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奕璘回了院里，转身看着身后的秦求“秦求，你跟着我有多久了？”

秦求一愣，继而抱拳行礼道“二少爷，奴才是十岁时候来到少爷身边，如今也要五年多了。”

祁奕璘点了点头“五年了，你跟在我身边有些委屈吧，原本你该更有建树些。”

秦求摇头“少爷多虑了，奴才的职责便是保护好少爷，做好职责便是应该的。”

祁奕璘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不管是府里还是府外的人，没有多少人看得起我的。大哥是原配嫡出，我是继房嫡出，同样是嫡子却差了不少。”

“大哥虽没有生母在旁，可是有那个名满元南的殷老将军亲自教导。而我的外祖父只会在他的外孙之间，挑选最优秀的那个，作为自己着重的对象。”

“怕是从我幼时不肯读书习武，时常出现在花楼里，我该是已经被外祖父给放弃了。我听说我昨日的婚宴，不等散席，外祖父便匆匆带着外祖母回去了。父亲认的那个义子舅舅，和他所出的表哥表姐都没来，便已经说明了问题。”

“小时候我还不是那么讨厌读书，只是娘亲时不时便要拿我和大哥比，想着我一天能压过大哥他们。后来我便会不知觉拿自己和大哥比，可我不是什么都比不过大哥。”

“那些花楼里的姐儿只要你拿着银子去，那便会捧着你，可没有的时候呢！我原本是想着，顺了娘亲的意思娶了妻纳了妾，以后还是如之前那般便是了。”

“直到我听到了柳喜儿的那番话，也看到了如果我不去努力一番，即使我再宠爱云萝，她还是会有些小心翼翼。”

“我已经打算好了，我与大哥那边说好了，他会叫人来与你一起指导我练武，等柳喜儿那边有了身孕，也算是完场娘亲交给我的事。”

“那时候我练武略有小成，那便到时带着你与云萝一起参军，也不会再受府里的叨扰。虽不用像大哥那样，我也要挣出自己的功名来。”

秦求很是惊讶，他没想到二少爷这是剖心置腹与他说了这些。当年祁夫人求了丞相，当时他在丞相所设的暗卫里已经练成，丞相便派了他过来。

一开始丞相是要他好好教导一下二少爷，只是过了很长一段日子，见着二少爷越来越荒诞，最终选择了放弃，只说保护好二少爷的安危便是了。

祁夫人和丞相的要求，那定然是不能被大少爷比过，可大少爷可是殷老将军亲自教导，如何比得过。

他也见到过二少爷曾经的努力，以及那些失败以后二少爷的不甘和沉默。祁夫人和丞相最是不喜欢大少爷，可如今只作为二少爷的护卫，他却知道二少爷虽然不喜欢和大少爷比较，但心里也是敬重大少爷的。

不管以后府里会是何模样，可二少爷毕竟也是大少爷的亲弟弟，大少爷总是会护着二少爷些。当初被派到二少爷身边之后那纪念，他也是被人放弃了的，现在他的主子只有二少爷，心也自然偏向二少爷。

“少爷能如此想，那自然是极好的。大少爷身边的副将，奴才也知道些，是跟随大少爷多年，从殷老将军身边练出来的。他的武力便是我，也是有些比不过的，二少爷可以好好随着他练习。”

“少爷如若是不想受人侵扰的去当兵士，或许是只能去往边疆去了。只是那边最是历练人，大少爷这几年下来都变了不少。”

祁奕璘点了点头，又嗯了声“等到时那殷重安排好以后，便开始练习！接下来我要与你说的，你便要记住了！”

“我与大哥的关系，不要有一个字去泄露给母亲和外祖父他们。大哥和外祖父还有娘亲他们，向来都是不和的。在人前，至少我与大哥都是不和的。”

“我不知该如何解决此事，可我却不想大哥因为我受到伤害。”

秦求行礼道“如今我只是少爷的护卫，和丞相府还有夫人并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丞相眼睛一向毒辣，奴才倒是怕他不经意会看出些什么来。”

祁奕璘撑手“此事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到时候帮我与殷重去沟通下。怕是要先让他相信，你不会将事情报到外祖父那边去。”

云萝端着茶盏递着手跪了好些时候，也不见柳喜儿叫她起身，一旁的那些个通房站在那边看着。只是她也知道柳喜儿这是存心想要找她麻烦，想来是应该听说了府里那些传出来的话不满少爷宠爱于她。

柳喜儿坐在上首，冷冷哼了一声，一旁的喜鹊悄悄附在她耳边“小姐，奴婢看这便可以了！到时候少爷追究起来，怕是真要不美了！”

柳喜儿捏着帕子，把帕子捏成团，这才恨恨地把她手里的茶盏接了过去，挥手让喜鹊把东西递了过去“小姐给你的东西！”

一旁的几个通房互相递过去几个眼神，柳喜儿扫向她们“从前我不知道在二少爷房中你们是如何的，以后你们都要给我老实些。若是有些不听话的，我随时可以把你们发卖了出去！”

“至于听话的，那也是可以给你们升了姨娘，到时有机会给二少爷生下小少爷，如何拿捏取舍便要看你们自己了！”

这话说是看着那几个通房说的，可云萝知道这话明晃晃是冲着自己来的。

“好了，我也有些累了，你们便也先回去吧！也请各位妹妹记得，日后要按着时辰来晨昏定省。”

红意和绿意站起身都有些踉跄，急急忙忙扶起云萝，云萝的腿暗暗软了下，差点便又要跪了下去。

原先做丫鬟时候，因为是跟在大小姐身边，除了那事以后，她便从没有跪过如此长的时辰更不用说在这祁府也是被祁奕璘精心，养了好一段时间，现在身体和外面的千金小姐没什么区别。

红意绿意扶着她，一瘸一拐走出了正房，柳喜儿看着她们的身影冷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