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很不满意:“容珏啊,你怎么就给他了,小孩子要是给惯坏了怎么办?”
容珏和她是相反的,紫玉砚台对他来说没有什么价值,用没有价值的东西,解决一个麻烦,再合适不过了。
“糕点?”他看到白炽手里提着的食盒,问道。
秦姝跟着转移了话题:“对的,小零食,上次答应你的薯片,不辣的。”
见他要回寝殿,秦姝叫住了他。
“等等,那里有个亭子,我们去那里,老是闷在房间里,很无聊的!”
容珏点了点头,跟着她蹦蹦跳跳的脚步,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
小亭子的景色很好看,四面环水,像是一片孤舟飘在海上。
石桌上还摆着一副棋子,白玉玲珑剔透,黑玉在阳光下也闪着光泽。
秦姝做得位置上摆着黑玉棋子,她拿起一颗来,放在阳光底下看。
余光瞥见吃薯片的容珏,她放下棋子,果然再好看的东西,也好看不过容珏。
“容珏,你会下棋吧?”
容珏点了点头,心思却是全在薯片上。
薄薄一片,金黄酥脆,甚是有滋味。
为何她会知道这么多,这里根本就没有的美食?
难道是前朝宫里流传下来的?那也不对,若是前朝宫里有,不可能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也不会流传到她的手上,前朝灭亡时,她才几岁,身为公主,又怎么会亲自下厨房。
“容珏,你就执白子吧。”秦姝拿起一颗黑子,下在了棋盘中间的位置。
容珏回过神来,秦姝一子已经落下,正弯着眉眼望着自己。
他正了正心神,用食指和中指夹起一颗白字,落在了棋盘上。
病体孱弱,使他只能禁锢在小小一方天地,终日便以棋来解闷。
他的棋术很少有人能敌,只不过从未展现出来。
与人对弈时,他总是习惯隐蔽锋芒,最后落得平局。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棋局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容珏手执白子,迟迟没有下。
秦姝手撑着下巴,太阳洒在身上,照得她懒洋洋的,语气也多了几分慵懒:“你的手真好看,比这白玉都好看。”
容珏的手一顿,最终还是落在了一直徘徊,迟迟没有落子的地方。
他没想到,小姑娘的棋下得这般好,让他找不到平局的机会。
下在刚才的那个位置上,就断绝了小姑娘的后路,这样一来,她会输。
秦姝懒散地揉了揉头发,笑得狡黠:“你不会以为我要输了吧?”
她又落下一颗棋子,这颗棋子快准狠地将局面转变了。
容珏的白子落了下风,秦姝乘胜追击。
这局棋她赢了。
是真真正正的赢下了,容珏并没有刻意让棋。
秦姝看着棋局,伸了个懒腰。
“和你下棋真是赏心悦目。”
“嗯?”
秦姝不消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连忙摆手:“不是这个意思!和你下棋真是受益良多,受益良多!”
容珏手里把玩着一颗白子,凝神看着棋局。
还是第一次在对弈时,体会到真正的胜败。
这种感觉一点也不糟糕,相反,很痛快,痛快得想笑。
他的表情永远是淡淡的,即使是笑也不例外。
但是他笑起来很好看,在嘴角边有两个小梨涡。
秦姝正等着他夸自己呢,最好是彩虹屁不断。
抬头一看,他竟然笑了,有点不乐意了,离开凳子,往他面前凑,戳着他的梨涡:“容珏,你笑什么?这种时候,不应该先夸我厉害吗?”
容珏伸手把她脑袋往后推,遂了她的愿:“永宁郡主棋艺高超。”
“没了?”秦姝摊了摊,不敢相信:“就这么一句啊?”
看到容珏点了头,她别过头,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大直男,连夸女孩子都不会。”
古代下棋多指围棋,秦姝从小学过的东西里,恰巧有围棋。
那时候秦姝的母亲觉得她像男孩子一样,太调皮了些。不知从哪听说,学围棋可以提高孩子的专注度。
秦姝就这么学了围棋,不像很多小孩子一样,觉得围棋枯燥。
相反,她认为很有意思,就像是把战场搬到了棋盘上。
操纵棋子,赢得棋局让她很有满足感。
在围棋上,也拿过不少奖项。
在现代学得围棋知识,是综合了古代那么多棋盘总结出来的。
能赢古代人,也不是什么新奇事情。
而且,她能感觉到,容珏一直都在权衡让步,其实并没有很认真地和她对弈。
“白炽,现在什么时候了?”
“回郡主,已经是申时了。”
秦姝和现代的时间对算了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已经这么晚了,我答应了帮太后娘娘浇水来着!”她拉着白炽就走,还不忘挥挥手和容珏告别。
回到梨落阁,太阳都快要下山了,她换上裤子,提上水桶,就跑到那片已经开始冒出绿芽的土地。
一边浇水,她发现了个新鲜东西。
“白炽炽,你看,这里有好几只鸡。”
是那种昂首挺胸的大公鸡,秦姝吞了吞唾沫,看那肉质紧实的模样,不管是红烧还是做炸鸡,一定都很好吃。
白炽不知道小郡主已经把鲜活的生命,当成盘中的美食来看了,笑着点了点头。
还没说来得及说话,小郡主一把抓住那只大公鸡的鸡脖子。
任凭鸡嗷嗷叫唤,直接把鸡提到了白炽手边。
“你抓好,别让它跑了,今晚做一整只炸鸡给你吃。”
白炽:“……”
虽然但是,炸鸡确实好吃,怪不得她!
她学着秦姝的样子,抓住了鸡脖子,坚定地点了下头,保证自己一定会完成任务!
秦姝放心地给地浇完了水,夜幕刚刚降临,像是笼着一层面纱。
她和白炽还有一只鸡,进了御膳房。
杀鸡拔毛的动作熟练的让李嬷嬷感慨,这手法,没杀上十几只鸡都做不到。
这里没有面包碎,幸好还有剩余的土司片,撕成碎渣渣,效果是一样的
烧上大半锅热油,将被裹得金黄的鸡丢尽锅里。
香味直蹿鼻尖,勾引了整个御膳房的人放下手里的勺子,过来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