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感觉脖间冰凉的刀刃离自己远些了,秦姝不管三七二十一,从腰间抽出那把不知哪位好心人,和信一起,插在她门上的匕首。
直接捅了过去,也不知道捅到了哪里。
那人抽搐了一下,倒在了地上,秦姝趁机跑远了几步,确认自己安全无虞。
大声喊了起来:“救命啊,来人啊,抓刺客,刺客!”
皇宫守卫很严,再加上皇帝差点遇刺,禁卫军几人一队,在宫里巡逻。
听到声音连忙跑了过来,抓住了被小郡主捅了一刀,鲜血直勇,还想逃跑的刺客。
白炽因为大半夜乱转,被抓了起来,这会儿看到秦姝,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挣脱了禁锢,跑到秦姝身边。
“郡主,您去哪了?奴婢一转身就找不到您了,急死奴婢了!”
秦姝安慰地抱了抱她“没事了啊,我们现在就回去。”
和侍卫解释了一番后,就放她们两个人走了。
主要也是刺客抓到了,现在没时间理这两个人。
金銮殿内。
容珏站在御璟帝的下手位置,轻咳着,瘦弱的身子,很惹人怜。
“太子,这个时候,你怎么会在金后宫中。”
容珏是被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约到了这个地方。
信上的内容,他很在意,即使知道这会是个陷阱,也必须前来一试。
可陷阱终究只是陷阱。
他如此凑巧地出现在这里,又遇到了刺客刺杀皇帝,刺客又逃窜不见人影。
这就是针对他设下的一个局,目的是让他受到皇帝的怀疑。
明明是很拙劣的手段,却很难解释清楚。
不过如果背后设局之人的目的,是离间自己和皇帝之间的父子之情。
那他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可笑的父子之情,如今还算融洽的关系,不过是利益驱使。
在他心里,再担负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也没有什么关系。
他也没打算做什么解释。
气氛越发紧张,此时德众走了进来,在御璟帝耳边说了什么。
御璟帝一挥手,示意让把此刻押进来。
把刺客押到御璟帝面前时,人失血过多,几乎快要休克,老实多了。
“陛下,人被匕首所伤。”侍卫首领检查过刺客后,禀告道。
他把匕首拔了出来,用手帕擦干净后,递了上去。
容珏抬眸看到这把匕首时,怔了一下。
抬头看高座上御璟帝,果然也皱起了眉头。
这把匕首是沈皇后在世时,送给容珏的。
本来是御璟帝给大皇子准备的,可惜大皇子早夭,于是就成了容珏的东西。
匕首本身是极贵重之物,可容珏并不喜欢,就随手赏给了承让。
御璟帝接过匕首,深深看了容珏一眼,挥手让人把刺客带了下去。
“太子,你也退下休息吧。”
“是。”容珏行了个礼,转身离开了金銮殿。
匕首是容珏的东西,刺客是被此物所伤,并且没有伤到致命处。
已经足以证明容珏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回到东宫,容珏召来了月冬。
“他应该在去试毒的路上了吧。”
月冬和承让关系不错,还是很同情承让的。
但这也没办法,平日里承让怎么闹,主子都是由着他的。
只是这次竟然让人混进了东宫,还是在整个暗影卫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性质之恶劣,不得不罚。
容珏微蹙眉头:“那把匕首?”
“哦,主子说的是那把匕首啊。”月冬斜坐在窗框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是承让的没错,不过应该是在那位永宁郡主手里。”
他转过头,冲着容珏露出少年的澄澈笑容。
“说来,能抓住刺客,还要归功于那位小郡主呢。”
话说完,他就翻了个身,消失不见了。
暗影卫的人,总是像影子一样,只在主子需要时出现。
此时秦姝正在睡梦中,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做出的举动,帮了容珏一个大忙。
一阵风吹过,拂过她的鼻尖,痒痒的。
秦姝努力睁了睁眼睛,到底敌不过困意。
只是皱了皱眉头,转了个身,又继续睡去了。
此刻迎着月光,站在窗前的少年,淡淡笑了下,又转身踏着轻功离去了。
并不知道,翻了个身,不幸撞到脑袋的秦姝,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抹月牙白的身影。
踏着月亮离开,如同仙子般芝兰玉树。
她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坐到窗边。
那背影一晃而过,再睁开眼睛,窗外又变成了浓浓的墨色。
秦姝自言自语了一句:“看错了吗?”随手关上了窗户,倒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想起这件事,意识模糊的厉害,就只当自己是做了个梦。
梦里梦到了一个身穿月牙白长袍的仙子,乘着月光,回到了天上。
她担心剧情会像原书中那么发展,容珏和御璟帝父子离心。
没有心情亲自下厨,在太后那里蹭了顿饭,就跑到了东宫。
出来迎接她的,并不是承让,而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少年。
可爱得像是一个女孩子似的,眉心还有一点朱砂痣。
嘴角挂着笑意,第一眼就让人很有好感。
“你是?以前从来没有在这里见到过你。”秦姝好奇地询问。
月冬并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了,很是熟稔地和她打招呼:“永宁郡主早上好,我叫月冬!”
他的声音也很是可爱,秦姝下意识从袖里掏出一瓶水果软糖,从里面捏出一大把,放到了他手上。
“送给你做见面礼吧。”
月冬很是受用,报以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永宁郡主!”
看着五颜六色的水果软糖,他的眼睛像是小孩子一样亮亮的:“哇,好漂亮的糖。”
他抬起亮晶晶的眸子,指了指内殿:“永宁郡主是来找主子的吧,在殿里哦。”
这孩子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和自己应该差不多大。
秦姝打心底感觉,月冬脸上的笑容,才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表情。
在宫里看到其它像自己这么大的孩子,做什么总是小心翼翼的,很少见到他们打心底的笑容。
她冲着月冬点了点头,将手里的一罐软糖全都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