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知道他在等他的时候。他才是开心的,他才是幸福的。
孟桉走后,楚泽也没有再继续留在长乐宫,他跟着清歌回去了。薄言时不时的会来和他说几句话,每次都是喝的铭鼎大醉,等着楚泽给他收拾场子。
楚泽似乎也习惯了,只是旁边站着的清歌看的很不是滋味。
“你少喝点,殿下舍不得杀他的,他肯定还活的好好的。殿下虽然是在别人口中是一个不懂的怜惜的人,但他对自己的人,还是很护短的,他也同我说,甚至是你们都说小栗子死了,但是你不也没见到尸体,我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说不定,他把他关起来也说不准!”
楚泽拿掉薄言手中的酒坛,看着他日渐衰沉的眼睛。
“关起来?我想起来了,长乐宫!在长乐宫!”
“啊?什么?什么在长乐宫?”楚泽被他的说辞搅的一团乱麻,他联想不起来这二者到底什么联系?甚至是没有联系。
“皇上肯定把他关在长乐宫里,因为……长乐宫的后殿里,关着人的。他肯定也在那里!”
“呃……”楚泽被薄言的一袭胡言乱语说的晕头转向,他都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说的不但没有逻辑,而且他也听不懂半句。
他在长乐宫住了这么久,除了后殿的院子里住着一群宫女太监以外,他也不知道长乐宫有什么人,长乐宫无人。
但是他忘了,先皇的那个林妃。
楚泽没懂,一旁的清歌却是一字不落的全都懂了,他看着薄言醉呼呼的样子,他没说错话,但是除了他也没人懂他在说什么。
偏偏,那个懂他的,已经“死了”。
楚泽看着他有些发红的脸庞,不知所措,只好将一旁的清歌招呼过来。
“你带他进去休息。”清歌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将薄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扶着他进了屋。
他已经看着这家伙跑来楚泽这里许多次了,每一次都把自己灌醉。他看着他有些可爱,但又觉得他不聪明,他总是这样,醉了就睡在这里。
“小栗子,你不要走。”清歌刚刚转身,就被榻上的拉住了自己的衣角,他看着他攥紧的手指,一点点的将他的衣服握出一层不深不浅的褶皱来。
“你认错了。”清歌轻轻的将他的手指掰开,又缓缓地将他的的手放在被子里,这才走出了门。他没有看到的是,身后的人在哭,眼泪真的是个好东西啊!
他明明都认出他来了,但是他却是那么的冷漠,他对谁都那样,他不像以前的那个他,所以他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了。
他不敢对任何人说,虽然皇上远在千里,但是朝中的耳目还是很多,他没有什么确切的证据,他不能乱说。
可是他的感觉那么的清晰,他仰慕了他两年之久,喜欢他的时日更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别人可能很少会将眼光放在他的身上,可是他是他或明或暗看了那么久的人,即使变了,可是,他还是能感觉得到。
而楚泽也相信,依照孟桉的性格,他不会随随便便的杀人,但一杀,便是抄家。
薄言看着那人的身影渐渐的消失,然后钻进被子大哭起来。
楚泽听到声音,跟进去看了一眼,但也是无能为力的叹了口气,孟桉到底将小栗子弄到哪里去了?他无从知晓。
他也不会让他知道。也只有清歌清楚,小栗子在哪里,皇上是铁了心的不想让他被人认出来。
也是,他都已经说过了,世间再无小栗子,只有清歌。
楚泽看着清歌冷冰冰的,没什么人情味儿,也不勉强他,他身边一直跟着这么一个他不熟悉人,到感觉有些奇怪,好在,他已经习惯了。
有的时候,不得不说,他很像小栗子,他会在很黑的夜晚守在他的门口,仿佛他是知道他怕黑一般。
但是,他又不像他,他很冷,就像是孟桉的一把利刃,没有温度,只有凉薄。
王丞相的事情也早就告一段落了,他终是将他知道的那些事情一字不落的全部都告诉了孟桉,孟桉在这个节骨眼上,也不方便处置这个老头,刚好,既然他与东越国结下的梁子,自然是让他亲自出面好些。
孟桉随身带了几个太医,拖着王丞相这个病秧子上了路。
王府也被拆了,家眷都被王丞相遣散,有的回乡,有的远走他方,只要是走了就好,他这一生,双手上沾满了那么多的鲜血,但对自己的家人,他终归还是不忍心拖累。
半月后,东越的边境已经开始持续降温,皇宫这边,一切还算是顺利,只是天气还是冷了些。
屋中虽然生了火炉,但还是觉得有些冷,楚泽也加上了一层厚厚的里衣,清歌最近几天也不见人影,他就算叫了也不见他的人,只是府上看的严,别的人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喂!这不就是那位游侠吗?你不好好的跟着二公子,在这里做什么!”司马砚的语气并不是很友好。
清歌看了一眼,随意的撇过头,这个人来做什么?只可惜,他不在乎,他还有正经事要办,顾不上和他废话。
清歌走了两步,那货突然跑过来,将他拦住。
“我让你走了吗?天天像条狗一样跟着二公子,你可不要学小栗子,人家比你好一百倍、一千倍,甚至是一万倍,不要觉得皇上重用你就了不起,你看着薄言侯哭成那样,你很开心?你满意了?你一个游侠出身的人,不去逍遥快活,你偏偏要来插一脚,小栗子的死和你肯定脱不了干系!等我找到证据,一定要把你的狗皮扒下来!让众人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司马砚说了一大堆,清歌就像是一个木头人一般,他只是静静的听着,哪怕司马砚的口水都快泼到他的脸上了,他也是无动于衷。
司马砚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很是生气,恨不得想揍他两拳,可是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打不过,自然也就不会去冒那个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