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了什么,这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竟然将饭菜甩在了主人的身上,还双手叉腰指责主人是巨婴,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应该是指巨大的婴儿。影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已经预料到郑沅下一刻会死得很惨。
“呵呵——”
影悄咪咪睁开眼睛,祁钰居然笑了,还不是那种很生气的笑,是有点开心的笑。
郑沅也懵了,干嘛,被骂还这么开心?
祁钰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时常紧绷的脸上如同初春融化的雪一般,但是仅仅只是片刻他便收住了笑容,又恢复了之前的面无表情。
最终祁钰也没将郑沅如何,只不过罚她将衣服洗干净,什么时候把衣服洗干净什么时候能吃饭。
郑沅一边搓着沾油的衣服,一边暗自诅咒祁钰喝水塞牙吃饭被呛走路被摔,尿尿没带纸。哦,他是个男的,尿尿不需要纸。
她手指都快搓破皮了,这衣服上的油还在,早知道洗衣服的人是自己,就不要将糖醋排骨扔到他衣服上了。
“斯——”
搓地太用力了,上好料子的衣服被郑沅撕开了一个大洞。
“卧槽??”郑沅看着那个洞,她四下心虚地随便拧了拧水便将衣服搭在了竹竿上。
而祁钰的书房正对着郑沅这里,她有些心虚,祁钰听力极好,刚才那一声巨大,也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郑沅悄咪咪走到祁钰书房门口的一旁,踮脚向里面打量,却正对上一双好看冷清的凤目,她尬笑两声,“呵呵,真巧啊。既然你这么忙,我就不打扰了。”
“进来。”
郑沅扶了扶额头,倒回了书房去。祁钰正在批阅公文,他修长的手指执着笔轻轻在砚台里蘸上墨水,漆黑的笔衬托地祁钰白皙的手格外好看,行动间行云流水,举手投足带着华贵的优雅。等他将手边的公文都批阅完了,才缓缓放下手中的笔,一双凤眼,乌黑深邃,像是墨色的宝石,散发着清幽的光。
可惜郑沅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她眼巴巴地望着祁钰案上的桂花糕,好饿啊。
“来帮我研墨。”
好歹她也是堂堂公主,虽然从小不受重视,可也并不代表能放下身段去为奴为婢,尤其是服务的对象还是祁钰。
而且她现在手腕还在痛呢。
“我不要!”郑沅偏过脑袋拒绝道。
祁钰扔掉笔起身,高大的身影将郑沅笼罩在其中,她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压力,往后面缩却贴在椅子上,退无可退。
郑沅坐在椅子上,气势比祁钰矮了一大截,这个角度她能望见祁钰的脸,一半在阴影里,一半被黄色的烛光照耀着。她讨厌这种被压迫的感觉,瞪着一双眸子,“你干什么?”
她又想起被祁钰弄死的狱卒,手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祁钰居高临下地打量她,明明怕的要死还要虚张声势,就像一只刚长出乳牙的小猫,总是呲着牙忌惮周围的风吹草动。
真有意思,兴许别人还有可能被她的刚长齐的爪子抓伤,但很不幸,她遇见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