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程言问道。

这次那个乘务员却没有说话。

“嗯？”

突然，程言感到肩膀上一阵冰凉，液体状的东西滴到了他的手上。

程言用手一摸，是血液！

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

“我说过，我还会回来的”

熟悉的声音。

这时，灯突然亮了起来。

整个车间十分敞亮，程言这才看见，之前那把短刀此刻正插在他的肩膀上。鲜血染红了半边的衣服。而旁边那个乘务员早已不知所踪。

这个场景把周围的乘客吓了一跳，但剧烈的疼痛已经让程言的思想开始模糊。

程言强迫自己清醒过来，他咬着牙，用力拔出肩膀上的短刀。

血液喷涌而出，周围的乘客一脸惊慌。

其中有一个女孩冲过来，她从行李包里拿出绷带和消毒药水，着急忙慌得给程言处理伤口，此刻的程言双目无神，疼痛使他双唇惨白，冷汗直冒。

“先生你坚持一下，上这个消毒水会很疼！”

说完，女孩拿出一个喷壶，对着程言的伤口喷洒药水。又是一阵钻心的刺痛。程言疼过了头。

女孩给程言的伤口简单处理过后，程言已经快不成人样了。

过了一会，似乎是到了一个站点。几个乘务员样的人抬来了一个担架。

“先生您伤的很重，我们在S城的林华区医院给您治疗。”

程言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但他还是强撑着摇头。

“不，我不要...”

“先生您现在的情况必须马上去医院！”

女孩态度很坚决。

程言不能停在s城，这里很危险，随时都会有白族的杀手出没，但他也不能回b城，他不能把这些人带到王阿姨身边。

“我.不.去”

似乎痛觉减缓了些，程言一字一句地说，“你们....你们这下一站....在哪？”

“C市的边缘站点”

“我要...在那下”

“什么？先生，那里并没有医院，不能为你处理伤口。”

“我，要，在，那下！”

程言有些愤怒地说。

女孩这才闭了嘴。

乘务员和乘警们交谈中。程言执意不肯上担架。

他靠在座椅后背上。闭着眼睛休息，时不时从伤口处传来的刺痛一下一下刺激着他的神经。

到站了....

程言咬着牙从座椅上站起来，朝下车的地方走去，混入人群里，直接下了火车。

这个地方确实很偏僻，满地的黄沙石砾。

车站也十分简陋，一家小卖部就只有水和泡面，宽大，但不平稳的马路上，许久不见一辆车。

程言拖着受伤的身子，此刻不知何去何从。

他坐在车站的椅子上，血液透过了绑带滲了出来，周围的人都投来了异样的眼光。

程言支撑着打听回a市的票，却被告去知a市必须d得在s城转车。但再回s城的车票必须等到明天才有。

程言只得无力地瘫在破旧的椅子上。

他闭着眼睛养神，但身体里早已没有了那浓厚的灵力,伤口也无法恢复。他的意识开始涣散....

“你好，请问还有去b市的车票吗，我想订一张...”

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把程言的意识又抓了回来...

是她，不，怎么会是她，她不可能在这。

程言把浑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眼皮上。他看见眼前模糊的一片，由远及近。那个女人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

程言心里起了一个念头，我不能让她见到我

或者说 我不想再见到她

有了这股意念支撑。

程言拖着受伤的手臂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可一转身就跟清洁工撞个满怀。水桶打翻在地，闹出不小的动静，被这一撞，程言绷带上的血液滴在了地上。

整个大厅的人都回过头看着他们。

清洁工赶紧走上去想扶起程言。

蔡明繁也顺着人群看过来，她心下一惊，这不是....程言吗？

为了印证自己内心的想法，蔡明繁快步地走上前。程言最后昏厥之前，看见了蔡明繁的脸....

蔡明繁把他带去了就近的农村借宿，给他处理伤口。其间程言还发了烧，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说着胡话。

蔡明繁心里很痛，似乎他现在的状况，跟自己脱不了干系。

蔡明繁很难过，她精心照顾着程言。

她也发现了程言身体的异样。

就这样，过了整整一个星期。。

在某天的凌晨，程言醒了，毫无征兆。他睁开了眼睛。

他们只借住了一个小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平铺的大炕，一扇一米多的窗户开着透风。

程言看见高高挂起的月亮，还有月亮下面蔡明繁蜷缩在角落的身影。

程言身体还是十分疲惫，根本动不了，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蔡明繁，她长长的睫毛上面还挂着月光。美色动人，让人怜惜。

疲累感使程言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了。

他就这么看着蔡明繁的睡颜，直到身体再次陷入沉睡。

第二天，院子的鸡伴随着太阳升起高高鸣叫。

蔡明繁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程言这个时候已经有了意识，身体机能也差不多恢复了。但他不想睁开眼睛，他不知道以什么样的方式去面对蔡明繁....还有自己。

蔡明繁依旧重复着一个星期做的内容，为程言换药，敷热毛巾。

程言动了动那只受伤的手臂。发现已经越没有之前那么痛。

到了中午，蔡明繁闲下来，就躺在程言身边睡觉或者闭目养神，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重复着。

过了半个月，有一天程言照例晚上睁开眼睛蔡明繁，他楞楞地望着她，似乎每一天都看不腻，夜晚是个好时候，他可以逃避自己的内心。

可是一旦到了白天，他就必须面对这个，把自己害成如今这副模样的人。但其实，他心里好像已经没有那么恨她了，这才是最可恨的.....

但是那天晚上，蔡明繁并没有睡着，她发现程言已经醒了，并且在看着他。

她就这样闭着眼睛让他看着，她明白程言内心的想法，毕竟自己确实做很多伤害他的事，还利用了他对自己的感情....

第二天早上，蔡明繁没有起床，昨天晚上他了很多，导致一晚上都没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