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白皙精壮的背已经血肉模糊,刀伤深可见骨,犹豫失血过多,他整个人的肌肤都透着一种不正常的惨白。
郑沅心像是被被揪了一下似的,密密麻麻泛着酸和疼,就这样,这个死男人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要强撑去将战后的事安排好才敢昏倒。
侍卫端着进凤阳宫的盆子,白的进去,红的出来。郑沅忙了大半夜才将祁钰身后的伤口处理好,她来不及喝一口水,又被皇宫里的太医叫过去救治安宁。
剑虽然洞穿了安宁的身体,但幸好没有伤到她的心脏,不然郑沅就是去东晋过将医仙慕容雪拉过来也无力回天。太医们见着洞穿的箭矢无从下手,在他们眼中这种伤基本上就是没救了,拔了会失血过多死,不拔会感染而死,就连个字——等死!
一群白胡子老太医原本是天下最盛名的大夫,见到了郑沅却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武侯君,您可算来了。”
安宁此刻已经是面如金纸,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郑沅赶紧给她喂下一粒十全大补丹,她仔细观察了一圈伤口,她吩咐太医,“你们赶紧吩咐女医准备好烈酒,将安宁公主的上身清洗净,我要准备拔箭了。”
“是,武侯君。”太医应了一声,连忙叫来女医,将安宁身上的衣服褪去,又反复将身子用烈酒擦拭。
郑沅深吸一口气 ,她虽然跟着慕容雪和陈老待过一段时间,也知晓一些药理 知识,可是她毕竟是学的无毒决,最擅长用毒而不是擅长治病。而且就安宁这个情况,恐怕就是慕容雪来了也得焦头烂额。
她闭了闭眼,脑海中回想安宁曾经天真无邪的笑容,再次睁开眼睛,心中顿时有了一些底气。
她先是即将箭矢的头剪断,以免造成二次伤害,然后手上一使劲,断箭便被拔了出来。安宁的胸口立马涌出了鲜血,郑沅连忙给她喂了一颗止血丹,幸好片刻便止住了血,郑沅才松了一口气。
众人都以一副惊叹的表情看着她,郑沅将断箭扔到一边,“都别愣着,公主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女医来不及夸赞郑沅医术了得,连忙帮给安宁的伤口上药包扎。
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郑沅的鼻腔,她出了太医院才发现外面已经是艳阳高照。她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下了战场便又马不停蹄给祁钰处理伤口和给安宁拔箭,现在松懈下来,竟然觉得头脑发晕浑身酸软。
见她脚步虚浮,一个女医将郑沅扶住,担心地问她,“武侯君,我扶你去歇息一会儿吧。”
郑沅摇了摇头,还不知道祁钰怎么样了,受了那么重的伤,这古代又没有抗生素,指定得发烧。
果不其然,等郑沅回去就见躺在床上的祁钰双颊通红,一双紧闭的眸子睫毛颤动个不停。她伸手贴在他脖子上探了探,烫了个哆嗦。
影不在,整个凤阳宫的人都害怕祁钰得要死,没有他的吩咐所有人都不敢进来,以至于祁钰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