橡胶制成的飞镖盘正中心全是玻璃碴,一粒都没有掉下来。
这得是多大的力道才能把这一把的碎渣都射入中心?
韩博宁自己也会玩飞镖,他清楚要练好准头需要多好的视力。
他看向对着自己和韩影欧笑得平和的秦缘,心头打起了鼓。
没法控制地,心里开始蔓延害怕,他往后退了一步,脚底好像咯到什么东西。
他垂眸看去,是刚刚秦缘摔碎的玻璃杯。
“啪啪啪!”
白河非常给力,为秦缘这一投鼓起掌。
“秦缘,你太棒了!”
早就被那一盘的玻璃碴分去注意力的韩影欧已经是彻底愣住。
秦缘勾着冷笑,翘起二郎腿,取下嘴里的烟头扔到地上,再次把烟喷向对面的姐弟二人。
“乡下在哪儿洗澡不重要,但是乡下的孩子野外生存能力都很强。”
韩影欧唇角微动,瞳孔轻颤,像是在忍住害怕,又或许是出于愤怒。
她看着那尽数投射到飞镖盘中心的玻璃碴,总觉得此刻必须要说一些狠话来稳住自己的场子。
“秦……”
“你有杀过鸡吗?”
秦缘突然的贴近,一下子打断她刚张开的话。
韩影欧不得不注视着眼前离自己不到两厘米的脸,不受控制地停住呼吸。
眼前的秦缘依旧是笑着的,就连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都是轻缓的平静,但只要盯着这双眼睛久了,就能发现这藏在平和之下的埋伏攻击。
就犹如一条冰冷的蚺缓缓包住人类的头颈,再以全身的力道将其绞杀。
她是怎么了?
韩影欧心下狂跳不止。
为何自己见惯了阴谋诡计残忍恶毒,却在这个不到二十的小丫头眼下不得动弹?
“杀鸡的时候,要一刀迅捷地划过它的脖子,在它还感受不到疼痛的时候,血就像是刚开瓶的红酒一样,慢慢滑入了高脚杯,然后它会感到麻木的痛苦,直到它颤抖着,全身神经彻底死掉,它的血还是温热的。”
那么近的距离,秦缘轻抚着自己的手背,以手腕模拟成鸡的脖子,一下一下的描述那个场景。
韩影欧已经浑身颤抖,怎么都维持不了她的优雅了。
她顶着一张泛白的脸色,想要再次对视秦缘的,可一身的战栗还是提醒她:你输了。
她承认,在商场上,她见惯了尔虞我诈,还是第一次遇见秦缘这么野的。
秦缘轻轻后退,对韩影欧目光流连。
接下来她还准备说什么,门外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有的人信守的优雅人生,即使面临恫吓,也要立即拾起。
韩影欧动动嘴角,调整状态,又是那个高贵的千金小姐。
她好像猜到了来者是谁,脸上重又挂起标志性微笑,将眼睛锁定来人。
“逸天,秦小姐刚刚好吓人啊,居然在讲杀鸡,这太不淑女了。”
一双桃花眼看向那支在下巴的右手,南宫逸天挑眉。
“那你学会了吗?”
如愿的,韩影欧脸色僵住。
他也如秦缘刚来时那般信步走到她身边坐下,眼睛扫过了在场众人。
“你们在干什么?”
秦缘指了指桌上的文件,耸肩:“韩影欧要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