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林下了课,正好周末休息,便回了家里。
瞧着为家中所有事情所奔波的宋幼菱,有些心疼,但是如今他确实没有什么时间能够为宋幼菱分担点什么的。
宋幼菱感慨他这些日子一直都在书院里学习,日子一定会苦些,让他不要放弃。
“菱儿,最近家里头一切都要靠你,你要辛苦许多,但,家里头的人手也这么多,事情你便都交给底下的人去做,不要一个人忙着,医馆,你若是闲着就过去瞧瞧,若是觉得累了,就好好在家休息。”
“这些东西我都懂,你不必担心,更何况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也觉得无聊,倒不如出去做些这些事,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陈学林知道宋幼菱一个人待在家里也甚是无聊,所以并没有阻止她在外面去做这些有意义的事情。
“今日先生同我说,距离进行赶考的时间,也就两年了,这两年之中,能给我复习的时间,也就一年,我怕自己赶不上,所以怕是以后待在住院的时间会多些,说是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人来寻思挑衅,你一定要派人去告诉我。”
陈学林如今最怕的便是宋幼菱把所有的委屈全都咽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不肯与自己说。
如今自己为了前程而奔波在外,而她一个人独自留在家中,难免会有些许委屈,自己平日里可是连半分委屈都不敢给她,更何况是外头的人。
“你放心好了。”
宋幼菱瞧这如今满心里全都是关怀自己的男人,她一时间也有不准他和陈学林两个人之间如今到底算是什么样的关系?
若真的是一对夫妻,他们从未向对方表明过心态,说不是,他们却活得像一对真正的夫妻一般。
宋幼菱和陈学林两个人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在没有交流之中,他们慢慢的沉睡过去。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陈学林和宋幼菱两个人,别人都在家中。
或许是因为这一周之中太过疲劳,他们二人并起的有些晚。
出去的时候瞧见刘兰娟的脸色,本以为会有些难看,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刘兰娟的面露喜色,让他们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些许担忧,难不成刘兰娟又想了其他的法子来折磨自己。
吃饭的时候,刘兰娟一直盯着宋幼菱的肚子,让宋幼菱觉得心里慌的很。
最终还是忍不住的说了句,“先是您这样盯着我的肚子做什么?”
刘兰娟看了看宋幼菱,又看了看陈学林,“你说…你们俩也算是到了岁数,平日里我儿子不回来,这回来了,你们夫妻两个人亲近了也好,让我早些抱个孙子,心里也乐呵。”
宋幼菱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刘兰娟以为他们两个人起来晚的原因,是因为昨天晚上干了些不该干的事情。
可他们两个就真的是因为最近这段时间太忙了,太过于劳累,所以才会睡过时辰。
宋幼菱刚要解释自己和陈学林两个人从来都没有过夫妻之实,却被陈学林打断了。
“娘,就算是一次两次也不一定中,就算是中了,也还得等些时候呢,您就别着急了,要是真的有好消息,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是是是。”
刘兰娟乐乐呵呵的,之前在娘家的时候,因为宋幼菱的缘故,自己可是在娘家那边长了脸。
甚至回来之后,她还收到母亲的回信,说是自己的这个儿媳觉得很好,说是有空带着儿媳妇一起上门,让他们两个老人家也看看孙媳妇。
吃完了饭,陈学林留在房间里面看书,而宋幼菱也去了药房。
最近不知怎的,这镇上有些许人都在赶染风寒,这一走一过,不少人都有些染上。
宋幼菱有点害怕,生怕是瘟疫来的前兆,所以,特意在家里头备了些可以预防瘟疫的药物。
甚至也让人在家里头准备了些消毒的东西,每日里撒上些,至少能够避免。
连她从医馆回来的时候,都必须将自己身上上上下下的衣服全都换上一遍才能放心。
瞧这宋幼菱这边小心谨慎,刘兰娟也觉得她有些太过于谨慎,但这样漂浮的岁月中,人命就仿佛那一只只蚂蚁,根本就不会受他人在乎。
如果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交代,那怕是,没有人再在乎自己。
本以为陈学林回了家中,自然能够多舒坦两日,但不曾想下午的时候便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闯入了他家院子。
宋幼菱本以为是来求医,之前因为医馆一直开在自家院子里,如今也有些邻居们为了方便并直接敲响自家的门。
不过,这疯疯癫癫的样子,却怎么都不像是,来瞧病的。
宋幼菱客客气气的向她询问着,“请问你找谁?”
女人披头散发,就连身上穿的的衣服,都破败不开,她嘴里絮絮叨叨的什么,宋幼菱却也仍旧没有听懂半句。
“这位…姑娘?”
宋幼菱瞧着她身上的装扮,一时间也分不清到底是男是女。
耳朵贴近了她的嘴巴,才勉勉强强的听清楚,她一直都在叫陈学林的名字。
虽然不知道他和陈学林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却也让人叫了陈学林出来。
陈学林远远的瞧在那身影便知道是谁,但瞧着如今她这般疯疯癫癫,而且身上的衣服如此破烂的样子,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心。
他走了过去,将宋幼菱保护在自己的身后。
如今谭松,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了。
“陈学林,陈学林。”
女子的声音中不像是昔日所伪装的那般粗糙,带着一丝丝的细腻,倒是听起来更加顺耳些。
但如今他的名字除了宋幼菱以外,他并不想再让旁人女子叫的这样暧昧。
“我早就与你说过,你我二人之间不会有一个好的结果,如今沧海桑田,万事皆变,虽然因为我,你被书院除名,我确实有些于心不忍,但终究是你自己做事过于鲁莽,而且老先生,也只是不想让你在书院里空度光阴。”
她一个女子,既不能考取功名,在书院里也不过是白白的熬着她的青春。
倒不如早早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