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宵说完就放下了帘子,马车也渐渐驶远了。
苏皖皖听到顾宵的话以后,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拍了三下手掌,想要看看藏在暗中的都是什么人。
她拍完手掌后,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还是没有一个人出现,而四个人站在宅子的门口,就如同四尊雕像一般。
最后苏皖皖忍不下去了,小声地说道:“奇怪,怎么没有人出现呢?”
齐清河在一旁解释道:“可能真的如同顾宵所说,只有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那些人才会出现吧。”
“好吧。”苏皖皖有些失望,推开宅子的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面被赵东那群人搞的乱七八糟的,几人收拾了半天才收拾干净。
全都弄好以后,齐小果和齐小慕两人躺在草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娘亲,我们好饿,有没有饭吃啊?”
苏皖皖的肚子也呼噜噜叫了起来,她揉着肚子说道:“你们等一会儿哦,娘亲这就去给你们做些好吃的。”
走到厨房以后,才发现上一次买来的食材已经差不多用完了,只剩下几个鸡蛋和面粉,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
她把袖子挽起来,让齐清河帮忙系好了围裙,然后就开始做起了晚饭。
虽然能吃的食材只有鸡蛋和面粉,但是这难不倒曾经身为大厨的苏皖皖。
她先是把鸡蛋和面粉倒在一起,然后往里面加入盐、胡椒粉、孜然粉和葱油,最后倒入热水,将所有材料揉成一个光滑的面团。
揉好的面团在旁边放置一会儿,就可以开始烙饼了。
接着她把面团擀成一张张薄饼,然后放在锅中,少油小火烙成金黄色,就可以出锅了。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张薄饼,可闻起来香气扑鼻,令人十分有满足感。
很快,一大块面团就全都变成了一张张金色的薄饼,上面洒了一一层白芝麻,看起来就使人手指大动。
把烙好的薄饼端到桌子上以后,苏皖皖叫来了齐清河和孩子们:“快点来吃饼啦,再不吃就凉了。”
“来啦。”两个孩子小跑着进了屋子,齐清河则慢慢在后面走着,情绪看起来比刚刚要好上很多,大概是因为有两个孩子的陪伴,所以心情放松了些。
等几个人都围着桌子坐下来以后,苏皖皖本以为两个孩子每天吃惯了丰富的饭菜,头一次晚饭只有薄饼,会闹一些小脾气,没想到他们完全没有不开心。
齐小果看到桌子上的薄饼以后,眼睛仿佛在放光:“哇,娘亲,你做的饼看起来好棒!”
“我以前最喜欢吃饼了呢!”齐小慕兴奋地抓起一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慢着点吃。”苏皖皖看到他们喜欢的样子,心里十分欣慰,笑吟吟地用手擦去他们脸上的残渣。
很快,盘子里的薄饼就被一扫而空,两个孩子捂着肚子满足地坐在椅子上:“娘亲不管做什么都好好吃,真是太好了。”
“好啦,快去休息吧。”苏皖皖笑着把孩子们赶到房间里面,然后坐在了齐清河的身边。
她需要和齐清河谈一谈。
“你还好吗?”她把手放在了齐清河的手上,柔声问道。
“嗯。”齐清河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今天刚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确实很不是滋味,不过很快,我就想通了。”
她没有打断齐清河的话,在一旁安静地听着。
“从我记事起,刘氏对我就不好,一开始的时候我很难过也很疑惑,后来虽然我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我还是搞不懂,为什么刘氏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我哪里不好?”
“我不停地反思自己,以为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于是我开始变得越来越听话,主动去把所有活都做了,可是刘氏还是不喜欢我。”
齐清河轻叹了口气,又说道:“一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刘氏为什么对我那么不好,原来是因为我不是她的孩子,并不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好,当我知道这件事以后,我心里其实很开心。”
“就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我现在感觉特别轻松。”齐清河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尽管转身即逝,但还是能够看出来他已经不再难受了。
苏皖皖松了口气,她本来连安慰的话都想好了,谁知道齐清河居然已经自己想通了,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是啊,你能想通就好,刘氏其实对你来讲,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她对你怎么样都没关系,毕竟你还有亲生爹娘。”苏皖皖说道。
“而且顾大人也说了,你的亲生爹娘很爱你,是别人把你交给刘氏的。”
“希望如此吧。”齐清河对自己的亲生爹娘其实并不报很大的期望,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深知这个道理。
“别灰心嘛,等过一段时间你见到亲生爹娘以后,就可以好好问问啦。”苏皖皖把胳膊放到他的肩膀上,搂住他的脖子说道,试图用这种大大咧咧的态度使他更加放松一些。
谁知下一秒,齐清河就顺势伸出胳膊环住了苏皖皖的腰,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她愣住了,身体一瞬间变得僵硬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
“让我抱一会儿。”齐清河声音有些闷闷的。
她眨了眨眼睛,轻声说道:“好。”
接着她慢慢伸出手,在齐清河的背后轻轻拍了拍:“没关系,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永远待在你旁边。”
虽然苏皖皖和刘氏有一个相似点,刘氏是假娘亲,苏皖皖是假娘子,二人对于齐清河来说都是假的,可是苏皖皖永远不会像刘氏那样坏,她会一直真心的陪伴在齐清河的身边。
二人相拥了一会儿,齐清河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我没事了,我们去睡觉吧。”
“嗯嗯。”
就在苏皖皖从椅子上起身时,齐清河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有些不满地说道:“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快了,还有五个月左右就能出生了。”苏皖皖揉着肚子说道,并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直到两个人熄了灯躺在床上,苏皖皖忽然就明白了齐清河那句话真正的含义,脸一瞬间就开始发烫起来。
她用手轻轻扇着风,企图降低脸上的热度,可是扇了半天都不见效。
最后连手都有些酸了,脸上依然还是很烫。
“算了,睡觉!”苏皖皖一把拉起被子,把头蒙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