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兰娟瞧这宋幼菱又厉害了起来,她自己也不敢说些什么。
如今这里里外外全都是歌颂他的人,若是自己真的说了她什么不好的话,怕是只会被那些人群起而攻之。
“你厉害?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要把我儿子的病治好。”
说完,刘兰娟便转身离去。
宋幼菱早已麻木的面对这样的刘兰娟,见她走了,也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没过半个月,消失了的夫人却派个人来找自己。
之前事情发生的突然,他虽是没有亲自去找夫人,但却也让人带了话,给夫人说是自己家中出了事便没去找她。
夫人并没有计较,因为自己和家中的人能够躲藏起来,早些避祸也是托了她的福。
那人紧张的模样,宋幼菱边知道这事怕是不太简单,于是便稍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便随着他一起去了和夫人送来经常见面的茶楼。
在夫人不似从前那般行动明显,便也觉得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其实你怎么如此谨慎,平日里就算你我二人私下见面再多,也绝非如此见不得人?”
夫人一想起来最近这段时间的事情,便一脸忧愁,“最近这段时间知道你一直忙着事儿,我也不肯打扰你便,一直都没跟你说,如今我是真的并不只想找个人,好好的倒一倒我嘴里的这些苦水。”
既已是做了他人妻子,必要容忍夫君的不堪。
她既做了这夫人之位,便要为县令撑起一片天!
但是如今这天要塌了下来,她一见女子姿势,不知道该如何再撑起这一片天。
“你我当时自己以姐妹相称,自是此后,无论你心中有多么忧愁都可以和我说,是我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一直都没有顾得上你怎么又是县令的事?”
“是啊,哥哥上次自从来这看了我之后,便知道县令做的那些荒唐事,他算是警告了他,但却也不得收敛,前些日子我才知道,他竟也开始玩起了权臣的那一套,站了队,哥哥那边传过来话,说是他战队的l那些头顶上的人都已经被撸得干净,我想着他的灾祸也没几日了。”
都是平时县令要胡闹,最多也就只是钱才能够解决的事情。
但是这件事情可是一不小心就要到脑袋的夫人,自是不想要拿自己满足荣耀和他的一条性命与他争上一场。
宋幼菱也没有想到县令竟然能够做出这样大的事情来。
“你先别着急,毕竟所有事情都还没有发生,你我也自然可以先看看。”
夫人摇了摇头。
“我本来也想着,若是真的没有大难临头,我自是也不愿意与他夫妻各自飞,可我听着哥哥那个意思说,上头的人雷霆大怒,如今已经一层一层的剥削下来,他们个个身后都有权势,只有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怕是到最后这罪名定是会到他身上,那时便是满门抄斩,我从来也没有因为他而获得什么优待,所以自是不想要同他一起面对磨难。”
宋幼菱明白夫人只不过是心灰意冷之后的放弃,你是不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关系。
“虽是我说这话确实不得体,但是若是你真的不愿意再和他一起过下去,那早些和离,也算是好的,至少能够保下来一个人是一个人。”
夫人点了点头。首先能够得到宋幼菱的同意,她也算是找到了一个主心骨。
“我总是怕有人觉得说我做这些事太过于背信弃义,毕竟他也算是对我有过恩德,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本应该同他一起成过。”
虽说这些年来的日子,她从来都没有一生安稳,但不管怎样,荣华富贵仍旧享受的多。
宋幼菱又给她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何支持她和县令分开的事情,夫人听了之后也觉得十分在理,便决定回去和县令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
县令坐在那儿,听着夫人说着这些话,觉得她真是凉薄。
“这些年来我从来都没有亏待过你,如今只不过是才稍微有些祸事,你便要远我而去,还真的是我的好夫人?”
“这个时候你想起我是你的夫人了,这些年你在外头做的那些荒唐事,哪一件事情不是我给你擦到后屁股,如今都快闹出来人命来了,你还想着让我和你一起扛?绝不可能,如果你不肯和离,我哪怕是一头撞死,也绝不会让你牵连我的家人。”
夫人说完这话便摔门而出。
县令倒是坐在书房里,许久不曾出门。
终究是多年的夫妻,他就算是早对这个女人失去了兴趣,但是也不舍得她最后真的因为自己而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最后还是签了合离书,并且还在其中提了许多自己的罪名,也说了是在协商之后,他们才决定合离。
夫人拿了和离书之后,便回了自己的娘家。
被斩首的消息,是他们和离大概半个月传出来的。
果真是因为最后的责难全都落在了县令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自己他的零头将家中的许多财产全都转移到了夫人的名下,所以说他们二人已经和离,但也给了夫人一大笔银钱。
一整个家族就此因为一句话而被满门抄斩。
县令死的那一日,夫人远远的瞧上过一眼。
即使他们互相怨怼这么多年,但心中仍旧有那么一丝的爱意,她啊,即使做了这样绝情的事情,但却仍旧还记得,当年男子站在自己面前,与自己发下那郑重的誓言,同自己成婚的模样。
只是如今一切都已经如过眼烟云,他不该沉迷于这一切,也该重新向前的生活。
刀起刀落,斩断的并非是一个人的性命,而是他们这一段故事。
这世间再无一个荒唐而又不可理喻的县令,也再无一个即使再荒唐却仍旧深爱于他的夫人,也在无事情败露之时,宁愿斩断情根,却也成全了他人的男子,和一个即使亲手斩断情根,却仍旧忘不了当年演欢愉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