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失忆”两字,柳书兰眼神闪了闪,只听王茹继续问道:“可有解毒之法?”
胡大夫皱眉:“若要解毒,怕只有去苗疆找了。”
王茹喃喃道:“我夫君为何会中毒?”随即猛得一转头。
柳书兰只感觉两道如钉子般得目光极速向她射来,一下将她盯在原地动弹不得。
王茹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嘴里怨毒道:“是你下毒害我夫君的,是不是?”
柳书兰顾不得哭了,慌忙摇头,连声辩解道:“不是我,我没有,我怎么可能给李郎下毒?”
“你还狡辩?”王茹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怒目圆睁:“这两日只有你在老爷身边,如今老爷中毒昏迷,不是你下的毒还能有谁?
难道还是老爷想不开自己下得毒不成?”
柳书兰狂摇头:“我没有下毒,不是我。”
“莫非要我叫人来对峙?好,成全你,来人。”
王茹说着,直接将伺候在李德身边的下人都叫了进来,让众人站成一排。
严厉道:“如今老爷的状态你们也都看到了,胡大夫说老爷是中了毒。
这两日就是你们在此别院伺候,到底是谁下的毒最好现在主动招来,或许我会饶你一命。
否则一旦我查出来,你们的小命就休想要了。”
扑通,扑通,几个下人都接连跪了下来,有人道:“夫人,小人是在外院打扫的,不曾近老爷的身啊。”
“是啊,夫人,小人也只是院子里打扫的。”
“小人也是,小人都不曾近老爷的身。”
......
其余几人也纷纷推辞说自己没有近身伺候。
王茹斜眼瞧了下哭哭啼啼的柳书兰,继续问道:“那这几日在老爷身边的人都有谁?”
有人忙爬出来指证道:“夫人,这几日老爷都是和叶夫人单独在一起。”
柳书兰听了,忙道:“我是和李郎在一起,但我没有下毒,茹妹妹你要相信我,我...... ”
“住口。”王茹厉声打断了她的话,“谁是你的妹妹,我是李德的夫人,我夫君现如今被你下毒迫害,我要报官,让知府大人来审判你。”
说着,立刻朝外喊道:“来人,马上将这个毒妇送去官府。”
柳书兰听了她的安排,大叫起来:“王茹,你没有权利将我送官,我没有下毒,我是叶夫人,我要回叶府。”
说着就想往外面跑。
王茹朝外使了个眼色,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马过来,一把将柳书兰拉住。
听她还在那嚷嚷个不停,王茹冷声道:“堵上她的嘴。”
于是有个婆子立马拿帕子将柳书兰的嘴给堵住了,并架着她上了马车,往知府衙门去了。
王茹带着众人随后跟了上去,只留下胡大夫在那眼观鼻鼻观心地查看李德的身体。
若不是当初欠了李老爷的人情,他也不会愿意搅合进这些大家族的龌龊里去,但愿一会知府大人不会派人来让他上堂作证。
显然他有先见之明,不一会,知府衙门里就有衙役来请他去衙门当证人,证明李德是中了毒。
胡大夫叹了口气,理了理衣服下摆就出了门。
知府大人表示他也很无奈:曾几何时,几个月也不见上一回堂,他每日清闲得都在府里结蜘蛛网。
可这次一个月就开了三次堂,且都跟这叶家有关。
不知这次叶家又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儿子还在牢里呢,老娘又被人告了。
钱元同眼见底下跪着的柳书兰,一拍惊堂木,严肃道:“下跪何人,所犯何罪?
从实招来,如有欺瞒,严惩不贷。”
柳书兰忙哭着高声喊道:“大人,我是冤枉的,你一定要查清还我清白啊。”
钱元同心里冷哼:能教出那样的一个儿子,你还能清白到哪去?
嘴上却道:“本官秉公执法,自不会判冤假错案。原告来说,所谓何事?”
王茹冷脸站在一旁,听到知府问话,施施然出列道:“知府大人,此女柳书兰下毒谋害我夫君李德,致使我夫君至今昏迷未醒。
还请大人为我李家主持公道,将此人审之以法。”
柳书兰愤怒嚎叫:“王茹你没有证据却血口喷人,我不服。大人,你别相信她,她乘机冤枉我。
我知你嫉妒李郎眼里只有我,而看不到你,于是你因嫉生恨,对李郎下毒,却栽赃在我身上,趁机将我两都除掉。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这么多年,我真是没看出来你竟然如此恶毒,都能对自己的夫君下的去手?
大人,毒是她下的,大人你快抓她下牢狱。”
王茹呵呵笑了起来,袖中五指攥紧,眼里闪过怨毒,脸上却平静道:“柳书兰你颠倒黑白的本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这一点上我确实及不上你分毫,难怪,和老爷暗通款曲十多年都能屹立不倒,这份本事让你当个叶夫人,真是屈才了。”
说着,转头向上首道:“大人,我有认证。
胡大夫可证明我夫君确系中了毒。
而我李家下人则可证明,这几日陪在我夫君身边寸步不离的只有这个柳书兰。”
于是钱元同一拍惊堂木,严肃道:“传证人。”
衙门里的人出去传唤胡大夫的同时,叶芸也得到了消息,想也不想,着急忙慌就跑去了箫府。
她哭着想冲进叶汐夫妇的院子,被院外的夏风夏雨给拦住了,叶芸不得进,只得在院外用力大喊:“姐姐救命,姐姐快救救我......”
叶汐的思绪正陷在账本里,忽被院外的哭喊声给叫了个激灵,仔细一听,是叶芸的声音。
本不想理这个女人,人家是女主,且绿茶道行颇深,黑白颠倒的本事她也不是第一次领教。
吃过一次亏就算了,若次次吃亏,叶汐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于是她还是专心地看她的账本,没打算出去应付叶芸。
奈何人家在外面契而不舍声声啼血,哭到后来简直像断气了一样。
叶汐被扰得心烦意乱,只得放下账本,走出去看看。
走到院外一看,只见叶芸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完全没有了往日那楚楚可怜的风姿,反而看起来像个泼妇。
叶芸眼见她出来,忙不顾一切地爬起来,跑到她面前,普通一声跪下来,膝行几步抱住叶汐双腿,就如抱紧了根救命稻草般哀求:
“姐姐,姐姐你这次一定要帮帮我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