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氏！

现身的地方却是那些乌泱泱人群的后面，原来柳氏早就到了，一直在看着发生的事情，而现在站出来，不过是因为察觉到了蒋姨娘可能马上就要说些不该说的。

她活了这么多年，没道理蒋姨娘能想到的事情她想不到，关键就在于现在这么多人，这么多双眼睛，如果真的有什么抹黑季府事是在她的眼皮底下传出去的，那么她估计死了都无颜面对季家的列祖列宗了。

“蒋姨娘你累了！”

然后话音一转，温和的对着那些到来的外人颔首示意。

“闹了乌龙，实在对不住各位，老身给各位赔礼了，既然这人没事，发丧也办不成了，各位拿来的礼府上都会双倍补还，今日便早早的散了吧！老身还想和然儿好好说说话，就不送诸位了。”

那些人也都明白这话里话外的意思，知道是在赶人了，也不会自找不痛快，都连连行礼赔笑，给足了柳氏面子，然后尽数退了出去。

季昕然冷眼看着，没阻止也没插话，真以为这样就能息事宁人？不到明天今日季府发生的事就都会传得人人皆知吧，毕竟谁也没有义务替你保守秘密。

所有人都退走，季铮元也明眼色的将下人们都挥退了，在场的人只剩下季昕然、沙瑕、季昕心、季铮元、蒋姨娘和柳氏包括一个不认识的老嬷嬷七个人。

季昕然知道现在不管说什么，最后一定是会绕着她展开的，所以干脆先发制人，用着一贯的手段坐在地上抱住了季铮元的腿。

“爹爹！然儿好害怕啊！有两个人把然儿和小雪姐姐带走了，说是要把我们两个人卖给别人！呜呜呜！好可怕！然儿不想离开爹爹！”

第一次看见这场面的沙瑕挑眉，心里暗暗盘算着不然还是把这些碍眼的东西都解决掉算了，看小妹被欺负的，这些人都没有心吗？可是还是顾忌着会吓到小妹又憋屈的忍着。

说到那两个人柳氏和蒋姨娘的神色都变了变，可柳氏到底是耐得住性子，只一瞬便恢复了正常，完全没理季昕然的话，冲着那老嬷嬷说着。

“嬷嬷，你是宫里的老嬷嬷了，把你请来季府小住几日实在是为了然儿的清白，不论如何，你尽管验了就是。”

验身？

季昕然皱了皱眉，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劳什子技术，可是她才刚来这个嬷嬷就出现在这里，既然是宫里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来季府。

想来想去，季昕然只想到了一个答案，柳氏一直在等着，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回来的时候咬勾收网。

好一个柳氏！好一个心机！真不愧是在深宫别苑摸爬滚打出来的，这手段玩的还真挺厉害。

季铮元也少有的为难，女儿家的名节自然是重中之重，可是季昕然才不过刚刚回来，就直接这般，属实有些太着急了。

“母亲，然儿才刚回来，是不是先让她缓两天再说？”

“哼！你真当嬷嬷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柳氏沉声喝道，“嬷嬷好不容易出宫一次，马上就要进宫伺候那些大人物，哪有时间一直在咱们府上耗着？”

话是这么个话，理也是这么个理，可是总归是自己女儿，多少有些不舒服，随口糊弄的编了个理由，心里烦躁的除了暖阁，不知道走去了哪里。

季昕然感受到旁边沙瑕一直在不动声色的扯她的袖子，她心里叹气，竟然是忘了这个家伙，今日这个家伙的脾气有些过头，她可得多主义者点，把别人打了事小，万不能伤了自己的身子，毕竟前几日他浑身是伤看着就疼。

“然儿……你觉得呢？”

“然儿觉得什么？”季昕然歪头无辜的看着她，完全没有靠山已经走了的自觉，可是她自己本身就是自己的靠山啊，“奶奶你要做什么？然儿想你们每个人！特别是奶奶！”不停地想你们是怎么害我的！你们是怎么死性不改的！

见季昕然满脸无辜的拉着沙瑕的手站起来，季昕心看不下去了，轻哼了一声：“你装什么高洁？说不定已经被哪个男子给玷污了，现在却弄得这个样子给谁看？给你的野男人吗？”

这话对于季昕然自然是不痛不痒，又不曾有过的事她又何必介怀，可是沙瑕却忍不了，说他可以，但是就是不能说他的小妹！

他已经看在小妹的面子上一忍再忍了！可是这些人先是说小妹不清白，然后又说小妹被玷污了，玷污你大爷啊！

然后他浑身气势拉满，衣袍被风吹得飘起，满脸怒意的挥手直击季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