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你去哪了？小雪将府中都翻找了个遍都没看见大小姐的踪影。”

小雪进门张嘴便是询问，紧皱的眉头将她的忧愁尽数出卖，大口的喘着粗气，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她自从到了暖阁当差，就没过过一天清净日子，天天做这做那，没事还要到处找不见了的季昕然，偏偏这火气在看见季昕然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的时候怎么都生不起来。

叹了口气，用袖子擦掉了汗珠，替季昕然收了一旁的火折子，她生来就是劳碌命：“大小姐，火折子危险，下次还是不要玩了。”

说着就踩着凳子放在了高处。

季昕然歪头看过去，甜甜的咧嘴笑了笑，邀功一般：“小雪姐姐怎么看着不开心的样子？然儿会讲笑话哦！”

“你这样让小雪怎么放心？”小雪有些无奈，伸手摸上了季昕然的头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然收回手跪了下去，“小雪冒犯大小姐了！”

季昕然只觉得奇怪，下人们见到她不是轻视嘲笑就是躲得远远的，甚至小雪之前也是这样，至少在听说要给她沐浴的时候，小雪也随着其他的丫鬟一起懒得伺候，可打那之后只要是她说话，小雪总是纵容着，看着她的目光总像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一样，心中便有了猜测。

伸手把小雪扶了起来，目光直视仿佛要看透她的灵魂：“小雪姐姐，你有一个妹妹吗？”

小雪一愣，万万没想到会被问到这个，眼泪却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大小姐，小雪……小雪以前有个妹妹，如果没有……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那她应该也该长得和大小姐一般大了……”

竟然真的是这样吗？季昕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时代的下人们都是苦命的，既然牵扯到伤心事，她也不会自讨没趣的问下去。

“小雪姐姐很伤心吗？那小雪姐姐把然儿当做妹妹吧！然儿很乖很乖的哦！”

小雪摇了摇头，抬手抹掉了眼泪，勉强的笑了笑：“大小姐可别折煞小雪了，小雪不过一个苦命的丫头担不得大小姐一声的姐姐……”

季昕然也没过多勉强，在古代这尊卑秩序严明的时候，从她一个“傻子”嘴里说什么人无贵贱之分仿佛像个笑话一样，反正她该叫还是叫，纠结这个也没意思。

“小雪姐姐，你坐……”下吧。

暖阁的门却被哐的一声打开了，季昕然挑眉看过去，来人却是本该在禁闭的季濯，印象里她搬到暖阁之后，还真是第一次看见她的这位二弟弟，比起到处乱跑的季昕心，季濯倒是听话，季铮元下令禁闭就真的半步不出，交权也交的利索，这次又不知为何出了门到了她的暖阁？

“呀！是二弟弟来了！”季昕然面露欣喜，而后忽然又有些苦恼一样皱紧了小脸，“二弟弟，爹爹之前告诉然儿，男女什么别……未、未出阁……是不是二弟弟不能来然儿这里玩啊？”

季濯还没说话就被噎了一下，听到是父亲的意思，抬起的脚都没有进入暖阁，又硬生生的原地放下，只是脸色变得更黑，近来因为季昕然的缘故，季府上下就没过过一天的舒坦日子。

只是……在这季府她又能嚣张多久呢？

想着自己缘何而来，嘴角又翘起了弧度：“祖母醒了，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