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把她罚到了花房,去养花而已,这样就记恨上自己了?
秦姝扶额摇了摇头,这心眼要不要这么小啊?
“郡主,太后娘娘传您去正殿。”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声音,她应了一声,把信和匕首塞进了袖子里。
“永宁给太后娘娘请安。”秦姝微伏身子,行了个礼。
太后摆了摆手,让她到她身边坐:“快起来吧,好孩子。”
“这是核桃酥?”秦姝眼尖地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塞到了嘴里,边吃边点头。
“味道真不错。”
见她还是这幅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太后松了口气,看来真得没什么事。
她所在的兴庆宫,向来干净,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毒蛇出没。
她虽不精通宫里的那些腌臜事,但这点小把戏还是能看穿的。
“永宁,毒蛇的事情来得蹊跷,你可有得罪过谁?”
秦姝拍了拍手上的糕点屑,瞧准时机,起身行了一礼:“太后娘娘,此事不敢劳烦太后娘娘,我斗胆求太后娘娘,将此事的调查权交给我吧?”
“你啊,受了那么大的惊吓,还惦记着哀家,真是难得有心了。”
太后让她到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脑袋:“既然你提了,哀家就命你查出此事凶手,若是有什么需要,就找春娘,她会帮你。”
“谢过太后娘娘了!”
她和往常无二,蹦蹦跳跳地出了正殿。
太后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永宁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养出的性子,每天都这么开心。要是珏儿也能像她一样就好了。”
“太子殿下认真严肃,是位好储君。”春嬷嬷一边帮她按着肩膀,搭了句话。
引得太后又叹了口气:“是个好储君有什么用?哀家那儿子也不知怎么想的……”
春嬷嬷站到了前面,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
她知道春嬷嬷是为了自己好,及时止住了话头。
“绿萝现在在哪里?”秦姝问平日里在春嬷嬷身边的一个小太监。
小太监指向花房:“绿萝此刻应该在花房当差呢。”
秦姝挥了挥手,白炽走了上来:“郡主有什么吩咐?”
“把人给我带走!”
一群婆子围了上来,小太监有些慌了,连连退后:“郡主殿下这是做什么?”
秦姝冷笑一声:“做什么?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们一行人又非常高调地进了花房,二话没说,婆子们直接将绿萝给制住,套上麻袋,打包带到了梨落阁一间偏僻的柴房里。
秦姝掀开了她头上的麻袋:“绿萝,有什么话想说,现在就招了吧,别逼我对你动手啊!”
绿萝看见是她,一双眼睛布满了阴鸷。
“永宁郡主好大的威风啊,竟然敢在兴庆宫对我动私刑!若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你也不会好过!”
“动私刑?为了避免你误会,我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是奉了太后娘娘口谕,调查毒蛇一案。”
绿萝闻言眼睛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很快又恢复了过来。
“即使如此,你没有证据,也没有资格对我动私刑!”
“证据,不就是要逼问出来的嘛?”说完,秦姝阴恻恻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足以看得人心慌。
绿萝闭上了眼睛,等着疼痛来临,过了半天,一切还是风平浪静的。
倒是小破郡主,忍不住先笑了。
“我就是说说吓唬你,没想到你就当真了。”
小破郡主笑得真是欠打,绿萝咬紧了牙,把头转到了一边。
“绿萝,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吗?”秦姝搬了个凳子,坐到她的旁边,问出了疑惑她很久的问题。
“我跟郡主素昧相识,谈何仇怨?”
“听说你还是上过学堂的,小时候家境不错吧?”秦姝话题转得太快,绿萝来不及细想,就答道:“儿时家境虽谈不上富裕,但送我去上学还是绰绰有余的。”
秦姝晃着脑袋,问得漫不经心:“你为什么要放毒蛇?”
“我……”绿萝反应过来,住了嘴。
“郡主说什么呢?奴婢怎么会放毒蛇?”
秦姝点了点头,站了起来:“是啊,你是怎么放毒蛇的呢?让我好好想想。”
想着想着,她就走到了绿萝住得房间。
虽然她现在被贬到了花房做奴婢,可身份在那里,又有人拥戴,绿萝还是有一间单独的卧房。
她看着这间房间,陷入了沉思。
把毒蛇运入宫里,经手的人,至少需要两个,实际上三四个也不为多。
是很费时间和成本的一件事情,也很容易让人抓到把柄。
“白炽,你去问问刚才抓到的那个小太监,平日里和绿萝最要好的太监宫女都有哪些?”
她点了点头,应声去了。
秦姝仔细检查着房间里,寻找着蛛丝马迹。
一直等到白炽回来,也没有在房间里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可见,绿萝是一个聪明人,根本没有将毒蛇放在自己的房间里。
“郡主殿下,问到了,那个小太监被吓傻了,没等我和几位婆子怎么问,他就将名字全都报了出来。”
白炽把那张写满人名的纸递给了秦姝。
“郡主,您为什么要抓那个小太监?”
秦姝看着那张写满人名的纸,皱了皱眉,不怎么在意地回答:“因为他见到我时,一直在抖,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说白了,就是猜的。白炽已经开始怀疑,这个小郡主到底靠不靠谱了。
秦姝拿起毛笔,在名单上画了几个圈圈,把几个人名圈了起来。
画完后,她疑惑地看了一眼手里的毛笔。
只知道绿萝是识字的,没想到她一个宫女的房间里竟然有毛笔这种东西。
她低头翻了翻,找到了一大摞纸。
“白炽,把我的食盒取过来。”
“食盒?”白炽有些疑惑:“郡主饿了吗?”
“不是饿,找到一些可能有用的证据,当然要收集起来啦!”
白炽不太懂,证据为什么要装在食盒里,但也没有多问,去拿了食盒来。
只见秦姝把这一大摞纸全都塞进了食盒里,还有毛笔砚台也没有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