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言愣了会，点点头，犹豫了半晌后开口：“阿姨，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想来跟你告别的...”

“为什么？”王阿姨有些惊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怎么刚回来就要走。”

程言也不知道怎么说，最后还是蔡明繁开口：“阿姨，你放心，我跟他一起去，就是有一点事情还没有处理好。只要处理好了，我们回来之后就再也不走了。”

王阿姨还是有些不放心，她把手搭在程言的手上，“小言，阿姨不反对你做自己的事情，但是你一定要答应阿姨平安回来。”

程言握住王阿姨的手，“好”

到了晚上，王阿姨睡着了，程言跟蔡明繁悄悄出了门，他受不了当面离别的情景。

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

走之前程言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问蔡明繁：“我已经换了身体，王阿姨是怎么一眼认出我的。”

蔡明繁笑笑说：“这是我们玄清派的幻术，可以将别人的记忆与现实重叠。”

原来是这样...

因为这次前去危险未知，他们又紧着去了玄灵堂。

站在熟悉的门前，程言想到了那天与贺文乐一战...肩膀还有些疼。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我...之前把你哥打伤了”

蔡明繁笑笑说：“我知道啊”

“你不怪我吗”

“他小时候经常跟我打架，住院是家常便饭，早习惯了。”

“......”

“放心，他自己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而且我很想把找到妈妈的事情告诉他。你如果不放心的话，就在门口等我吧，我进去跟他说几句就出来。”

程言点点头。

蔡明繁用钥匙打开了紧闭的房门，走了进去。”

程言百无聊赖地在门口等着，过了一两个小时，突然，门被一下子打开。

蔡明繁气冲冲地走出来。

直接略过了程言，程言满腹疑论。

过了一会，贺文乐也跟着冲了出来，看见程言，顿时怒火上头，冲上去拽住了程言的衣领。

“一定是你，我妹自打遇见你之后就一直没顺过，她为了你跟林殷闹翻，觉得愧对于你整整三个月没有回家，为了救你上次回来就身受重伤，闭关了整整七天才好，现在突然回来跟我说她找到了妈妈和爸爸的线索，要去皇后墓，也是因为你吧，他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偏偏你一出现打乱了她整个人生。”

程言看着贺文乐的眼睛，“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的下落吗。”

贺文乐怔了一下，随后松开手，撇过头，“没有，不想。”

“真的吗？那她是生是死也没有关系？”

贺文乐转过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一步步走向程言，一字一句地说：“她，为了一个男人，把我们撇下十几年，她能算得上是一个母亲吗？蔡明繁找了她那么多年，为什么一直都找不到？难道不是她一直在躲着我们，躲着她的亲生骨肉？”

他又抽了一下鼻子，“她是生是死，我不想管，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蔡明繁的安全，她才是跟我相依为命了十几年的人，谁威胁到她的安全，谁就是我的敌人，我不会让她进那个墓的！”

说完，贺文乐撞了一下程言的肩膀就接着往前走，

“那如果她自己非要去呢？”

一句话使贺文乐站住了脚步，他退回到程言面前，盯着程言的眼睛说道“我会保护她的安全，所以任何威胁到她安全的人....都得死。”

“够了！”蔡明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眼神里全是怒意，“我的选择不需要别人来，告诉我是对是错”

说完，她上前两步拉住程言的手，“我一定会去的。”

说完，蔡明繁拉着程言准备离开，贺文乐渐渐捏紧拳头。

“啊！”

他红着眼睛，一拳打向了程言，程言这具身体实在抵抗力太弱，一下子倒在地上半边脸就肿了起来。

紧接着贺文乐又准备使出第二拳，蔡明繁挡在了他的面前。

贺文乐及时收住了手，“妹妹！”

“如果你伤害他，我就不再是你的妹妹了，是我自己要去的，跟他没有关系。”

贺文乐听着这些话，使出全力锤在了旁边的墙壁上。

“为什么？！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贺文乐说着这些话，其实心里早就已经伤痕累累。

“蔡明繁！”

身后传来程言的呼喊。

贺文乐回过头，却发现蔡明繁已经躺在了地上。

他着急地走上前，抱起蔡明繁，“繁繁，繁繁！”

他大声地对程言说道：“她怎么回事？”

程言答：“我们在S城的时候她受了伤，现在还没有完全痊愈。”

“就知道跟着你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说完这句话，贺文乐就抱起蔡明繁，走进了玄灵堂。

他给蔡明繁输送真气，程言只得站到大厅去等。

过了好一会儿，贺文乐走了出来，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一脸疲惫。

“为什么我给繁繁输送真气，他只能接受十之一二？你们到底在S城经历了什么？”

“是我不好....她为了救我，把自己全身的真气都输给我..现在只有化灵阶段的法力”

程言本以为贺文乐听到这些要发火，但他并没有，只是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然后有摸索了半天的打火机。

点上，深吸一口气再吐出一个烟圈。

程言还记得当初贺文乐跟他说过，他一生中只抽过两次烟，一次是她妈妈离开的时候，还有一次是蔡明繁那天晚上喝醉的时候。

“你们真的要去那对吗……”

程言点点头。

“帮我照顾好她。”

程言有些狐疑，他这是答应了？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繁繁，她是个倔脾气的人，一旦做出决定，十头牛也牵不回来。就算我今天拦住她不让她去，困的了她一时也困不住她一世。”

贺文乐又看向程言，认真地说：“我把她交到你手上，如果你有愧于她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番话，似乎很久以前贺文乐也对程言说过，但那个时候他没有来得及回答他。

“好，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