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夫人脸色发白,口齿不清道:“打起来了……皇上死了……好多人死了……”
郑沅心中闪过一丝不妙的感觉,还想再多问两句,那妇人已将抱着襁褓中的孩子跑了。
这边战争已经进入了白日化,祁奕越和祁钰打便越是心惊。他手底下带出来的兵个个英勇威猛,以一顶十,反观左相操练出来的兵就如同泡沫一样,轻轻松松被祁钰的手下如同割麦子一样收割。
眼瞧着八万精兵变成了只剩五万不到,左相心都在滴血,他企图带一队人马杀出一条血路将祁奕突出重围。
“殿下,我们今日大势已去,没必要拼个你死我活。我看南方那一处人较少,待会我带一队人杀过去,殿下好趁机逃走。”左相苦口婆心劝导,到了这个时候他再埋怨自己眼瞎跟错了人也于事无补,不如保住祁奕的性命,说不定日后还有翻身的机会。
祁奕越杀越是心寒,心中的那股血性也淡淡消退下去,加上身上已经负伤疼痛难忍,闻言立马同意了左相的意见,“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左相本以他会推脱两句,没想到祁奕竟然答应得如此干脆,心中难免有些鄙视他的懦弱怕死。
左相带着人向祁钰所在的地方杀了过去,立马吸引许多将士过去护航,而祁奕终于能个抽空喘一口气了,一队人护着他向城门跑过去。
祁钰自然知道左相在声东击西,他丝毫不惧,令人取来弓箭瞄准仓皇而逃的祁奕。他手指一松,箭矢破空而出,射在祁奕的腿上,他一个踉跄滚到在地上,还被慌乱的士兵踩了几脚。
而祁钰已经重新取来新的箭矢,这次他瞄准的是祁奕的胸口,祁奕捂着剧痛的腿,亡魂皆冒。
左相尖刀组这一幕,睚眦欲裂,挥刀向祁钰砍去。他离祁钰很近,只有区区不到五米的距离,只需要一个健步就冲到了祁钰的身边。
“不要!”
战场上同时响起两身凄厉的喊声,两个身影同时扑向祁钰和地上的祁奕。
郑沅几乎是拼劲全力才赶到了玄武城,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见到左相手中的刀已经悬在祁钰的头上,几乎是下意识的,郑远没有一丝犹豫便扑向了祁钰。
惯性带着两个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滚,最终的姿势定格在祁钰趴在郑沅身上,他眉头动了动,目光落在她还有些惊魂未定的脸上,声音低哑得可怕,“谁让你来的?”
温热的血滴在郑沅脸上,她回过神来,没有来得及回答祁钰的话,手中的银蛟脱手而去,刺穿了左相的身体。
“不错,武功有进步。”
郑沅白了他一眼,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这人竟然还有心思对她明嘲暗讽。她伸开手去推祁钰的肩膀,他的剑眉不耐得皱了皱,郑沅摸到他温热一片的后背,刚放下去的心又提起来,“你受伤了?”
祁钰从地上起来,甩了甩剑身上的鲜血,“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