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之后,爆炸的余波才停息,现场一片狼藉。一片狼藉的,还有叶繁星的心情。
她的大脑完全宕机,短时间内无法思考,甚至懒得去想身上是否受伤,只感觉后背疼得无法忍受,伸出手去摸,衣服完好无损,这是当年的应激创伤,
随之而来涌上心头的问题是,保镖到底怎么样了?是否已经死亡?刀上淬的毒是什么药物也无法知道了吗?
叶繁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向现场看过去,屋内屋外被炸伤的人在原地翻滚,许多都是埋伏在暗处的警察。
爆炸的正中心点,保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叶繁星挣扎着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向那个方向跑去。
“太太,你不要过去。”受伤不重的警察和保镖,想要拦住叶繁星。
她一直很坚决,甩开他们,继续向前跑去。
越过瓦砾砂石,她终于看到保镖,居然没有当场死去,趴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哀嚎,伤的很重,皮肉外卷,面目全非,连脸都看不清楚。
他的儿子,也不知从哪里跑了出来,抱住爸爸的大腿,一边哭泣,一边喊叫,额头上有血液渗出,流的满脸都是。
远远的,有救护车的声音传来。
叶繁星立即组织在场的轻伤人员,对保镖进行急救。
他身上有多处骨折,人也命悬一线,奄奄一息。
“想尽一切办法,不能让他死,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他。”叶繁星声嘶力竭地喊。
终于,救护车开了过来,叶繁星首先让大夫帮助保镖保命。
救护车带走伤病员之后,带头的警官伤势不重,上前询问:“太太,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做做检查?”
叶繁星摇头:“我不想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她心烦意乱,知道现在抢救保镖还需要时间,如果保镖在手术台上死亡,她应该怎么办?她如何接受这一切?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可以与我们去警局一趟吗?需要做笔录”警官耐心地问。
叶繁星不置可否,既不摇头,也不点头,目光有些怔愣,她还未从应激创伤中反应过来。
保镖走上前,阻止警官带走叶繁星。
差一点起了争执,最后,叶繁星发话:“我跟你们去。”
到了警局,有个小警察认出叶繁星:“这位太太不是之前送外国人来的吗?这次又犯了什么事?”
警官叹口气:“她住的地方夷为平地,有个家伙浑身绑满了炸药,不知什么原因,炸了她的房子,所以我们带着她回来做口供。”
小警官的嘴巴张成了一个圆,半天合不上。
空洞的神情挂着叶繁星脸上,警官看出她魂不守舍,但现在急于调查此案,只能残忍的一项项询问。
问着问着,看到叶繁星开始浑身哆嗦:“不行,景遇还在医院,如果问不出毒药的名字,他可能会死,我不能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