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耶一声怒喝,丁允顿时心寒,心想惹了此人众重怒,是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很好!你去吧。既然如此,那你就当一个每日生死战的流徒,希望一个月后,还能再见到你!”摩耶大笑起来,示意丁允离开。
丁允如获大赦,抱拳感谢:“多谢摩首大人深明大义。”
摩耶此刻早已转身,挥了挥手,丁允抱拳告辞。
丁允小心抹了一把冷汗,因为先前摩耶走向自己,他感觉到了强大危险。
可当走近之时,丁允觉得那种危险,渐渐消失殆尽, 他不假思索,能退就退。
一个新进入的流徒没过几天就当了第二年流徒的刑徒管事,你当老子傻吗?丁允在心中谩骂。
如同一个新来的菜鸟,想要管一群老鸟,那就是找死。
丁允笃定,若是自己接受摩耶的提议,担任第二年流徒管事,不出三天,自己尸体在哪都不知道。
这摩首大人,不仅仅是实力深不可测,可心机攻心为上,老谋深算,看来今后能少接触,就不接触......丁允在自己心中下定决定。
下了六层路阁楼,看到了三位刑徒管事,丁允一一抱拳谢过。
张豹颔首:“你小子没接受刑徒管事?”
丁允摇头,同时另外两人皆是脸色大变,异口同声:“你拒绝了摩首大人?”
三人此时表现得这个小子就是胆子肥儿,还能活着走下六层阁楼,让三人震惊不已。
“好你一个臭小子,这恐怕是这大离淬炼谷,几年来都未曾有过之事,你可知道摩首大人是什么人?”流云怒喝,有些为丁允拒绝莫邪愤愤不平。
握紧拳头,想要教训丁允,此刻楼上传来一阵粗旷之音:“在我眼皮底下打架,活得不耐烦了?嗯!”
流云消散自己握拳拳头,一副恭敬脸色,朝向六层阁楼,“是,摩首大人。”
流云剐了一眼丁允,呵斥:“滚吧。”
丁允这才匆匆一路而下阁楼,下了阁楼一层,见到那三位一起进入的流徒,成齐栋、冷千、七杀童子。
成齐栋老远看到了丁允,大声打着招呼:“大哥,大哥,小弟在这呢。”
冷千和七杀童子,看到了丁允没死,有些失落,难道这个小子运气一直这么好?
丁允看着了二人表情,打趣道:“两位看到我没死,失望?”
七杀童子吐了一口吐沫,一身跋扈,“哼,你小子不过运气好而已,我们走着瞧,你肯定在我们先死。”
丁允伸出一根手指,挥了挥:“不可能,要死,也是你们死。就凭我比你们怕死,可你们不怕死,不怕死不会担心自己会不会死,而我怕死,会时刻担心自己一不小心死了,我会时刻提醒自己,身边的危机,自己一定要早早知晓。”
成齐栋听得模模糊糊,对大哥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
冷千和七杀童子,两人讷讷无言,这个黑衣小子,比他们二人更像是残暴之徒。
丁允话罢,独自离去,今日依旧是险胜,心中想法甚多,丁允对于那位摩耶大人表现出自己对于大离镇南王府的身份,丁允判定那人大概率不是狂徒。
因为在丁允主动爆出自己是大离镇南王府曾任世子的时候,那摩耶微表情没有一丝改变,老奴武霖话语,那位狂徒对于武霖有恩。
自己如今沦落到了这大离淬炼谷,不毛之地,若是他是狂徒一定会给自己暗中指示。
非但如此,在六层阁楼位置处,起了杀机,这也是丁允断定他不是狂徒的定论。
丁允离开淬炼场,到了日常休憩之地,今日战斗,持续很久。
大离淬炼谷门前,这时来了四位不速之客。
看门人陈老兵王翘着二郎腿,抽着老烟枪,掩饰自己的紧张。
自己吞云吐雾的节奏,比往日里加快许多。
四人并排而站,从左到右,各有特色。
第一位,身穿青色衣衫,纹理之间,层次分明,天命之年,整个青衫之上,隐约可见秀着一个大大武字,整个脸庞胡渣布满,在春风吹拂下,五官轮廓清晰,脸庞粗糙,双目犀利如刀,一看就是一位习武之人,武夫一道,境界只高不低。
他来自大离王朝,五灵山,拳武宗。
第二位,身穿一件破旧道袍,全身上下,一看就是街边摆摊算卦之人,他站姿慵懒,时不时舒展自己双臂,有些等得不耐发,一头蓬头垢发,尖嘴猴腮,他五官如同被刀削过的山峰。
他来自大离王朝,龙虎山,紫云观。
第三人,是一位年纪不过而立之年男子,他身穿一席白色袍子,年纪轻轻如今已经是大离山上宗门武力榜第一人,他手持一柄白色竹扇,如同寒风中独自生存的孤狼,眼神中充满着嗜血和杀戮。
他来自大离王朝,翠峰山,铁拳宗。
最后一人,是一位女子,她身穿一席紧身墨绿裙,身后披着一件女子独有绿色大氅,双眸有神,眉毛清淡,面容有些粗黄,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白皙,五官立体,胸前山峰林立,若是加以打扮,那将是一个美人胚子,可从她凌厉双眼中,似乎美人二字,她丝毫不屑。
她是大离王朝,天幕山,昙宗。
陈老兵王对于这四人,似乎只认识其中一人,拳武宗那位,副宗主,柳清河。至于那位一席破烂道人,陈老兵王不知。
四人强大的气息,加速了陈老兵王吐着烟雾气息的速度。
“陈老,还请让路,不然晚辈只能得罪。”柳清河依旧一副屹立之姿。
陈青山啪啪抽了两口旱烟,走向柳清河,喃喃道:“柳副宗主,这可是大离淬炼谷,在下不知道你们为何前来,但是,如果你们硬闯,就跟整个大离王朝为敌。”
“哦,是吗?在下倒是乐意给大离王朝算了一卦,不知道这一卦是凶是吉?”道士开口。
陈青手持老烟枪,一副恭敬之姿,道:“老夫老眼昏花,不知道是齐云山还是龙虎山的高人?”
道士接话:“贫道道号,不值一提,陈老若是再三阻拦,那么贫道不介意拿出骨简,为陈老占上一卦,福祸与否?”
陈青山立即退步,脸色铁青。
白衣男子手持白扇,侃侃道:“原来这龙虎山的道士,都开始喜欢假扮高人了,真是少见,我章凡走南闯北多年,遇到的道士,可真不多。”
道士这时看了一眼自称章凡的男子,笑容玩味,继续一副慵懒,淡淡道:“若不是为了大事而来,贫道可以为你占卜,你的卦象,是一个字:死!”
章凡往后退了退,用白纸扇遮住自己的脸庞,“哎哟,臭道士,你可别说大话,小子我慌得很,生怕还没成事,就回不去向师父禀告。”
“怎么搬出你的师父,贫道就怕了?既然大家都是查探而来,和气和善为要。”
“道长说得极是,小女子安云羽赞同。”
那位道长目光朝向了安云羽,啧啧道:“安丫头,若是你去年武道比试大会参加的话,或许早就没有章凡什么事了。”
章凡合拢纸扇,看了一眼安云羽,将纸扇怒指那道士:“臭道士,你别没事找事!”
道士抖动自己松垮身躯,缓缓回答:“贫道不过实话实说而已,难道有错?”
章凡无言以对。
陈青山仍旧回到了自己座位处,看着眼前这几人,一个劲争吵,若是动起手,那才好。
可这几人是什么人呐,根本不会动手,只会互相各自对嘴,如今,他们皆是为了昨日那一道光柱而来。
安云羽走向了陈青山,双手抱拳:“陈老先生,还请准个方便,若是本姑娘进去没有查到什么线索,自当给陈老先生赔罪即可。”
陈青山拍了拍自己老烟枪,唏嘘道:“安姑娘此话说得在理,可是在安姑娘的理,老头子奉命看住这大离淬炼谷的大门,只有流徒可以进入,其他的人,不可进入。”
“还望安姑娘见谅!”
“你......”安云羽吃瘪,愤怒不已,嘴角微微紧闭,双拳攒紧。
柳清河一步踏出,瞬间到了陈青山面前,陈青山手持老烟枪,微微移动,他整个人连同凳子瞬间到了大离淬炼谷大门处。
“陈老何必如此紧张,今日我等前来是为了光柱之事,还望陈老能够给山上宗门一个面子!”柳清河振振有词。
“柳副宗主,山上宗门和大离王朝都是盟友关系,可别忘了,山上宗门的地盘,都是大离王朝朝国土,若是柳副宗主,硬闯的话,那么你可要作好被大离王朝上黑名单的准备。”陈青山再次委婉拒绝。
柳清河双手负后,来回走动,“听说大离淬炼谷,有一位狂徒武道极高,是整个大离淬炼谷顶梁柱,柳某人不才,想要与之指教一二,若是柳某人不敌,就此拂袖而去。”
“当然,若是在下侥幸赢得一招半招,还望陈老放行。”
“我等几人,先礼后兵,耐心有限,还望陈老三思。”
陈青山握紧自己老烟枪,他知道这位拳武宗的副宗主之话,并未危言耸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