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副模样倒是把顾慎吓了一大跳。

没错，惊龙号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大雪已经被彻底的掩埋了起来，现在看上去完全是一座雪山。

老者发觉了自己的失态，连忙向顾慎解释道：“我是山羊人，你也知道，因为山羊人总是不被重视，所以我才隐瞒了我的身份，你不会介意吧？”

“这倒不至于。”顾山心想，看来还有一个山羊人地位不高的设定，说道，“不过我得提前告诉你，在我们部落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你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要处于孤独当中了。”

“当然你随时可以离开，只是记得走之前告诉我一声。”

“不不不，我不会有那样的想法。起码在把这个神明的造物彻底理解之前是这样。”山羊老者连忙摆了摆手，笑着说，“至于孤独，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

“欢迎回家，尊敬的指挥官阁下。”

惊龙号的舱门缓缓打开，积雪一泻而下。

龙后的声音在顾慎的正前方响起，相较于以往，似乎多了一丝人性化的感觉。

但是顾胜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挥挥手和龙后打了个招呼。

“准备一点热水，我要洗一个澡，天哪，这几天可把我给累坏了。”

熊人部落显然是不怎么注意个人卫生，整个部落营地里连一个洗澡的地方都找不到，如果谁觉得身上有跳蚤什么的，只是跳进雪地里一滚，多半再也感觉不到什么。

“好的，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龙后的声音平静地向积年的雪。

“暂时没有了，你呢？”顾慎转过头来看向身后的山羊老者，满意地看着对方的满脸惊讶，“我该怎么称呼你？”

但是山羊老者保持一脸呆滞的表情，直到顾慎叫了他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啊？啊？啊？你说什么？”

但是不等顾慎回答，整个人都激动了起来。

“你是在和他对话吗？可是她完全没有生命呀，但是却有自己的一套逻辑。”山羊老者激动的向前冲过去，把手小心翼翼的穿过龙后的身体。

“天哪！穿过去了！它是一团光线！我就知道！”

但是很快，龙后没有得到顾慎的指令，消失不见。

“你这样很没有礼貌。”顾慎哈哈大笑，“只是一个虚拟人像，你也用不着这样震惊吧？”

“为什么不震惊？”山羊老者转身问道，脸上满是狂热，“她是真实存在？还是虚假的？这不是一个值得人深思的问题吗？表面上她有着自己的一套完美的逻辑，假如不让我看见她而是单纯让我和她交谈，我简直不能够区分她和我们的区别！”

“从这样来看，她似乎是存在的。但是她又不需要营养，甚至不需要呼吸，就连自身都是一团光线组成，从这样来看他似乎又是不存在的生命！”

“这就是你狭隘了，谁说生命一定要需要营养，一定要呼吸呢？”

顾慎有意逗逗眼前的老头。

前世信息大爆炸的时候，人们可没少在网上因为这些争论。

“我问你，生命究竟是什么？区别开人类和其他动物的又是什么？是会呼吸，需要营养还是会思考？或者其他的什么。”

“如果有一个人，所有人都无法看见他、触摸他、通过任何方式知道他的存在。那么这个人还算存在吗？”

“啊这。”山羊老者被问懵了，一时间被这些问题绕得迷迷糊糊，却越发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最后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

“我不知道。”

“完全没有关系。”顾慎笑得更灿烂，“我们有的是时间去研究这些问题，眼下最关键还是：如何把我的机械士兵变得更加强大。”

“他们不是傀儡吗？”山羊老者意识到了两人称呼的差距。

他们说的似乎并不是一个东西。

终于好像明白了过来。

我怎么知道？顾慎心中暗自腹诽，但是面上不露声色。

故作深沉的说道：“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探索了，我总不能把所有的答案都告诉你。”

“的确是这样，只有自己探索到的答案才会永远铭记于心。”山羊老者点了点头，竟然放弃了追问。

“好了，不要纠结这些问题，现在跟着这些蓝色箭头走，有任何问题就立刻大喊龙后，她会随时出来给你解答的，当然仅限于你生活中遇到的问题。”

说完顾慎就径直走向惊龙号深处。

山羊老者并没有喊停，尽管他现在还有一堆疑问在肚子里，但是活了这么长时间，而且还有相当漫长的时间要活，他并不在乎用多长时间来得到答案。

在顾慎的身影转过一道弯彻底不见以后，山羊老者伸出手，摸了摸惊龙号的内壁。

冰冷的触感给了他一种奇异的感觉。

“这好像是未来。”山羊老者喃喃自语。

......

与此同时，顾慎已经泡在了自己的浴缸中。

将近一个多月没有洗澡，不得不配合一些药物才能除去身上的污垢。

啊，真爽！

顾慎突然觉得，即使这样一辈子过下去也挺好，旋即自嘲地笑了笑，怎么可能？

闲着无事，便又去打开了论坛。

在熊人部落的一个多月里，他可全靠这玩意儿解闷。

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几乎每个活下来的求生者都变成了一个合格的战士。

起码已经拥有在这一个蛮荒世界生存下去的力量。

尤其是从始至终决定一个人求生的求生者更是已经被锻炼的身经百战。

看上去小丑并不打算进行长久的训练，决定用庞大的基数来换取足够的质量。

如果把一个人放在生与死的考验当中，他会以一种令人惊讶的速度成长为一个合格的战士。

在论坛里灌了许久的水，顾慎发现现在的求生者一般只剩下两个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