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东一时没注意，说漏了嘴，“怎么会是你淘汰下来的？你不是前两天还在做这个……”

李东发现自己说漏了，立刻住嘴了。芩夏见状笑了，拿过李东手里的档案袋，慢慢收好，“李总啊，一模一样的话，我原封不动还给你，你真是太天真了。”

芩夏没有说过多的话，但以李东多疑的性格，上面这些话已经足够了。

本身就是李东把陈菲菲从千帆集团那挖过来的，这样造成了陈菲菲信誉上有问题，所以本来李东对陈菲菲这种会出卖原先公司的人就不会有太多的信任。

芩夏正可以抓住这一点，让李东和陈菲菲两个人互相猜疑，最后闹得两败俱伤。

芩夏把档案整理好，又推给李东，“李总，何必花这么大的价钱去买一份已经淘汰了的方案呢，你如果需要，我完全可以免费送给你啊。”

芩夏说完，便笑着站起身离开了。

李东看着面前的档案，真的开始怀疑起来，他拿着那份档案，回去比对了那个内奸给他的内容，发现除了几个数据对不上之外，思路，细节都一模一样。

“难道他给我的策划是假的？”

李东果然这么想，此刻前台小姑娘又来多添了一把火。她和李东说：“小芩总，刚我偷听到策划组一组的组长陈菲菲在打电话，她说什么如果这样做了，那以后的职业道路就不保了啊。看来她不是诚心为美达工作的。”

“以后的职业道路……”李东念着这句话，然后想，“难道这真的是林芩夏玩的反间计。那千帆集团所用的策划到底是什么呢？不对不对不对，如果千帆集团改策划案了，那这个内奸既然在群里，那肯定是会知道的……难道林芩夏已经知道内奸是谁了？如果林芩夏真的知道这个内奸是谁，那她很可能设一个局，演一场戏，来让我们去做那个假的策划案，来浪费我们美达的时间和精力。不行，我得试探一下林芩夏，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内奸是谁。”

李东想着，给芩夏打了电话。

芩夏一出美达的大门后，就给周倩打了电话，问周倩有结果了没。

周倩果然没有让芩夏失望，她说她问了策划组第二小组的人，发现张云之前和策划组一组的组长陈菲菲是情侣关系。

“张云……”

芩夏想起之前策划组开会，自己决定要用小游戏做宣传方案的时候，张云脸上的莫名其妙，和不可置信。他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用这么烧钱又费力的东西去做宣传手段，但他虽然不相信，但却没来问自己，也没公开质疑过自己的决定，似乎就是不在意的样子。

“嗯，确实是他。”芩夏有了结论，“他在这个岗位上，做事态度散漫，不上心，工作时常打马虎，混日子，也从不提供灵感创意，就算对我有质疑也从不来问我，而是会一昧地敷衍我，捧高我。在我看来，张云作为员工本就是不合格的，现在想明白了，他的态度为什么会这样，原来是早就在混日子，以偷公司的信息做买卖，以来谋取比工资更高的暴利。”

周倩似乎没想到是张云，但听芩夏这么一说，她觉得很有道理。

“所以真的是张云？”

周倩刚这么问完，芩夏就接到了李东的电话。

芩夏看到来电后，轻声说了一句：“真是迫不及待啊。”

芩夏把周倩的电话挂下，然后接起李东的电话，“喂，怎么了，李总？”

“哦，林小芩总啊，我就是想问问你，你最近工作的时候，有没有感觉你的员工们有什么不正常啊？”

李东这个问题算是问的又直白，又委婉。

芩夏笑了，“李总这个问题是想说什么？”

“哦，林小芩总，你别误会啊，我就是想问问你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管教员工的办法。我们公司的员工啊，最近态度总是很散漫，工作的时候很敷衍，让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公司里做了什么别的工作，有其他兼职。所以我就想问问你看，看是不是知道什么能更好监督员工的办法。都知道千帆集团的林小芩总，心思细腻，灵活懂变通，所以我这不特地来请教一下你吗？”

李东的话倒是客气，但这话里的试探语气倒也非常直白。

芩夏打马虎道：“李总，我认为，还是要多多地相信员工，不要怀疑员工，要相信员工们自己心里都是有数的，这样员工才能更好地为你创造条件，带来成绩啊。”

“林总，这是揶揄我不是。我都这么诚心请教林总了，但林总似乎不肯告诉我呢。”

芩夏见李东还不放弃，于是便告诉他：“李总，我们公司最近确实也出现了一个不太守规矩的员工，但我发现了之后，我却没有第一时间开除他，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呢？”

“因为啊，这个员工他还存在价值。”芩夏笑了，“李总，你肯定懂我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李总，有些东西呢，不是自己的，那便不会成为自己的。有些员工呢，是这样的人，那他也不会变成其他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彼身，李总，你看，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李东反而被芩夏嘲笑了一番，他憋着火，说：“呵呵，受教了，多谢林总。”

然后李东便把电话给挂了。

芩夏知道，今天这件事到这里才算彻底结束了。现在李东已经怀疑起张云和策划组一组的组长陈菲菲给他的内容是不是真的了。

但以李东的性格，他还是会很警惕地再排查一下，虽然芩夏这招离间计，能耽误他们一些时间，却不足以让李东放弃盗用千帆集团的策划。

“但李东可能会开始修改这个策划案，不会照搬照抄过去了。并且现在就时间来说，对我们是很重要的。”

芩夏说着深深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这场竞标，从这里才算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