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女流又如何?刘少爷,今日的事情,你是想就此打住,还是说继续闹下去?”姬月璃面无表情的站在门票,苏强微微后撤了一步,处理刘丰的事情,苏强没什么头绪。
哪怕苏强从商多年,面对无耻之人还是没有什么好办法,更何况,这无耻之人还是牛皮糖一般的存在,今日不在苏氏酒坊拿走银子,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只能寄希望于姬月璃能处理刘丰。
刘丰见姬月璃,上下打量了一下姬月璃的穿着,根本没放在眼里:“阁下的意思是让我走?我在你这里买的东西出了问题,你银子都不给,我怎么走?不如我将你这里的东西都砸了,也当做解气了?”
说话同时,刘丰看向身后他带来的十多个帮工,双手一挥。
身后的人都一一笑了起来,不知是为了配合刘丰,还是真的觉得好笑。
姬月璃不咸不淡的看向那几人,冰冷淡漠的神色做那些人形成了两个极差:“我可以告诉所有,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与苏氏酒坊有合作,而买卖苏氏酒坊分坊的事情是我一手办理,我确实在其中做了手脚,故意将一些酿酒料伪装成没有倒干净的样子,不过这法子,也仅仅是为了惩戒那些见到酿酒料想要解析出酿酒秘方的人。”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故意留下酿酒料这种手段,确实很阴,但其实也挺常见的,新酒坊若是不对原本酒坊的秘方产生歹念,清洗酿造器皿便不会有任何问题。
众人看着刘丰的眼神都有些变化,只是多数人都知道刘丰的来路,哪怕不知道,看着刘丰一身贵气的蜀绣深蓝色长袍,便也不会指责些什么,最多只是谈笑几句商人黑心罢了。
姬月璃并未在意周围人群,看向神色不自然的刘丰:“既然你说,出了问题,那我也只能想到是这个问题,若是器皿有问题,不如让苏氏酒坊的木匠前去探查一番究竟是真的有问题还是假的。”
姬月璃的态度可以说是很强硬,刘丰今日明知自己无理却还是过来,明显想碰瓷苏强。
姬月璃确定,若是她没赶过来,苏强或许真的会吃了这个哑巴亏。
刘氏酒坊确实有法子让苏氏酒坊在这个地方开不下去,这是皇商的权利,哪怕当地官府,也得给皇商几分面子。
刘丰压下心底的领养,一想到家中是皇商,有恃无恐,用鼻子盯着姬月璃:“那又如何?我想剖析出苏氏黄酒秘方,本来我们是想找你买,瞧着你苏氏酒坊可怜,好让你们的秘方能够传承下去,接过你倒好,死咬着秘方不松口,我看这黄酒不日便要失传,苏强,我算你,学学周老板,将酒坊卖给我刘氏酒坊,今后这黄酒便还有传承下去的机会。”
提及黄酒秘方的事情,苏强才明白姬月璃用了什么手段对付刘氏酒坊,不过这手段,说实话在业界挺常见的,基本不能算是手段,若是对方贪心,用酒水料试验,未成,其实损失的也不算多。
只是因为这件事情的话,刘丰真的有必要找上门?
这些苏强都懒得多想,他唯一在乎的就是祖上传下来的黄酒秘方。
“刘少当家,你可不要太过分。”苏强面上浮现怒容,连带着脖子都因为怒意有些通红。
苏强的怒意浸染周身,令刘丰心底微微一颤,刘丰毕竟只是三十多岁,加上常年生活在父亲刘言的保护之下,周围的人从小都是顺着他说话,何曾见到过苏强这样的人?
更何况苏强此前本身就是个好欺负的懦弱之人。
忍了一会儿,刘丰提高声音:“苏强,我不是过分,而是劝你,若是你再执迷不悟下去,这苏氏酒坊早晚会不复存在,如今,刘氏酒坊的黄酒才是主流!”
刘丰从头到尾,也就说了这一句话算得上是正常的。
不过刘氏酒坊的酒水成主流,也是因为陆氏酒坊跟刘氏酒坊联手改造酒产盟的规矩导致的。
几乎湘城这边流通的黄酒,多数都是刘氏酒坊的。
苏强脸色因为怒意变得更红了,可他也承认刘丰所说的是事实,微微低下了头,攥紧拳头,肩膀小幅度颤抖起来。
刘丰丢下狠话之后,有些趾高气昂:“我看你们还是交银子出来,这样我心情一好,还能让你们多活一段日子。”
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姬月璃咬着后槽牙,目光冰冷锋锐盯着刘丰:“银子,没有,你们 自己的烂摊子,凭什么要苏氏酒坊买单?可别忘了,对酿酒起歹心的是你们自己。”
刘丰见姬月璃还是不改口,抬脚朝着姬月璃走了两步。
“这是发生了何事?我难得来一趟此处,听闻苏氏黄酒好喝,怎么 堵着这么多人?”一道温润的男声从不远传来。
姬月璃看向来人,有些头疼,是湘义。
刘丰跟湘义不太熟悉,其实他父亲跟爷爷与湘义熟悉,而他虽然与湘义同辈,可总是攀不上关系,不过湘义他还是认识的,脸上的狠厉立刻换上了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态:“湘二爷。”
“哦?这不是刘丰么?你不在湘城好好卖酒,来苏氏酒坊做什么,我可是记得,苏氏酒坊已经不是酒产盟的酒坊了。”湘义摇晃着知名书法家题诗的折扇,一身华丽的嵌着金线的墨色长袍,一瞬间成了人群的焦点。
刘丰恭敬的笑了笑,将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湘义听了之后,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到最后,严肃的盯着刘丰:“刘老弟,不是我说你,此事分明是你做的不对,人家的秘方你想要偷窃,还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影响不好,你得跟苏老板道歉。”
刘丰一直知道,刘言跟湘义的关系很好,怎么都想不到今天在这个地方湘义会帮着苏强说话,神色木讷起来。
但很快,刘丰像是想到什么一般,盯着苏强。莫不是苏强攀附上了湘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