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奕璘睁大了眼，又有些颤抖着身体“大娘？可大娘不是……”

“大娘，我娘所做一切，不过都是为的我，请您不要怪罪她！”

殷诗琴叹了口气“我说过，上一辈人的事与你们无关！只是你也可以问问你娘亲做过什么？”

说着又看向祁秦氏“你儿子便在这里，你如果打着让你儿子给你报仇也是无用。”

“至于要不要告诉他，还是你自己看着办！”

祁秦氏低头想了很久，事情败露她定然是不能如现在这般，可璘儿无论怎样都是老爷的儿子。

只要以后好好在府中过日，也能好好过接下来的日子。

“能让我单独和璘儿谈谈吗？”

殷诗琴摆了摆手，屋里所有人出去了。

祁秦氏紧紧抓过祁奕璘“璘儿，以后无论娘亲如何，你都要好好的。再不能如从前那般！”

祁奕璘皱着眉“娘，到底发生什么事？就算是大娘回来了，也不是……”

他的话还未说完，祁秦氏摇了摇头“娘也不知道该怪谁，或许是怪自己吧！当年你爹就如你大哥一般优秀，即便是知道他有了妻子，我还是想嫁给他。即使做妾也可以！”

“直到现在我还是不甘心，从前我想的是我被你大娘压了那么些年，我不想你也是如此！”

“可没想到，当年用尽手段，也还是什么都没改变。”

“我为了嫁到祁家，所以就用了不好的手段，是会染上报业的！”

“现在就是报应，当年的报应！”

“他们不会牵扯到你身上，你听娘话，好好温书习武。有了功业，也好和你父亲说分家。”

“我也听说了你不喜欢柳氏，既然已经娶进了府，给她一个孩子也好打发后宅时光。让你后院的人，不要惹到你父亲生气。”

“只要你以后争气懂事，娘在那里都会觉得高兴！”

殷诗琴摸了摸祁奕璟的头“是母亲当年对不起你，让你从小没有了母亲的照顾！”

祁奕璟红了耳朵“母亲，如今我已经是将军，才不会像孩童一般！母亲打算如何处理此事？父亲那边？”

殷诗琴笑了笑“想到我儿年少就封了将军，为娘只觉得心疼！”

“此事看似是家事，实际是国事，到时怕是要报到宫内，由陛下处置！”

“你父亲那边会和他说清，他现在该是觉得我像从前，而不是我就是我！”

“如果此事不谋划如此长时间，怕是丞相不会轻易卸下伪装来。”

“只是再如何，终究还是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祁奕璘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向祁奕璟“大哥，我可以和你聊聊吗？”

祁奕璟点头，跟了过去“你想说些什么？”

祁奕璘低着头“大哥，你还记得我上次与你说过的参军吗？最快能提快多久？”

祁奕璟突然问道“为何不帮你母亲问问，毕竟另一个是我母亲，我说说话也许有用。”

祁奕璘抬头望着他“大哥，娘亲和我说，那是很不好的事。其实早先我听到过传言，说我娘为了嫁进来，害死了大娘。”

“只是那时的我，一心不过都是在外面，只要有银子如何都可以！”

“直到现在我有了心爱的人，我想要不受干扰和她在一起。”

“我能想到父亲为了大娘，那时候的感受。”

“我现在只想好好温书习武，好跟着大哥去前线。”

祁奕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用担心，回去专心练着，觉着可以便去和殷重试试，能接下他二十招便可。”

祁奕璟回到屋里时，祁裕海已经坐在了屋内，祁秦氏跪在面前地上“老爷，我只求你看在我伺候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可以看顾下璘儿！”

祁裕海吸了口气“你对之前做过的事，可有什么要说的？”

祁秦氏笑着笑着又哭了“或许当年我不执着于嫁给老爷，便没有现在这么多事了。”

““不嫁给老爷，凭着我丞相府次女，嫁给京城任何一家，那也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可老爷我就是喜欢你，心仪你啊！你与她是青梅竹马，你我何尝不是幼年相识！”

“或许是我天真了些，总以为其他一些，等我嫁给你以后总会有的。”

“可没想到，嫁给你以后，你对我和孩子不闻不问，对府中事不闻不问！”

“你以为祁奕璟只是因为我，才早早去了军营？”

“对于殷姐姐你来说，他的确是个好丈夫！可对于孩子和我来说，他也不是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

“你们觉得我太惯着璘儿，可要是我这个娘亲都不疼他，岂不是太可怜了？”

“在我的父亲心里，不管是姐姐还是我还是我们的孩子，只有有用父亲才会多看一眼。”

“因此从小他疼姐姐比我要多许多，母亲虽然疼我，却改变不了父亲的决定。”

“当初我要是不能嫁给你，父亲便要送我进宫。我不想当后妃！”

“赵贵妃这么多年，不还是只是一个贵妃。”

“从前京城闺秀之中，殷家便占据了所有人的目光。嫁人之后，还要被你们的光芒所遮盖，便是其他人又怎么会甘心！”

“不过看样子你的儿子，又要挡在我儿子头上了！”

祁裕海皱眉“至少她们不会如你这般，为了目的而去陷害他人。”

“奕璘幼时起，我不是也请了先生师傅？你可还记得你维护时的样子？”

“你可有把云易和奕璘放到一起同样对待？”

“你觉得一个尚未束冠的少年，为何要上战场，这些你都忘了不成？”

“你和二弟妹这些年吞下去的东西，可是要一点点还回来的！”

“我……”

殷诗琴摇了摇头“还是等陛下那边如何下了旨意，再如何她也是一个母亲，我也是！”

“来人！先带下去去东院祠堂，一应用度还如从前那般便是了。”

“谁不许假传主子意思苛待，不然直接逐出了府，京城其他府院也不会再用！”

这话看似温和，其实内道很大，这里大多数下人当年都是逃荒或是家生子，早就没有了土地，要是为了一时之快，怕就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