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抬起头,吸了吸鼻子,泪眼迷蒙地看着李珩,柔声道:
“我知道,珩哥哥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珩哥哥疼惜芸儿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故意伤害我。”
李珩扶着她的双肩,满眼欣慰:“我就知道芸儿善解人意,定能理解我。”
说着又将人搂抱在怀里,边抚着女人娇软的手,边解释道:
“我爹如今昏迷在床,掌家高位空缺,李家多少人盯着那个位子。
我作为爹的儿子,作为第一继承人,当然要清白没有污点,方能顺利继位。
任何一点差池就可能导致被别人给赶下去。
由于你母亲......”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叶芸忙接着道:“我知道,是我母亲的错,不怪你,珩哥哥你不必自责。”
李珩碰了碰她的脸,接着道:“你如今身份不比从前,李家对叶家的成见又很深。
为了保护你,我只能行此下策将你留在身边。
来日方长,日后我们徐徐图之,可好?”
说着,他捧起叶芸的脸亲了亲。
叶芸娇声道:“都听你的,我相信你。”
李珩很欣慰,不管他做了什么,他的女人理应无条件信任他,这才不枉费他费尽心机将人留在身边。
本来李家那帮老东西坚决不接受叶芸。
但是叶芸美貌又知情识趣,他不舍得轻易丢下,想再争取争取。
若实在争取不来,那就算了。
于是他退一步说将人抬进门作妾,那帮老东西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他,做妾就做妾吧,于是就同意了。
如今他见叶芸如此乖巧懂事,觉得自己真是做对了。
若错过这么朵美丽的解语花,他会许会后悔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心里直痒痒,于是一个转身将人压在身下,低头就吻了下去。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叶芸眼神冰冷:原来她在李珩心里就是个污点。
因此她不配做妻,只能为妾?
哼!真是个好男人哪。
正如李兰兰想看到的那样,如今叶芸已经进了李府为妾。
但是她的心情却更糟糕了:那个女人借着给婆婆请安的名头,拉着李珩日日在她眼前秀恩爱。
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她都要被气死了。
可是她又没办法逼着李珩娶她,于是就这么日日煎熬着。
终于有一日,她和母亲一起用午膳时,看到桌上那盆奶白色的诱人鱼汤。
忽感一阵胸闷,随即跑到角落干呕起来。
王茹着急问道:“怎么了?”猛然见间想到什么,眼神复杂。
李兰兰干呕了一阵,待稳定下来,方才重新坐下来。
待看到母亲脸上异样的神情,惊了一下:“母亲为何如此看我?”
王茹心口滋味难言,只得问道:“你小日子迟了几日?”
李兰兰想到了什么,咧开嘴角,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答道:“晚了有半个月了。”
她很开心,确像那人说的,药是奇药,效果不错,不枉费她那一千两银子。
王茹看她乐在其中的模样,恨声道:“你打算怎么办?真想要这个孩子?
我不会同意的,这孩子要立刻打掉,一个未婚姑娘挺着个肚子,还如何嫁人?”
李兰兰慢条斯理道:“母亲不觉得这是好事吗?
李家人丁淡单薄,爹就哥哥一个儿子。
我若怀了孕,他李珩怎么可能不娶我。”
“你没见那李珩和叶芸多恩爱,你以为插、进去你能有好日子过?”
李兰兰听了,立马冷声道:“叶芸那个贱人也配跟我比?
她如今只是个妾,而我是正头夫人。
我想如何搓磨她就如何搓磨,她还能得意得起来吗?
母亲,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王茹无话可说,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
看她对那李珩如此上心,做母亲的也只能尽力帮她。
于是她选了个时间,把李珩叫来,将李兰兰怀孕的事跟他说了。
接着问道:“珩哥儿,你和兰兰青梅竹马,虽以兄妹相称,但其实毫无血缘关系。
如今她怀了你的孩子,我们李家又人丁单薄,你又初初坐上掌家之位。
此时有血脉传出,对你巩固地位有利而无害,你说呢?”
李珩垂眸道:“多谢母亲,待我想一想,过两日再给你答复。”说完就行了个礼,转身出去了。
出去后,他柔和的眉眼就冷了下来:王茹连哄带骗逼着让他娶李兰兰。
这让他不太爽,他不喜欢被人逼迫。
但有一点她说的没错,李兰兰的孩子对他有好处,至少目前是有好处的。
初初听到李兰兰怀孕的时候,他惊了一下,他没想和叶芸多次都没中,和李兰兰光一次就中了?
没错,他本来是想让叶芸早日怀上他的孩子,好早日将人娶进门。
但人算不如天算,如今怀孕的是李兰兰。
而叶芸又成了他的妾氏,即使将来生的儿子也不是嫡子,没有继承人资格。
这让他不得不考虑将李兰兰娶进门的事,他相信芸儿能理解他的处境。
可是,当叶芸听李珩说李兰兰怀了他的孩子,她一下子跌倒在地,晕了过去。
可把李珩吓坏了,忙让人叫大夫,然后他将人抱起来小心放在床上。
握着叶芸的手,低声呼唤:“芸儿,芸儿你别吓我,你快醒醒,芸儿......”
而叶芸,耳听身边男人的关切低唤,心里那个恨哪。
没错,她是装晕的,因为这个打击真是太大了,她完全无法接受,她无法面对李珩。
李兰兰怎么可能怀上李珩的孩子呢?
李珩一边对她情意绵绵,一边又和李兰兰暗通款曲,如今还怀了孩子?
这个男人凭什么践踏她的真心,李兰兰那个贱人凭什么在明知道李珩只喜欢自己的前提下,还勾、引他?
这些人都有什么资格戏弄她?
她觉得自己还是昏死过去算了,但是在听到一声“大夫来了”时,决定还是悠悠地“转醒”过来。
叶芸拉了拉李珩的手,弱声道:“珩哥哥......”
李珩忙着急道:“芸儿,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胡大夫,你快给她看看。”
胡大夫依言给叶芸把了把脉,接着瞄了她一眼,道:“无碍,只是受惊过度,我开两贴安神药,喝下去就没事了。”
说着就起身走到桌边,草草写了个方子,随手交给下人,摇着头就出去了。
这些后宅争宠的手段真是一个比一个烂,那帮男人都是睁眼瞎。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他屁事。
李珩坐在床边,摸了摸女人的额头,柔声道:“芸儿你身子太弱,从今往后,我定给你好好补补身子,争取早日怀上我们的孩子。”
一听到孩子,叶芸眼眶泛红,那泪珠大颗大颗地顺着眼角流下来,委屈道:“珩哥哥,芸儿好伤心,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孩子?我给你生的孩子,你还会稀罕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