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秀看一眼祁钰摇了摇头,“不回了。”他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回到西由了。
郑沅心中莫名伤感,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点了点头,“那你保重。”她何尝看不出程秀深邃的眼神,但是她没有办法回应。感情这种事永远是强求不来的,她没有办法逼迫自己喜欢程秀,也没有办法装傻。
“走吧,困了。”祁钰拉着郑沅离开。
程秀孤零零地站在月光之下,注视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他们路过一个转角消失不见。
出了北慕军营,郑沅皱了皱眉。
祁钰注意到她的动作,“怎么了?”
郑沅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脚踝,尴尬的咧了咧嘴角,“在水里的时候好像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她一直忍着疼痛,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敢流露出不适。
祁钰撩开她的裤腿,白皙的脚踝上有一条手掌长的伤口,亏得她这样还能装出一副如无其事的样子,还敢用受伤了的腿去踢沐之凰。
手臂一用力便将郑沅抱了起来,身体突然失重吓得她连忙搂住祁钰的脖子,嘴硬道:“哎呀,其实我自己可以走的。”手却搂得紧紧的,一点松开的意思都没有。
这人形移动沙发,傻子才愿意下来呢。
三日之后西由收到了北慕彻底退军的消息,将士们都在说这是打过最轻松的一仗,两军开战没几次,几乎每一次都是西由追着北慕打,一向让他们苦恼难缠的北慕军这次却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节节败退。这才过多久,他们居然不战而降。
别说将士们觉得不可思议,就连收到捷报的西由皇帝都觉得震惊。
“哈哈哈,北慕投降了。”皇帝大笑三声,似乎笑声太大他又开始急促地咳嗽起来。
一旁的玉妃连忙给他拍背顺气,“陛下,您慢点。”
“咳咳咳——”皇帝头枕着玉妃的手臂长长喘了一口气,见着如花似玉年轻貌美的玉妃心中升起了一丝骄傲,这么漂亮温柔的女人,也不过是他后宫之中的一个而已。
“陛下,八皇子真是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呢,就连北慕最精锐的大军也被他轻而易举的攻破。”玉妃一边说着一边给皇帝呈上温好的汤药,口中看似漫不经心地夸奖着祁钰。
皇帝一想到这场漂亮的胜仗是祁钰打下来的心中的喜悦就被冲淡了几分,他十分讨厌这个次子,却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天纵之才。从小他就没有将这个儿子放在眼里,甚至在他母亲生了他以后便赐上了三寸白绫。
他的儿子很多,多一个少一个对于薄情的帝王来说不痛不痒。而且祁钰不过是他一次醉酒的产物,他堂堂天子却在醉酒之后临幸了一个出身卑贱的宫女,这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莫大的耻辱,而祁钰的存在就随时提醒着他这个耻辱的存在。所以祁钰越是耀眼,皇帝心里就是越膈应。
“玉妃什么时候变成了八皇子的人了。”皇帝目光深沉看着玉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