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点点头:“没错,梦妃曾是皇上最爱的妃子,后来生你的时候难产去世了,皇上知道以后还大病了一场。”
虽然高楠之前说过梦妃是难产去世的,可是江南这么认真地再说一遍,还是会让两人心头一紧。
苏皖皖觉得心里十分不舒服,齐清河虽然是皇子,可是从小被刘氏虐待长大,好不容易知道了亲生娘亲是谁,却发现亲生娘亲是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的。
此时的齐清河心里一定很难过,苏皖皖叹了口气,扭头看向他,只见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情,尽管如此还是能感觉到他周围的气压很低。
“没事的,皇上知道你还活着很开心,这已经很好了。”苏皖皖将手放到他的背上,轻声安抚着。
齐清河抬起头,脸上的神情有些悲伤,不过很快就被他掩饰过去了:“我没有事,你不要担心。”
江南看着二人的样子,有些欲言又止。
苏皖皖看到了他的样子以后,开口问道:“你想说什么?”
他挠了挠头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说都已经这个时候了,难受也没有用,不如赶紧收拾收拾行李,跟我回京城吧。”
“现在就回京城?”齐清河皱眉看着他问道。
“是啊,时间很紧的。”江南一口气把面前的茶水喝干净:“你可是大皇子,回京城以后要做的事情很多,我们必须要早点回去才行,再者说,皇上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了。”
苏皖皖脑海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之前在庙里面的时候,有一位和尚曾经给她说过,一定要在三个月内前往京城,这么一看,他说的真是太准了。
“好,没问题,我们什么时候去?”苏皖皖对着江南问道。
江南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同意,愣了一下说道:“越早越好,如果不怕时间赶一点,明天下午就可以出发了。”
“好。”苏皖皖点了点头:“那就明天早上吧,给我一天的时候,我把东西收拾收拾。”
江南忙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缺什么东西我们到京城再买就可以,反正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了。”
苏皖皖一边感慨他财大气粗,一边问道:“你那天说的京城三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嘛,就是在京城很有名望的三个人,因为常年都混在一起,所以被人称为京城三公子。”江南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和顾宵就是其中之一。”
“剩下的那个呢?”苏皖皖好奇地问道。
“这个你到了京城就知道了。”江南的神情变得正经起来:“我必须要提前给你们说一声,京城虽然地方不算太大,但是里面的水却深得很,你们一定要小心。”
苏皖皖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什么意思?”
江南的神情有些纠结,想了一下还是说道:“其实我不应该这么早就告诉你们的,怕你们会多想,但是为了你们的安危,我还是现在就告诉你们比较合适。”
“京城里面有许多厉害的家族,每个家族都如同一颗大树,底下的根系错综复杂,所以很多时候,你都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做事一定好处处小心,不要随便相信别人。”
“不,最好谁都不要相信,除了我和顾宵,当然还有皇上。”江南的神情十分严肃。
“这么可怕吗?”苏皖皖的心跳的很快。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还有一件事你们必须知道,那就是京城有很多人都想要大皇子的命。”江南的脸在暮色之下有些可怖。
“为什么?”苏皖皖惊叫一声。
“皇上之前有八个皇子,每个都想争夺皇位,背后有不同的家族支撑,要是大皇子回去以后,好不容易保持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江南边说边做了一个手势:“就如同往平静的水面上面扔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少说有一大波人会有动作,更有甚者,会想要动手要了大皇子的命。”
苏皖皖紧张地吞了一口唾沫:“为什么?清河在这个镇子里生活了这么多年,肯定不会去争夺皇位的,他们为什么会这么针对清河?”
江南摇了摇头:“那可不一定,皇上对大皇子很期待,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之所以想要大皇子尽快回宫,就是为了能够早点培养他。”
他顿了顿又说道:“当做储君来培养。”
苏皖皖和齐清河一齐怔住,都有些不敢相信。
“你确定?”半晌以后,齐清河终于开口问道:“我什么都不会,和那些从小学习权政之术的皇子比起来,我就如同一个废物一般,为什么要将我作为储君来培养?”
虽然他很想变强大,这样就可以好好保护苏皖皖和两个孩子了,但是他十分清楚以自己的能力和那个位置还差得很远。
江南直白地说道:“很简单,因为你的母亲是梦妃,皇上最爱的妃子,就凭这一点,皇上就一定会将你当做储君来培养的。”
苏皖皖深深地吸了口气,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她此时的心情十分乱,连下一步该做什么都不知道。
齐清河也是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都是一副思绪纷乱的样子,直到江南开口打破了他们沉默的状态:“好了,时间紧急,你们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我送你们离开这里。”
“你不去吗?”苏皖皖吃惊地问道,她还以为江南就是来这里接他们走的,谁知他竟然要留下来。
江南摇摇头:“我先不回去,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等我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就会立即前往京城。”
“我明白了。”
苏皖皖点点头,和还在沉思着的齐清河一起走了出去。
二人坐着江南备好的马车回到了家,刚到家门口,就听到一阵哭声。
“坏了,是小果在哭。”苏皖皖神色变得着急起来,匆忙走进了院子里面。
进了院子里面以后,一眼就看见齐小果蹲在地上大声哭着,齐小慕则站在旁边用胳膊擦着眼泪,而谢小七正手足无措地围着他们乱转。
“两位小东家,你们先别哭了,要不然我先把你们送到荆嫂子家里面,然后我再去打听打听。”谢小七急的一脑门汗。
苏皖皖看到以后,眉头皱了起来问道:“小七,发生什么事了?”
她话音刚落,谢小七和两个孩子立马抬起了头,震惊地看着她。
“你们怎么了?怎么用这个眼神看着我?”苏皖皖觉得十分奇怪。
“东家,你们不是又被官差抓走了吗?”谢小七傻愣愣地看着他们。
苏皖皖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们会是这种反应,看来是已经从别人口中听说了这件事,消息传得也太快了些。
“我们没有事,这次去县衙就是为了洗净身上的冤屈。”苏皖皖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