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沅这才发现自己的手罩在祁钰胯中间,隔着薄薄的布料,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玩意儿正在发生质的转变。
她飞快地缩回手,像是被烫了一样,她心中忐忑,不敢去看祁钰的脸,慌慌张张滚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就跑出了帐篷。
郑沅撞到了正在门外当值的程秀,饮酒不节制的后果就是第二日头疼十倍,她脚下一滑就要摔倒被程秀一把拽住手臂。
程秀蹙着眉,见到郑沅脸红心跳眼角还蓄了晶莹的泪水,粉嫩的唇上还有一道明显的疤,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来的。他心中不快,连带着抓着郑沅的手用力过大也不自知。
郑沅皱了皱柳眉,“程秀,你拽得我好疼。”
程秀慌张地松开她的手,眼中浮现担忧,“对……对不起。”
郑沅揉了揉疼痛的手臂,她总觉得程秀今天怪怪的。话说她嘴巴怎么这么疼,郑沅揉了揉嘴唇摸到了上面的伤疤,疑惑地想,难不成是她昨晚喝多了自己咬的?
中午时,郑沅接到了从京城来的圣旨,皇帝封她为军师。
郑沅有一瞬间的错愕,她起身接旨对着远道而来的太监道谢,“谢公公,公公远道而来幸苦了。”她非常上道地给老太监塞了一锭银子。
老太监见郑沅如此年轻,却坐上了军师的位置,脸上露出恭维的笑容,“郑公子年少有为,这都是洒家应当做的。”
郑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是祁钰干的,她不知道这人脑袋里想的什么,她德才不配位坐上这个位置实在是心虚得很。
北慕军撤回北慕国的边境,他们那边再无任何动静,但有心的人都知道,北慕国派出了三十万大军攻打西由,绝不会因为这一次的小小失败铩羽而归,只是默默蛰伏下来,等待时机再次发动。
西由这边倒是难能地有了几天清静日子,郑沅搬出了太师椅,坐在一颗歪脖子枣树下悠闲地啃脆枣,一边还拿着笔在写写画画。
青枣衬地她手指白嫩修长,偏生她的主人却意识不到自己的美好,书写卡顿时常常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时不时还将笔头塞入口中啃咬,好好的毛笔头遍布上郑沅密密麻麻的牙印。
祁钰打量着她,这人与自己见过的所有女子都不同,她偶尔嚣张跋扈胆大包天,多数的时候却又是怂怂的,见到谁都是衣服笑眯眯很好说话的模样。明明并不蠢,却常常装出一副懵懂的模样,这样即使犯了错,别人也没法开口骂她。
她既不像皇宫里的那些女人,整天只知道围着一个男人争宠,表面上装出娇弱的模样,实际上暗地里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人命。也不像平民百姓中的女子,整日只知绣花抚琴,好好的女子变得呆滞木楞,毫无趣味。
她随遇而安,不管是在璋国的冷宫里,还是在自己的府邸,亦或者这军营里,都能生活得很好,苦难似乎并不能将她打败,命运也无法让她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