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魂,你与她以后同在四宗,可要小心些了。她妒忌心中,因为沈仁倾的事情,从小就与我不对付。这次我在招募大会的时候,还挨了她的偷袭,要不是因为……”
话又说道“沈仁倾”三个字,鸢离觉着不妥,于是画风一转,又说:“要不是因为三秋,我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此次这么大的事情,师祖已经知道了。张家要不给个万全的解释,我看以后都别想和源教做生意了。”边锦严道。
“只是此事一闹,关注鸢离的人就更多了。保不齐,在掌门交替大典上,百里浩会扯出当年的凶案,来向鸢离发难。”
琴魂的担忧没有错。百里浩此次隐藏了实力,为得就是要报了当年的血海深仇。
“这个你暂时无须担心。”三秋走了进来,见他面露喜色,想来是有了办法。
“从你入我云上青风开始,我便开始搜集有关百里镖局命案的相关证据。虽然不足以查明谁是凶手,但足够证明当时的你,并非元凶。”
“我怎从未听你提过?”鸢离见到三秋,声音立刻软了下来。
“这不过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平时纠着不放只会自寻烦恼。待到有用之时,再拿出来也无不可。”
琴魂隔字两人中间,觉得这已入了深秋的屋子似乎突然有点太暖了些,立刻到了杯冷茶给自己醒醒脑子。
“我和边锦严就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两人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三秋见人都走了,便坐到鸢离床边,用温暖的大手捂住她还是冰冷的小手,说道:“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你的至尊纯阳功,也算进入了下一阶段,以后病发时,就再也不用茹毛饮血了。”
鸢离眼珠转了转,犹豫了一下,问道:“商又麒呢,最近怎么不见人?”
“他帮你守着二宗呢,你总不想有人闯进去闹事吧。比如……”三秋挑了挑眉,大概是说关于一宗刘铸唐和百里浩的事情。
还有他和苏明恬将源塔给轰掉一半的罪过。
这些损失,可全是一宗的。
还好杨承志从来不管是,累的全是刘铸唐。
但刘铸唐那茹三秋这个师叔,也完全没有办法。
-
说起来,商又麒是个听奇怪的人。
他的天赋可能比沈仁倾,甚至三秋还好高上几分。
可他似乎对修行飞升这档子事情没有兴趣。
他是霍朝当朝首辅之嫡子,却没有平淡的做一个官宦世家的公子,也没有央求父亲给他一个没有实权的荫官做做。
曾经他也是霍朝都城铁卢城中的纨绔少爷之一。
但自从他发觉自己有非常强的武学天赋,并且在短短几年时间内就学会家传秘籍《杀戮双剑》达到十境大宗师之后,就开始到武朝游历江湖。
阴错阳差地碰到了十几个小门小派围攻雪青峰。
这不是恃强凌弱以多欺少吗?
于是他与凌尘若水、断语若花配合,将那些攻山之人杀的干干净净。
并且一直沾沾自喜,说一出江湖就维护了一把正义。
为纪念这武朝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的战役,他们将三人配合的杀阵命名为“风水花”。
逍逸若风、凌尘若水、断语若花,首创的三人必杀阵。
逍逸若风,就是商又麒给自己的传奇称号。
后来云上青风在武朝如日中天,逍逸若风也的确铲除了不少大奸大恶之徒。
他越来越喜欢这个职业,也为他的职业而感到骄傲。
这就是为什么,他是一个健谈而欢快的刺客。
他内心有暗影,但也有光。
所以他是骄傲的,在云上青风的传奇杀手当中,他用了最短的时间达到十境,却也止步于十境,
因为这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再去值得他这样执着的去提升自己的修为了。
因为他觉得这世界很好,惩恶扬善、激浊扬清。
就算不入朝为官,也能为这个美好的人间而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但这种慵懒,在他遇到琴魂之后却出现了转机。
他与三秋说,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美人儿。
“脉脉眼中波,盈盈花胜处。”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
他足足对着三秋吟了百来句赞美之诗,认为都没有描绘到她一丁点的好。
所以他决定离开云上青风,加入源教,就为了每日能看一眼这天上才能见到的美人。
否则,他那颗彰善瘅恶的心恐怕就要走到尽头了。
商又麒说,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是三秋离飞升最近的那一刻。
“这支钗子给你。”
上面有一个颗都打的珍珠,非常俗气。
特别搭配琴魂纯白轻薄的面纱,显得太过贵气,而显得突兀。
“你为什么喜欢这里?”商又麒只要一有空,就会跟着琴魂。却很少陪伴在侧,总喜欢在房梁上,或者树杈上晃着他两条精干的腿,听着琴魂拨着他一窍不通的琴弦,竟能这样呆上一整日。
“因为这儿的九华开的好,与我的琴声一样,清新淡雅,相得益彰。”
这是拐着弯儿的说商又麒不懂风雅呢。
“你这样的文人墨客,也只有沈仁倾才配得上你咯。”商又麒轻笑道。
“如此酸话,不成想你竟会直接说出口来。”
“你不懂,友谊方才能天长地久,爱的友谊那更是。我可不愿这好不容易寻回来的执着,便这么消磨散了。”
琴魂回首拨出一个琴音,干净利落地斩断了商又麒眼前的树杈:“原来你把我当练功的筏子。”接着又弹了起来,“看来你并不是个俗人,刚才是我看错了你咯。”
“你是堂堂魔教公主,怎会看错人。我商又麒就是个大俗人,也最爱干红尘俗事。
我上次为了自己的面子,冲了个十境。
这次也是一样,我可不想输给那沈仁倾。”说完拿起自己手中的酒壶,就往口中灌起来。
“样貌上就输了,你有他长得祸国殃民吗?还有他那深沉的性子,我喜欢和聪明人你来我往的拉扯,可不是和你这个粗人,话一些浅白的浑话。”
这句话商又麒纯当没有听见,又笑着继续灌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