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三秋一手用冰系术法,先冻住了鸢离的心脉,一手又用火系术法从鸢离的四肢开始慢慢的溶解堵塞在鸢离血管当中的黑寡丨妇毒素。
火焰化作四把利剑,从四肢的远端刺入鸢离的血脉经络之中。
顿时,昏迷的鸢离眉头紧锁,像是感觉有无数的尖针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针有以极快的速度同时刺入被冰封住的心脉,积攒在心脉当中的血液像瀑布决堤一样,疯一般地涌入全身,激得鸢离即刻就呕出了一大口黑血。
三秋见着心疼不已,却不敢分神片刻。
“主上放心,只管为鸢离姑娘疏通经脉,她的命,我来保。”梁止豪这句话,无疑给了三秋定了心。
他集中精力,将那些被火剑砍断的经脉全部对合接通,而后又用冰系的掌力狠狠地敲打了一把鸢离的心脏。
鸢离的身体瞬间开始扭曲起来,仿佛有千百种剧痛同时折磨着她一般。
她根本无法再保持打坐姿势,直接整个人就瘫在了病榻之上,全身不停的扭动着。
“鸢离!”三秋边流泪,边继续运功。
那些积聚在四肢的淤血,以极快的速度回到的心脉,又因为那重重的一掌,所有回心的血量又以极快的速度被打回了四肢远端。
鸢离身上开始出现一块块的淤青,甚至好多血管的连接出都从皮肤凸了出来。
鸢离的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衫。
好在,鸢离现在昏迷着,她无法感知此刻的剧痛,只有她的身体知晓。
“这位公子。”梁止豪对着苏明恬说,“待我将最后一根银针拔出之际,琉璃珠就要正好引入鸢离姑娘的身体,千万不可出一分差错。明白了吗?”
苏明恬认真地点了点头。
若非是有九根银针护住了鸢离的各大要穴,三秋那巨大的真气想必定是会将鸢离的身体震得分崩离析。
就在梁止豪引出胸口膻中穴最后一根银针的时候,苏明恬配合默契,将琉璃珠用真气打散,将粉末依次从极大要穴灌入。
此时,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掌,托起了病榻上的鸢离。
鸢离的躯体漂浮了起来,再她的周围更像是闪烁起了点点的星光,原先出现在表面的那些乌青竟然渐渐淡了下去。
血脉开始重生,从左往右的开始在全身各处流通。
逆行的经脉完全被打通,鸢离原本就有的逆行的强大真气也开始运转起来,慢慢地,她的脸色竟然后开始变得红润起来。
而那被冰封住的心脉,被鸢离自身强大的真气所冲开。
三秋感觉到了这股强大的真气,他没有与之硬碰硬,而是随着这股真气的方向,将自身的真气慢慢地从鸢离的经脉之中抽离。
鸢离的面色已经回复如常,三秋甚至从她的周身,感觉有一股从未有过的生机在鸢离的身旁流转。
三秋见着此时的鸢离,就像破茧新生的蝴蝶一样,焕然一新。
见着这股从未有过的光,三秋眼前一个黑蒙,竟一头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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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秋无碍,鸢离更是无碍。
这一切,发生的,就像一场奇迹。
就这样简单的,成功了?
三秋离断了鸢离所有的经脉,又借助琉璃珠重新接上。
他踉踉跄跄地下了床,去到隔壁屋,软手软脚地落座在鸢离身边,见着她熟睡的样子,心中的石头终是落了下来。
“暗主。”此时梁止豪正端着煎好的药过来。
“先生请起。”三秋端住了梁止豪的礼,说道,“以后先生见过,变不必再行礼了。”
“这……”
“当初你走投无路,是云上青风给了你出路。如今你救了鸢离一命,这算是两两相抵了。”
梁止豪觉得在多说也无益,便躬身应下,而后立在三秋身旁说道:“现在鸢离姑娘的经脉已经全部打通,未来福泽绵长,境界也能更上一层楼。至于区区黑寡丨妇之毒,待余毒清除,她便会醒来了。”
“此次,有先生在侧,是茹某的荣幸,此份恩情,定铭记于心。”三秋也回了梁止豪一礼。
梁止豪却万分推脱,觉得折煞了自己。
“常到锦上添花易,送终送炭难。梁某只是尽到了自己该尽的义务,万不及暗主当年容我的恩情啊。”
“另外二人呢?”
“他们回源教处理要事去了。”
三秋心知肚明,便也不再多问。
苦了边锦严与苏明恬,只得谎称是在楼内切磋武艺,一时间入了迷才将源塔六层轰去了一半,万幸源塔构造坚固,才没有倒塌。
苏明恬是烟雨山庄的人,不过赔个不是,再送些东西罢了。
边锦严可就惨了,因为其刚突破七境御物,已经达到了能够隔空取物的境界,就被杨千羽罚了独自一人修葺好源塔,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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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离在梁止豪的医舍里整整昏迷了三天。
这些日子琴魂和沈仁倾等人都来过几次,被梁止豪给挡了。
毕竟茹三秋说过,除了前几日那些人,其他人和人都不要放心进来。
直到琴魂拉着边锦严来混了个脸熟,梁止豪才放了他俩进去。
正逢鸢离坐在床头,喝着三秋给她特地煮的蜂蜜水。
“你这是,好了?”琴魂见着焕然一新的鸢离,虽然病去如抽丝,她的脸上还是不够精神,但整个人身上所覆盖着的浊气可一丝都不剩了。
鸢离点了点头。
“恭喜!”琴魂的高兴溢于言表。
这次鸢离不仅解了毒,还将原本逆转的经脉完全打通,现在不仅性命无虞,还福寿绵长。
琴魂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鸢离的眼中也终于有了淡淡的光亮。
“我也要说一句恭喜大师姐!”边锦严是自鸢离入百烛城开始,就跟随着她一步一步走到今日的。
先前他并不知鸢离因为练功寿数将近的事情,还是琴魂说与他听,他才会想去过去种种,这位大师姐,简直就是在死亡的边缘来回横跳啊。
“谢谢。”
“对了,张家最近多次求见你和五宗主,说是想澄清一下当时的情况。说那位所谓的青梅竹马,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她悄悄地跟在后头,更不知……五宗主和二宗姑娘已经结亲之事。”
看琴魂的表情,这种说辞,连她这个局外人都不信。
“我倒觉得,张桐源是真的憨直,在我昏迷前的一瞬,我望了见了张桐源的表情,他是惊恐、失措大于心虚的。所以可见,他并不知情。
所以,定不是他与那贼人联手。张家长辈,就更不会做如此赔本的买卖了。只有一人,知晓内情,又恨我入骨……”
琴魂并不知上一世张婉柔折磨鸢离的事,但以她的聪明才智,还是猜了出来:“你说的是,四宗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