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店中,苏晗迎将手机开机,有信息跳了出来,但最新一条也是三年前的。
2019年6月30日
陆昭璟:在哪儿?接电话,我在你学校门口。
2019年7月7日
陆昭璟:好样的,别叫我找到你。
时隔三年,那些陈旧的短信仍旧躺在苏晗迎那台屏幕有蛛网碎痕的黑色手机中。
这台手机是当初陆昭璟送苏晗迎的,她逃来暮城之后早已经换了新手机,旧的就一直放在行李箱里没动过,准确的说苏晗迎已经忘记了这台手机的存在。
还是她男朋友梁潍行整理行李箱打算去旅游的时候翻出来,认出这手机价值不菲,多问了苏晗迎几句。
梁潍行知道陆昭璟的存在,苏晗迎也没有隐瞒,直说了。而今天苏晗迎今天来手机店,是要将这台手机卖掉。
开机之后,苏晗迎没多看信息,将手机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将手机接过,调试了一番,见手机功能都能用,朝着苏晗迎说道:“苏小姐你好,您这台手机除了屏幕破碎之外,其他都很新,只是型号是旧款,我们这边评估之后给您的回收价是三万,您看怎么样?”
苏晗迎没有讨价还价,说道:“没问题,对了,这手机里那张手机卡我也不要了,如果还没自动注销,你们就顺便帮我注销一下吧。”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
拿了钱之后,苏晗迎出了手机店,屋外是雨夹雪,她呵了口气,水雾飘散。
暮城的冬末还是很冷的。
她搓了搓手,松垮垮的黑色大衣由她不高的个子撑着,没有模特那股利落的气场,却也非常合身,即便没化妆,清澈的双眸却仍旧很水灵,加上皮肤白皙,在人群中显得极为出众。
她并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的两分钟后,那台手机中又收到了一条新的信息:看来你跟那个姓梁的过得很开心?
晚上,梁潍行来了苏晗迎的住处,披着一身雨水,将雨伞在雨架上挂好,一身凛冷意在入了门的时候便全然消散,朝着苏晗迎说道:“晗迎,行程我都规划好了,明天就走。”
苏晗迎笑了笑,似嗔怪说道:“总算能去散散心了,咱们刚认识的时候你就一直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这趟旅程苏晗迎早就想实行了,本来她事冬天之前就打定主意要过去的,只是因为梁潍行工作上的事情没去成,最近梁潍行倒是难得抽出了空,苏晗迎是势在必行。
梁潍行将衣服上的雨水掸下,笑了笑,说道:“都处理好了,以后不忙就陪你。”
苏晗迎泡了两杯茶,跟梁潍行并排坐在沙发上开了电视。
两人在一起两年半年时间,平时在一起就爱在小屋里腻在一起看电影。苏晗迎很享受这种相处模式。
电影刚放了没多久,梁潍行的手机铃响了,他盯着手机上那个未知号码,眉心紧锁,身上似有似无的浮现一道寒意。
苏晗迎喝着茶,斜着睨了他一眼,懒洋洋问道:“又是工作上的事情?”
梁潍行薄唇紧绷成一条直线,默了半晌,电话铃还在响,只好说道:“是,我去接个电话。”
苏晗迎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她知道梁潍行掌管梁氏,虽不清楚梁氏具体是做什么的,却也知道他的工作很重要,由不得她撒娇任性,只是微蹙的眉心还是显露出了几分不爽。
这个电话足足持续了十多分钟。
梁潍行再折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无比,黑眸微微垂着,额头青筋爆出,已然是怒到极点。
苏晗迎是第一次见梁潍行这个样子,说道:“你要是工作忙去不了,也没必要非得明天去,机票退了吧。”
梁潍行一身冷厉因苏晗迎这一句话骤然消散,下一刻,他突然反常的走到苏晗迎的跟前,长臂一伸将她圈入怀中,俯身将头埋在她的颈间,嗅着她身上的馨香,轻声说道:“这次的问题有些棘手。”
苏晗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一愣,将杯子放到桌上,抬手轻抚他的头发,打趣说道:“行,要是心情不好,我给你做心理辅导。”
苏晗迎的动作很轻,却带给梁潍行极大的安抚,很快,他平静下来,松开苏晗迎,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你这几天别出门,等我回来。”
苏晗迎有些诧异,问道:“这么严重?难不成有人要为了你的事绑架我?”
梁潍行将苏晗迎的头发揉乱,淡淡笑了笑,说道:“防患于未然。”
苏晗迎见他笑,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也就没太放心上,说道:“行吧,听你的。”
梁潍行没再多叮嘱,也没多留,连夜离开了。
……
苏晗迎一觉睡到天亮,手机里多了一则徐千然的未接来电。
徐千然跟苏晗迎是发小,一直关系不错,能逃到暮城也得亏她的帮忙,即便分隔两地,两人也保持着联系。
见凌晨两点出头的来电,苏晗迎有些奇怪,回了一个电话过去,不过没接通。
苏晗迎皱眉,发了信息过去:然然啊,大晚上的找我什么事?
徐千然几乎是秒回信息:我来暮城出差,不方便接电话,来暮城市中心的千岛咖啡厅找我。
苏晗迎没多想,批了大衣,直接打了车就去咖啡厅。
昨晚上,雨夹雪就变成了大雪,地上的雪半融化,很滑。咖啡厅里倒是很暖和,苏晗迎七拐八弯穿过走廊到了包间。
只是还没推门,苏晗迎心底生出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娟秀的脸上浮现凝重神色,刚才收到短信,她一时间没仔细想,可现在却察觉到不对劲。短信的语气不对劲,徐千然平时跟她说话的方式不是那样的。
可是,来不及了。
镶了金色咖啡图片的桃木门另一侧,早已有人在等她。
下一刻,门无声的被打开,门后那人如鬼魅一般,仿佛就在等她来一般,脸上的神色似胜券在握的猎人。
苏晗迎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想要逃离,可脚底仿佛被灌了铅,无法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