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佳萱也没管他的小动作,出了赖子家径直向庄家走去。
夜晚的村子极其安静,还未走到庄家,白佳萱突然想到什么,调转方向,焦急的往家里跑。
娘和弟妹还在家中,她的屋子里有迷烟,那他们的必定也有。虽然空间里的水没少给他们喝,但是娘和弟妹长期缺衣少食,身子羸弱。她不想他们的身体有半点伤害。
白佳萱跑回家中,果然见到娘和弟妹面色痛苦地躺在床上昏睡着,她心中一阵抽疼,对庄家的恨也多了一份。
凤修染看到这个每天以一己之力撑起全家的姑娘,在面对家人时露出的难过与脆弱,自己的心,也像被猫爪挠过似的,看着这个不算瘦弱的背影,心中升起了一股浓浓的保护欲。
给三人喂完了空间中的泉水,看着他们面色缓和安然入睡,白佳萱才松下一口气。摸了摸小猪的小手,好像比以前有一些肉了,又给弟弟掖了掖被子,才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轻轻关上,生怕打扰了他们刚刚回来的好梦。
过一个桥就到了庄家老宅,两人不用撬门闩,脚尖轻轻一点就窜上了墙头,再一跃,落地,如猫儿般轻巧,没有一点声音。把一袋子迷烟一股脑吹进庄大丫一家四口的屋子,不管里边人的身子是不是受得了。白佳萱从半开的窗子越入,拎起庄大丫又跳了出去。
朝凤修染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的一起窜上墙头,无一人知晓她们今夜做了什么。
一路无话,二人拎着庄大丫到了赖子家,里面的赖子还在昏睡。
白佳萱把庄大丫丢到床上就开始扒她的衣服,凤修染知道她的计划,也没有多问,只是微微侧过身,念了一句非礼勿视。
还没念完,瞟到白佳萱脱完了大丫的衣服就要去脱赖子的,忙出声道;“你做什么?”
“你不是知道吗?”白佳萱回头看他。
“非礼勿视懂不懂?你这女人……给庄大丫盖上被子,我去脱赖子的,你回避吧。”
白佳萱收回手,抖了抖破旧的被子盖在大丫身上,从凤修染身边经过时,念叨了一句:“老顽固。”就出门了。
凤修染忍着恶心,扒下赖子粘在身上的破衣服,撇了一眼旁边只有脑袋露在外面的庄大丫,想着:“这人好吃懒做,也不知这姑娘是怎么忍住的恶心,真是……在下佩服。”
撩开被子一个角给赖子塞进去,凤修染就快速走出了房门,临走前还不忘把两人衣服扔了一地,带上了门。
二人回到家中,已是二更时分,再补个好觉是来不及了,这几日本就忙碌,没想到庄家消停了两天是在背后酝酿这等龌龊事情,那就让她们好不容易撒下的谎被大家看破吧,不是想给外人一个好印象再把庄珍珠嫁给大户人家捞嫁妆嘛,庄大丫的名声坏了,庄老头强娶了她娘,这名声还能好?
白佳萱想着想着就迷瞪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对面的一声惊叫吵醒了。
“我的大丫儿!我的大丫儿丢了!当家的,你快醒醒,咱家大丫儿丢了!”
是李彩霞。
“嚷嚷什么?!那个赔钱货有闯什么货了?丢了就丢了,吵吵什么不够丢人的。”
是彭氏,还是那么恶毒的咒骂,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白佳萱匆匆忙忙的跑去庄家:“母亲,大嫂,这是怎么了?”
“你这小贱蹄子来干什么?”
“母亲,我听见嫂子喊大丫儿丢了,我就过来想帮帮忙。”白佳萱装作唯唯诺诺的说道。
“你还能有这好心?我看你那心肝都是黑的,狼心狗肺的货。”
彭氏还继续骂着,李氏却沉不住气了:“佳萱啊,你跟嫂子说,你是不是看见你小侄女儿了?快说啊。”
“我我我……我昨天晚上去茅房时候,看见……有人从家出来往那边跑了。”白佳萱指着赖子家方向,就在这时,那边爆发出一声尖叫
女人的尖叫声从赖子家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刺痛人的耳膜。李彩霞一听这声音,也管不上没说完话的白佳萱和身后骂骂咧咧的彭氏直奔赖子家冲去。
李彩霞到底是庄大丫的亲娘,就算对这个女儿莫得什么感情,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庄大丫遇到危险时,最担心的也是她。
再说庄大丫,她早上迷迷糊糊的醒来就看见破旧的草棚,并不是她家的房顶,自己衣衫不整,旁边还躺着那个她熟悉的男人,一下子就蒙住了,嗷的一声就喊了出来,吵醒了身边的男人。
赖子昨天晚上是被劈晕的,又吸入了迷烟,被喊醒了也不太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就像喝了大酒断片了似的。看见了旁边穿着不整的庄大丫,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就要解她的衣服。
赖子不清醒庄大丫却清醒的很,一巴掌就掴在赖子脸上,赖子被这一巴掌打恼了,一脚踹在了大丫肚子上,给大丫踹到了炕稍,白皙的肌肤也从棉被里露了出来,就在这时,李彩霞和身后的白佳萱也赶到了。
随着她们一起来的还有刚刚起床被尖叫声吸引来看热闹的村民。
李彩霞听见女儿的尖叫,心下慌了神,一脚就踹开了赖子家的大门。炕上男女裸露的肌肤就暴露在大家视线里,众人的议论声四起。
“这小夫妻感情挺好啊哈哈哈。”
“这个庄大丫儿可真是个不知羞的,婚期都要定下来了还往男人床上趴。”
“赖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知道糊弄过多少姑娘媳妇儿的。”
“你们没听说吗,他俩成亲不就是通奸的事情被捉住了,才不得不成亲吗。”
“不是说赖子迷奸了庄大丫,然后负责吗?”
“谁能信他们的鬼话?不过就是为了脸面好看扯的谎罢了。”
……
……
顾不上周围的议论声,李彩霞一个健步上去给自家闺女裹在被子里,抱着庄大丫嚎哭起来:“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半夜跑出去,你是要吓死娘啊!”
又瞪向赖子“不要脸的泼皮无赖,祸害了我姑娘的身子还要来祸害我姑娘的名声,还指望我闺女嫁你不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损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
被李彩霞一闹,赖子的脑袋也请醒过来,愣在了当场。
昨天……昨天……昨天他不是要去收拾白佳萱那个小啼子吗?怎么躺在自家床上,旁边还躺着庄大丫……昨天吹了迷烟之后……进门……坏了!
昨天他被白佳萱抓住了,让人家一顿揍,挨不住把事情交代了,后来……后来让白佳萱用自己买的蒙汗药迷晕了!自己被那该死的肥婆娘匡了!
刚捋清了思路,又听见了庄大丫和她娘李彩霞一边哭一边骂他,干脆把事情闹开,谁也别想好。
赖子大喝:“够了!你个贱女人,自己爬了我的床还在这装清高,真是婊子立牌坊,呸,不要脸,臭婊子。 ”赖子一边胡乱穿上自己的脏衣服一边喊,“你还不知道吧,你们家老头子已经把你卖给老子了,你以后就是老子的婆娘,老子想打你就打你,你娘那个老婆子也管不了。”
随后又瞟了一眼白佳萱,想起自己昨晚被揍的惨样,把到了嘴边的不干不净的话咽了下去,识时务者为俊杰,赖子虽然没读过书,但这个道理他还懂。
赖子又将目光转回庄大丫:“你这个破鞋,还当自己黄花大闺女呢,你这样的千人枕万人骑就该去被浸猪笼!老子能娶你都是老子吃亏。”
眼看两边手忙脚乱的穿好衣裳就要撕吧起来,这时,庄老头带着彭氏赶到了。
这些天为了让赖子的计划得逞,彭氏一直借着关禁闭的名义把庄大丫儿和她娘关在屋里,没让她们知道大丫和赖子的婚事。
赖子见庄老头来了,也不打人了,贼眉鼠眼的溜到庄老头跟前,刻意压低声音说:“老庄头儿,老子之前敬着你是我亲家翁喊你一声爷爷,现在你这孙女上我床还诬陷我,这事可不好办啊。”
又意有所指的看看围观的村民:“你让我做的那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好说不好听啊是不是,爷爷。”
庄老头刚刚起床还没弄清事情原委就被彭氏拽了过来,现在又被赖子一番威胁,看见里面的庄大丫心下也明白了,以前只说赖子迷奸了大丫,村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这次大丫直接爬了赖子的床,上次演的戏算是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