这破地方，一个香火钱要了我五百块。”她抱怨到。“查出来什么了吗”

“后面有一个叫上灵堂的地方有些可疑，但是里面有人看着，我们进不去。”

“那这可怎么办”蔡明繁问。

“我们再看看”

两人正准备往外走，突然，街道上的人群慌乱起来，还有些人往一个方向跑去，大家都窃窃私语着，表情有些紧张。

“发生什么了?”

这时，一个男人从远处跑来，他跌跌撞撞 ，浑身湿漉漉的，地上拖着长长的水渍，脸上露着惊恐的表情。

“救……命!”

男人跌在地上，伸出手在空中抓着，他表情扭曲，不断的呼喊着。人们渐渐围得上去，蔡明繁和程言也是。

直到穿着像是警察的人走了过来，可还没问几句，男人却支撑不住昏倒了。

这时，人群又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白族土话和普通话混合起来，

“宁河边又闹水鬼了……”“不是前段时间天才闹过”“这次可怎么办，是不是又死人了……”

水鬼?程言心里顿生疑问，他拉过身边一个大叔

“您好我想问一下这里发生什么了”

大叔撇了他一眼，用夹生的普通话说到，“哼，你们是外地人吧，我们这儿隔三差五就有外地人来找什么皇后墓，不过我劝你们早打道回府，这宁河这几年来可不太平，水鬼闹得可凶了!你们要不想送命在这，赶紧走吧”

大叔摆摆手，背过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把男人放在担架上抬走了。

蔡明繁看着程言说:“要不我们去看看吧，这是我们玄灵堂应该做的……能帮就帮，也算是积阴德了”

程言点点头，两人朝着宁河边走去，那里乌泱泱着围着一些人，不泛涟漪的河面并无波澜。

蔡明繁走上前，询问起周边倒完群众，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大概整理如下，

三十三天前，有一个怀孕的女人投河自尽了，派人打捞也并无结果，这在白族里是很不吉利的事情，于是上音寺就派了和尚来诵经超度，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

但两个星期前，一名来江边洗衣的女子离奇失踪，人们说这怀孕的女人枉死本就是大凶，又成了水鬼，前来找人抵命，一时间人心惶惶，后来族里又派了降魔师前来，可最后也不了了之了。

现在又死了人，怕是没那么简单。

蔡明繁走到江边，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她感觉到眼前这片江底确实有很大的怨气，她眉头一皱，这不是普通的鬼魂，道师不可以收，因为这鬼魂生前为人所害，有莫大的冤屈，且腹中胎儿尚已成型，怨念大大增加，最起码是赤青鬼，唯一解决的办法是只有让害他的人付出应有的代价，她才能魂熄入地府，承担自己的杀孽，不然她就会一直杀人，直到找到害她的人为止。

蔡明繁走到程言身边如实相告，“如果她杀了很多人再入地府，会怎么样。”

“大概，不能再世为人了吧……我也不太清楚”

“……那我们就帮帮她吧”

又过了一会，刚刚那几个维持治安的人过来把江边拉上了白布条，大概是禁止靠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