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设计师到访，正是天天之前帮她出的主意。

她要求伊万提供华裔设计师的名字，并提供地址，合作完成设计图，否则她也无法独立完成，这是威胁，做为条件之一。

伊万暴跳如雷：“你是不是有病？拿了钱，又来提要求，如果我能找到他，还找你设计什么？”

女设计师诚恳地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如果你能给我地址，我和他沟通一下，一起完成这幅作品，一定会让你大卖的。”

伊万挥着胳膊：“胡扯淡，不可能，你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就退钱。”

女设计师的脸色变得苍白，她不是个善于沟通的人，男朋友立刻接过话题：“退钱没问题，我们这个要求也不算过分，你若做不到，我相信这幅画可能永久是残品了。”

男朋友的话，暗示性很强，可伊万还是木然不动，显然不想提供华裔设计师的任何消息。

女设计师将提包里的钱，放在桌上：“你数好了，分文不差。”

伊万向那些钱扫了一眼：“不必，我信任你。”说完，他将其中的一摞钱重新交给女设计师：“这是你们的封口费和跑腿费，这件事请不要泄露出去，这是商业机密，如果泄露出去，我会告你们。”

女设计师恋恋不舍的看了伊万一眼：“你确定无法提供他的消息吗？”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设计师和男朋友终于走了，他们很失望，这笔钱转不转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老师到底去了哪里？之前在中国的敦煌修复壁画，后来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联系不上，他已经失踪许久。

天天在窗台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脖子一缩，心里难受，女设计按照他的方法做，也没套出伊万的话，这家伙嘴可够硬的。

天天从窗台上退下，正想离开公寓，无意中一瞥，发现另一个房间正好对着地下室。

而且地下室的门此时是开着的。他心思一动，决定留下。

这时伊万便离开了公寓，嘭地一声关上门，天天想他十有八九又出去找设计师了。

他从窗户跳进那个房间，可能伊万紧急出去应付女设计师，地下室的门的确没有锁。

天天顺着楼梯慢慢向下走，虽然担心伊万随时回来，但这样的机会太难得，值得冒险。

走到地下室尽头，那里设了一排铁栏杆，里面蜷缩着蓬头垢面的男人。

那男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天天向四周看了看，栏杆离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其他人，想必之前的咳嗽就是他发出来。

“喂，你还好吗？我之前来过这里，说是要救你，回答我一下。”天天小声叫他。

男人一动未动，趴在冰冷的稻草里。

天天用的是英语，突然想起叶繁星说过，要寻找的是华裔设计师。

他便改用中文：“你好，请问你还能回话吗？”

听到中文，那个男人蠕动了一下，似乎很虚弱，头也无法抬起，只是在喉咙里发出嚯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