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按着兔子精的指示，终于来到了它所说的月光下面。

程言蹲下身子摸了摸田野的土，这里的土壤确实比其他的地方软糯湿润些。

停罢，刘衡和程言拿出车上带的小铲子，开始挖了起来。

就在那小坑已经颇有成像的时候。

这时，黑砖从江雪的手上挣脱而出，漂浮在空中，

“怎么了？”程言问道，那黑砖无人应答。

过了一小会，那黑砖突然开始颤抖的厉害。

“这兔子精又怎么了？”

这时，一张符纸从一处飞来，速度极快，一下子贴紧了黑砖。

黑砖刹那间四分五裂，黑曜石的碎片顿时四溅而去，程言立马伸出一只手捂住江雪的脸。紧接着一道白光飞向一处。

那黑曜石碎片一角划过程言的脸颊，留下了一条划痕。

“他奶奶的，是谁”

刘衡说道。

“啪啪啪！”拍掌声从一面想起

“哎呦，我这好师侄儿，可还记得你的师伯祖？”

程言心下一紧，怒意涌上心头，这不是...林殷？

林殷在他们身后拍着手，一步步走近。

“没想到啊，这么快就有新欢了，看来...我那师侄女没得戏唱喽”他撇着嘴，那表情着实让程言厌恶。

“师傅，这是谁啊？”

程言没有接话，“你怎么会在这？”

“我？”林殷笑了笑，“自然是收妖了”

他摊开手上的一颗滚圆剔透的白珠，四周还围绕着几缕浓郁的灵气。

想起这人的嫌恶之处，程言不觉攥紧了拳头，心里都是愤怒。

林殷看出了程言的不快，挑起眼角，

“哟，怎么的，还想跟你师伯祖动手吗？忘了当时在空山墓里，是谁救的你的小命了？”

“犯不上你来救我？”

“哦？难怪了，现在已经是半魂体，我那师侄女就算不得什么，就连我这师伯祖，也没什么分量，可惜她对你一片真心....”

听得出这死老头是在嘲讽他，程言已经忍不了了，赤炼藤一下子窜了出去，打掉了他手里的兔精内丹。

“嘶！”

林殷感到锥入骨的刺痛，随后又紧着换上一副笑脸，“师侄儿当真如此无情？”

程言将赤炼藤收回，顺带内丹收了回来，冷笑一声，“我不是你的师侄，说话的时候放尊重点”

林殷瞥了眼，冷哼一声，嘴里开始念起了阴咒，那咒声传入了程言的耳朵里，程言顿时感到好像有千万只蝼蚁在内脏里啃食，一时间痛苦不堪，支撑不住，伏在了地上。

江雪和刘衡发现了程言的异常，急忙下去扶他。

程言却已经青筋暴起，身体不能自控，全身都在颤抖，他猛地一抻，将江雪和刘衡震出去好远。

嘴角也开始有了丝丝血迹，林殷这才停下了念咒，站起来，狞笑了几声。

“哈哈哈，程言，没想到吧，那道蛊还在你身体里，但我本来没想伤你的，七十天之后它就会自己消化掉。我们本是同一类人，都出生不幸，为别人所摒弃，就算是感情，也不能自己来控制，所以，来帮我吧，跟我还有你那个所谓的师傅一起，我们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难道不比被这无谓的命运摆布来的好吗？”

林殷的急切地表情看着程言，言辞略有些激动，

“只要你来帮我们，这墓穴里的秘密我可以分你一份”

“我对永葆青春没有兴趣，以及。”

程言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勉强站起来“我跟你也不是一类人...”

“哦？是吗，你不会以为皇后墓里，只有青春永驻之术吧，我们就是一样的人，只不过各为其主罢了，江霖是所有一切的幕后主使，你以为你是怎么回的大树村，又是怎么激发的诅咒，都不过是棋子罢了，我虽然有幸拜入清玄道馆门下，但天资不够，六十多岁也才勉强达到虚空境界，同门看不起我，我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前半生我勤勤恳恳地努力，可换来什么了”

林殷一步步走向胜利程言，“所以我要得到白族秘术，我要重回巅峰时刻，我要成为这无上的道师。”

他摊开手，表情变换，朝天空怒吼着。

“那跟我没有关系”程言冷冷道。

“不，那跟你有关系，你是半魂体，只要你肯帮我，我们和江霖一起，去解开这墓穴，我可以...”

程言还没等他说完，“够了！”

擦干嘴角一丝血渍，扶起江雪和刘衡，“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刚迈出一步，“你难道不想救你那已经魂飞魄散的母亲了吗”

程言猛地停住了脚步。

林殷看他停住了，半笑着，走向他

“你母亲为了救当时在白族失去理智的你已经魂飞魄散了，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不是最在意亲近人的吗？还是说，你根本不敢面对这一切呢”

程言内心的悲愤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端，他瞬间出现在林殷面前，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准提她”

林殷双脚离地，面部充血。

就在他机会要昏厥过去的时候，程言松开了手。

林殷连着咳了好几声，

“咳咳咳，好，皇后墓里没有仙德皇后，一切根本都是晋宣王的阴谋，墓里除了白族的青春永驻之术，还有一种起死回生，能让已经消散的魂魄重新聚集起来的神术。这都是他给自己留的后路！只要你跟我去，你母亲就”

程言没有说话，他不想与这样的人为伍，但确实，刚刚心动了....

慢慢的，他吐出了一个字：“不”

林殷听着，说：“我也不勉强你，这兔精的内丹你就先拿来保管吧，我可以告诉你，十天以后江霖就会回家，到时候怎么做，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可以杀了他，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困苦报仇，也可以告诉他，你要加入我们，以后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了...”

程言停了一会，还是转身带着刘衡和江雪离开了。

因为这两人都受伤了，程言也不会开车，在夜幕里，打了辆出租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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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没事吧”

一个小男孩扶着林殷，林殷摆了摆手，

“只是你跟他说江先生的事，他会不会....”

“不会的”

林殷嘴角上扬，“他一定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