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的车队?叶春心中一喜,进去找了位管事。
“麻烦您,这门口的车队能再捎我一个吗?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管事被拦下也不恼,摸了摸胡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叶春:“你会做什么呀?这车队可不要没用的人。”
叶春连忙赔笑着说道:“奴家不才,会做点饭菜,还算可口,劳烦您给说一下吧?”
说完,叶春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了这个管事。
那管事却看都不看,笑了一声:“不必,我去给你问一声,要是愿意,你也算是好运。”
好运?叶春不太懂,是说这个车队的主人非富即贵吗?不过管事这么说,叶春连忙行了一礼算是谢过。
那管事离开了一小会,回来就冲着叶春点点头道:“行了,他们说可以让你搭乘,只不过他们着急出发,现在就要走,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叶春求之不得啊,她立即点头,就被这管事直接领到最后一个马车上:“你就上这辆车吧,刚好多出一个车来,他们还在说要不要撤去,现在正好便宜你了。”
这么说来,就是她一个人一辆车了?叶春心中惊喜万分,满脸感激之情,正想对这管事说些什么,就看他又走开了。
想着人家可能也就是随手一帮,叶春也就不以为意,直接上了马车。
果不其然,没等她多坐一会,这车队就已经整装待发,慢悠悠的出发了。
一路上,叶春就怕路上会有认识人看见她,一直不敢撩起帘子看外面,也就一直不知道这车队到底是谁的车队。
再加上这一早上着急忙慌的,这会总算是一切定下了,在这马车晃悠下,叶春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等马车一停,叶春惊醒,竟然发现自己一觉睡到了中午。
叶春心中一阵愧疚,正好这中午停下,肯定是要吃饭了,她连忙撩开帘子预备下车。
然而等她撩起帘子一看,这车边站着的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再往远处一看,果然看到了昨天的那个林七!
叶春浑身一僵,她怎么没想到,昨天以反派身体的虚弱,肯定没办法立即离开,今天又有这么豪华的车队,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怪不得那个管事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恭喜她好运?嗯,她的确好运,怎么逃也逃不过这位爷的手掌心。
叶春气的心里骂娘,却不得不下车,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恭敬的问旁边的护卫:“烦请您了,可是要吃午饭了?奴家去哪里做?”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昨天这位爷能吃下他的饭,那今天她就更有把握能让他吃的舒舒服服的。
她还奇怪,怎么还刚好多出一辆车来,现在看来,这辆车可能就是为她特意准备的吧?不愧是锦衣卫,昨天一晚上就把她的身世查的清清楚楚,今天也算准了她会离开,特意在集市上守株待兔。
就她这个兔子,不明就里,毫无防备心,直直的就撞进这个陷阱里不说,还得满心感激,真真是卖了她,她还得替他数钱。
明明应该害怕,但可能是气急了,叶春不仅一点都不害怕,更是冷淡至极,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那护卫好面无表情的带她直接去了附近一个刚刚搭起来的简易火堆旁,上面架着一个小小的黑锅。
周围的食材也预备的齐全,似乎是在集市上特意买的。
昨天那个林七走了过来,还算是恭敬的说道:“劳烦娘子了,您只需要做我们爷的饭菜就行。”
叶春也不是那不识好歹的,好赖人家也还算有礼,更何况现在是她有求于人家。
便点点头,看了看手边的食材问道:“不知这位爷今天可有什么想吃的?”
林七想了想,冰山似的脸上毫无波澜:“什么都可以,随娘子做,只一点,我们爷希望吃点清淡的,像昨天那样的也可。”
叶春明白,如今这位爷身体虚弱,肠胃尤其不好,能喝下粥就说明在恢复期了,她也只能给他做粥了。
又见远处的护卫们拖了野味来,似乎刚刚去旁边的林子里打的,便又问道:“不知可有野鸡?不若你们把野味也带过来,我也一并给你们烤了,正好我也能一饱口福。”
林七点点头,向那边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向叶春道:“应是有野鸡的,那就劳烦娘子了。”
锦衣卫里也个个都是人才,等拿过来的野味,都已经处理好了,又在周围按叶春的指示点起火来。
叶春看了看,打回来的野味也不多,只是有个野猪要做熟费点时间,这个就直接烤了,还有兔子和野鸡,除了留了一只鸡熬汤,剩下的也都烤了。
叶春手脚麻利,旁边的护卫也一直帮忙,很快该下锅的下锅,该上火的上火。
不一会,就有香味传了出去。
烤野味用不到叶春下手,她只需要告诉那个护卫怎么做就行,她专心的盯着野鸡汤,等熬出了金黄色的汤底时,叶春才小心的将油撇开,预备了一碗汤放在一旁,这才放心下调料香菇。
又起了一锅,放入大米熬粥,熬的同时将香菇切成细条放进去,最后又将碗里预备好的鸡汤再撇开油,一点点倒了进去。
鸡肉是给昨天给她说话的那位先生的,这粥则是给那位爷的。
等粥好了,叶春又放了香菜,再次将粥面上的油吸走,才将香菜取出,放入盐,尝了一下味道,从林七手中拿过碗,盛了一碗递给了他。
这粥如今成金黄色,且一丝油沫都没有,再有香菇激味,鲜香味美,可算一绝。
正好鸡肉也好了,再让别的护卫端给另一位爷,他们自然知道是谁。
而烤制的野味也差不多好了,他们身边都随身带着调料,只可惜没有蜂蜜,不过野味本身就很鲜,不放到也不碍事。
便一点也不扭捏,坐在那些护卫旁边,一起吃了起来。
马车里,被叶春一直惧怕的这位爷,却满脸不快。
“谁让她做别的菜的?”陆宵眉头微皱,苍白的脸上一双黑眸紧盯着那道野鸡,平日里扬起的丹凤眼也预示着主人的不快,也就那张还算红润的薄唇,微微扬起。
不熟悉的人见了,只会夸赞一句,好一位如玉一般的贵公子,只可惜病弱了些,可熟悉他的人知道,这位爷一笑,恐怕就有人要倒霉了。
“生气了?是气吃不了,还是气她给别人做了?”
司徒泽却一点都不怕他,反而还调笑着,这位爷一看就是那占有欲作祟,擅自把人家娘子视为自己人,自然容不得她给别人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