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娘子,不知清河……?”
这狗还没来,真的狗男人已经来了。
叶春倚靠在院门口,懒散的打了个哈欠:“呦,这不是宁王爷吗?真是奇了,今日怎么学会敲门了?我还以为宁王爷一直视这道门为无物呢。”
宁王的神色僵了僵,又想到了什么一般,抬手抱拳微微弯腰算是行礼:“之前是小王失礼了,还请春娘子不要放在心上,请春娘子让清河娘子出来与小王见一面。”
叶春双手抱胸,看着这家伙说话就像是个傲娇的中二少年,连道歉都像是不情不愿的一般,轻嘲的笑了笑:“我们这种小人物,哪来的荣幸能让宁王爷一见?还请王爷回去吧,免得脏了王爷的眼睛,清河也不会见你的。”
说罢,叶春退了一步就想关门。
眼看希望之门马上就要关闭,宁王直接伸手抵住了门,一脸沮丧:“春娘子,小王……真的知道错了,劳烦…您,请务必让清河出来一见。”
叶春叹了一口气,这狗崽子装起可怜来,就像是个小奶狗一样,眼睛里满是无辜的泪光,不过她一点都不为之所动,反而沉思片刻,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宁王爷,见了又能如何呢?”
“当然为了解释清楚当年的误会!”宁王信誓旦旦的讲道,“我已经完全知道当时的事情了,被那些人蒙骗在鼓中是我的错。”
“然后呢?”叶春很有耐心的听他讲完,继续问道。
“啊?”宁王一愣,“什么……然后。”
叶春对着宁王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你说的这些我会转达给清河,那么然后呢?解释清楚之后呢?”
“自然是…自然是……”宁王一时之间竟然没了话,他一心只想告诉清河他已经查清楚了,当年的事情不怪她,只怪他被人蒙骗。
叶春叹了一口气,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宁王爷,您是贵人多忘事吧?当年怎么回事,清河知道的最清楚,还需要您来解释吗?还请宁王爷想清楚到底想做什么再来吧。”
说罢,不顾还在沉思中的宁王,叶春直接了当的关上了门。
“不许让他进来。”叶春对着旁边的树上说了一声,这树上待着的这位锦衣卫是专门负责盯着院门的,只要说一声,宁王绝对进不来。
其中一枝树干微微晃了晃,算是给了叶春一个回应,叶春这才转身去了清河的卧房。
清河正坐在桌子旁,面无表情,只有紧紧握着桌布的手,泄露了些许她的在意。
“清河。”叶春走近,握住了她抓在桌布上的手,“只要你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逼的了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支持你的一切决定。”
清河勉强露出一抹笑容来:“娘子,我不想离开你,我也不想嫁人,我更不想跟着宁王爷。”
叶春笑了笑,将清河抱在怀中,慢慢顺着她的背,安慰着她:“清河,虽然你的身契在我手上,可是你应该也知道,在我这里你是自由的,你可以选择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以后也是一样的,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你想做任何事,不管是谁,包括我。”
清河忍不住反抱住了叶春的腰,带着哭意的声音从她怀里传出来:“娘子,多谢你,真的,要不是你,我恐怕都不知道如今沦落在何处了。”
叶春拉开清河,一点点擦干她脸上的泪痕:“不需要和我道谢,你可是我叶春的徒儿,骄傲一点,如今你比以前,比所有人都更有资本待在这里,只要有我在,这里就是你的避风港,这里就是你的家,所以清河,更自信一点吧,做出你想要的选择,不要顾虑别的事情,知道了吗?”
清河重重的点点头:“娘子如此为我着想,我自是省得,娘子放心,我心中早有决定,我是不会和宁王爷走的,若王爷下次再来,娘子务必把这句话转达给王爷。”
叶春笑眯眯的摇摇头:“不,我只替你打发这一回,下次,我要你亲口告诉他你的决定,当然,我想让你听完他的话再告诉他。”
清河一脸疑惑:“为何呀娘子?我为什么一定要听完他的话呢?”
叶春双手负在身后,沉吟片刻后才道:“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想要拒绝他,也要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说完话,如果你连这都不愿意,又和当年转身就走的他有何区别?
我们为人处事,不仅要讲道理,更让别人明确的明白,这件事确实不可能了,不然他恐怕会一直觉得你只是怨怼他,他还有希望,会一直纠缠你,这对你们两个谁,都没有一点好处。”
清河听懂了,她认同的点点头:“娘子说得对,那么下次,我会做好准备,亲自告诉宁王爷我的决定。”
叶春这才坐在清河旁边,笑眯眯的转移了话题:“对了清河,你会不会做香囊啊?”
“娘子想要做给陆大人吗?”清河笑着反问,问完从旁边拿来了针线篓子,“香囊很简单的,娘子我教你。”
叶春笑着不解释,学着清河从篓子里拿出一块布来,一点点的学习着,原来以为难得很,没想到也不算很难嘛。
“啊…”叶春将再次被针扎到的手指含在嘴中,泪眼汪汪的看向清河,“清河,要不你替我做了算了。”
已经了解到赌约的清河摇了摇头:“娘子,这可不好,已经答应人家的事情,怎么能转交给别人呢?而且你选的图案已经很简单了,娘子耐下心来,很快就绣好了。”
叶春欲哭无泪,啊,怎么这么烦人嘛!好想打死当初和陆宵打赌的自己啊!
可是既然已经答应了,就必须要做到,叶春深呼吸一口气,再次拿起绣棚来,她就不信了,区区一个香囊,能难得住她手工小能手?
好在陆宵也没说他什么时候要,已经绣出来一个轮廓的叶春终于不耐烦的将绣棚扔下:“我宁愿再去做十锅菜,也不想再动一下这个绣棚了!”
清河听的直接笑出声来:“娘子,一定要有耐心,不然你得绣在什么时候?要不给陆大人换一个物件?一定要是香囊才可以吗?”
“那不然呢?”叶春苦恼的支着头,“除了香囊,还有什么是能自己做还能戴在腰间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