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没带苏明月去教室，而是带她进了专门做测试的大厅。

此时正是下课时间，大厅附近有不少学生来往，突然见到一个穿着普通素净，头发乌黑，却没有半点精贵首饰的女人，大家都觉得新鲜。

“芸院长，这位小姐是谁呀？”有大胆的学生过来问，“是要入学的学生吗？”

周芸冷着脸点头，本想让这些学生会都回去看书，不要在外面胡闹，可转念，她又打住的念头。

不如就让他们看着，好让这个苏明月好好丢丢脸，让她知道，明德书院，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她叫苏明月，马上要做入学测试，你们想来看看吗？”

“可以吗？芸院长都发话了，我们当然要去看看！”

附近的几个学生们顿时都涌进了测试大厅。

大厅旁边，是书楼的花园，学生们画画背书以及作诗，都会在花园里，是学生大量汇聚的地方。

顾沐香自然也在，她一直关注了测试大厅，见苏明月进了大厅，随即也叫上了好友，一起过去看热闹。

顾沐香相貌漂亮，能作诗画画，还弹得一手好琴，被誉为书院第一美人，追随者无数，她一动，附近关注她的富家公子们，也跟随着一起涌进了大厅。

很快，大厅周围便围聚了不少学生。

见围观的学生数量差不多了，周芸让苏明月在最前方的书桌前坐下，朗声问道：“你以前在哪家书院里学习，老师是谁，都念过什么书？”

苏明月早就察觉到了周芸对她的偏见和歧视，知道这个周芸问这些，不过是想要难堪。既然如此，那她就好好陪这个芸院长玩玩。

“没进过书楼，没有老师，也没看过什么书。”前面两句都是实话，苏明月的确没拜过老师。

周芸满眼鄙夷，心想，这女人如此无知，给她看书院最难的题，她恐怕会连题目都看不懂。

但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顺便还能在学生面前杀鸡儆猴，让其余学生们以后也认真对待书院的事。

“识字吧？”周芸从专门放置入学考题里柜子里，取出锁在里面的试卷。

这里面放着十余套诗词考题，是书院里各个老师共同商定的考题，每一套内容都不同，难度也有大有小。

周芸翻了翻，想着苏明月既然没读过什么书，应该答不了什么正式规矩的题目，只能写写诗词。

“既然你有胆量来我明德书院，那想来你也应该是会做诗的。”她抽出其中一套题目，“来吧，围绕这个主题，写一首诗或者词来，格式不限。”

那张纸上，只写了四个字——无生无有。

看到那四个字，苏明月微微一愣。

附近学生眼尖，也看到了那张纸上的四个字，顿时吸了一大口凉气。

“这套题我见过，去年学中诗词大赛的时候出现过！”那学生激动得加大的声音，“是院长出的题，当时谁也没围绕这个主题，成功写出东西来，甚至大部分学生连题目意思都不明白。”

“我也想起来了，当时博深公子都没写出来！”

“无生无有？什么意思啊？”还真有不少学生不明白这个题目的意思，“什么无生，又什么无有，我怎么也不明白这意思？”

看着学生们激烈的反应，周芸很是暗喜，这样难的题目，这个没见识的乡下女学生，肯定也写不出来。

她表面体贴，善意说：“我可以给你一炷香时间，你慢慢想，想好了，再答题。”

反正，这个苏明月，肯定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