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孩子们去上学以后,苏皖皖和齐清河两人来到了集市上面,打算买一辆马车。
这样以后送孩子们上学就可以坐着马车,不用再走那么远的路。
到了集市上面,苏皖皖拿着钱袋子数了数里面的银子:“还有七十五两银子,这是我们全部的银子了,也不知道够不够买一辆马车。”
说完,她叹了口气:“就算这些银子足够买一辆马车,可是花完这些银子以后,我们接下来这几天可就得省吃俭用了,直到赚到银子为止。”
齐清河在一旁说道:“没关系,我明天去南山看看,现在是春天,山里的猎物应该有很多。”
“不行不行。”苏皖皖严肃地摇头说道:“我已经说过了,你不能再去打猎,那样太危险了。”
“我们明天带着吴大夫给的香囊去南山,看看山上有没有什么珍贵的药草,如果有的话我们就可以拿到吴大夫那里,没准能卖许多银子。”苏皖皖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哗啦哗啦响。
两人在集市上边走边聊,忽然苏皖皖眼尖地看到,在集市的一个小角落里,站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黑马的旁边蹲着一个看起来十分落魄的男子。
苏皖皖拉了一下齐清河的袖子:“你看那里,那匹黑马好像很好的样子。”
齐清河眼睛微微眯起来,上下打量了那匹黑马一番,点头说道:“嗯,是一匹好马。”
他小的时候曾经被刘氏租给镇子上一个卖马的商人,在商人的马厩里面待过两个月的时间,学到了很多看马和养马的知识。
角落里的那匹黑马,不仅躯干壮实,肢体的线条修长且结实,看起来就很有力,而且身上的毛发油光水滑,一看就是一匹好马,并且被主人养得很好。
“走,我们去问问。”苏皖皖欣喜地拉着齐清河走过去了。
二人走到那个看起来很落魄的男子旁边,苏皖皖开口问道:“请问你是这匹马的主人吗?”
其实她心里是觉得怪怪的,这黑马看起来这么干净,主人应该打扮的也很利落才对,可是面前的这个男子,头发乱糟糟的如同一个鸟窝,看起来起码有半个月没有洗,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尽管很不相信,可是这匹黑马的旁边也没有别人,所以只能问问他。
看起来很落魄的男子懒洋洋地抬起了眼皮:“我是,怎么了?”
“这匹马怎么卖?”苏皖皖指着黑马问道。
落魄男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苏皖皖,眼神里面略微带着一丝嘲讽:“你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怕是骑不了马的。”
苏皖皖有些反感他的语气,皱眉说道:“我不骑马,但是我可以坐马车。”
“不行不行,我这匹马只能用来骑,不能用来当马车。”落魄男子猛地摇头:“这么好的一匹马,怎么能用来拉轿子?”
“你这人真是奇怪,卖马就卖马,怎么连马卖出去以后的用途都要管?”苏皖皖有些生气。
“这匹马是我从小养大的,要不是我如今囊中羞涩,我是不可能将他卖出去的。”落魄男子咬着一根小草,神情有些沧桑。
苏皖皖听到他这么说,刚刚升起来的怒火也灭了下去,无奈地说道:“你打算卖多少银子?”
“一百两银子,一文钱都不能少,而且不能用来当马车。”落魄男子晃了晃手指说道。
“这只是一匹马,你就要一百两银子?”苏皖皖大吃一惊,她身上只有七十五两银子,还打算用这些买一辆后面有轿子的马车。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这只不过区区一匹马,就要一百两银子。
“你不要小瞧我这匹马,它可不是一般的马。”落魄男子神情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它可是一匹上过战场的马。”
“是吗?”苏皖皖有些意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卖一百两银子确实很合理,用来当马车也是真的不太合适。
“我的这匹马,跑的速度比一般的马快上许多不说,就连性格都比普通的马要急躁,寻常人根本驯服不了,所以说完全不适合用来当马车。”落魄男子认真地说道。
“这一匹马用来拉轿子确实有些大材小用。”苏皖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接着转头对着齐清河说道:“那我们再去看看别的马吧。”
“好。”虽然齐清河很喜欢这匹黑马,可是就如同苏皖皖所说,这种马用来做马车确实有些不好。
二人转身离去,落魄男子也不当回事,继续半坐在地上,顺手拽起一根地上的小草放进嘴里咬着,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样子。
苏皖皖走了几步以后,悄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小声对着齐清河说道:“那个男子还挺有原则,明明看起来很缺钱用,却不肯轻易将自己的马卖出去。”
“是啊,确实挺有原则的。”齐清河慢慢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个男子不是一般人,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的气质有些独特。
而且能够拥有一匹上过战场的马,主人自然不会是普通百姓。
两人在集市上逛了半天,都没有再看见合适的马,要不是太瘦弱了,要不就是太过年老,走起来慢吞吞的,更别提用来拉轿子了。
一直走到苏皖皖腿都酸了,她挽住齐清河的胳膊说道:“算了算了,我们明天再逛吧,我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也好。”齐清河点了一下头,直接将苏皖皖打横抱起来。
苏皖皖忽然悬空,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他抱了起来,连忙说道:“你快将我放下来,我现在太沉了。”
“一点都不沉。”他面不改色地说道,抱着苏皖皖朝家的方向走过去。
苏皖皖本来还想挣扎,但是看到他好像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沉,又忽然发觉在他怀里很舒服,便老实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很快,齐清河就抱着苏皖皖回到了家,一直抱着她走进了房间,把她放在了床上。
苏皖皖抿着唇笑道:“其实到了家以后就可以把我放下来的,怎么还把我放在床上了?”
齐清河认真地看着她:“既然你累了,就应该在床上好好躺一会儿。”
“等会儿还得去接孩子们呢。”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