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毁了《神肃图》。”
沈青子赫然走到了楼文义的身后,喃喃地说道。
“为什么?”
楼文义不解地问道。
“哎,楼文义你还是想的太简单了,这个神肃图虽然是导致炼狱罪魁祸首,不过毁了他,那些怪物们就会暴走。”
暴走?
楼文义望向了曦月,心中咯噔一下。
“没错,一旦《神肃图》被毁了,那些怪物的意识将再也没有人可以引领,若是失去了意识,它们将会是真正的恶魔。”
沈青子说得振振有词,而他的话同样也说服了楼文义,楼文义并不是那种莽夫,每当遇到大事的时候,他还是会沉着冷静地去应对。
要不是因为许妍妍过世了。
楼文义也不会如此躁狂。
“可是,那些无辜的人又该怎么办?”
楼文义无力地晃了晃手里的青叶说道。
“楼文义,你可知这天下并非事事都能称心如意。”
沈青子坐在了床榻上,随手从果盘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番茄递到了嘴中。
……
“什么意思?”
楼文义双臂落在了窗台上,一颗璀璨的流星划过了天际,那漆黑的夜空,因为闪烁的星辉,不在孤寂……
“楼文义,在你的认知之中,这天下就好比是一盘棋局,每个人都是旗子,虽然渺小如蚍蜉,却牵一发而动全身。”
沈青子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是,在我们眼中,这天下却是一望无垠的星空,他永远都是那么神秘,而又浩瀚,它们的运行,不受到天地管辖,一切都是随遇而安,乘罢了。”
乘兴罢了?
楼文义丝毫没有理解沈青子的意思。
这天下之时,岂能顺其而为,那么那些奸佞之人该怎么办,那么弑杀如命的罪人怎么办?
这天下非黑即白。
需要一个执子之人。
……
“哎,楼文义,谁都想当执子之人,可一旦每个人都想当执子之人,这天下,便没有本来的模样,一切,都将归于虚无……”
沈青子轻轻地将手搭在了楼文义的肩膀上说道。
随后,他又躺在了床板上,翘起来了二郎腿。
渐渐地陷入了梦乡。
……
“为什么?”
楼文义双手托腮,默默地合上了眼眸。
翌日,一个扫把从太医院的大厅之中飞出。
“流氓啊!”
赵沐沿大嗓门嘶吼了起来。
吓得楼文义一头栽在了窗台。
“沐姐姐?”
楼文义匆匆忙忙地走了过去。
只见赵沐沿正在拿着扫帚追赶着一身青衫的沈青子。
“沐姐姐,别追了!”
楼文义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拽住了赵沐沿的臂膀。
……
“你让开,我要杀了这个流氓!”
赵沐沿面目狰狞,就连楼文义也是头皮发麻。
楼文义赫然瞥向了一侧战战兢兢的楚隽荧。
喃喃地问道:
“楚隽荧,发生什么了?”
楚隽荧揉了揉困倦的眼眸,小心翼翼地说道:
“本来赵沐沿姐姐是打算去了净身,没想到却看见这个来历不明的男子躲在了屏风后面!”
什么!
楼文义眼睛瞪地巨大,不可思议看着脸色铁青的沈青子。
“我去,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楼文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看起来儒雅随和,一身正气的沈青子。
居然可以做出如此龌龊的行径!
“楼文义,你听我解释……”
沈青子刚要开口。
就被赵沐沿硬生生打断了。
“解释什么,让我先挖了你的眼睛。”
……
我的天!
楼文义和楚隽荧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
啊!
一扫帚打下来。
不过发出惨叫声的却不是沈青子。
而是赵沐沿。
她的身体悬挂在了空气之中。
“喂,放我下来。”
任凭赵沐沿如何拳打脚踢,也触碰不到沈青子分毫。
“沈青子,不要伤害我姐姐。”
楼文义忙去打圆场。
……
“那你让你姐姐听我解释。”
沈青子用扇子指了指愤懑不平的赵沐沿说道。
……
“姐姐,沈青子是我朋友,他不是那种人。”
楼文义无奈地捶捶手,对着赵沐沿说道。
赵沐沿先是谩骂了几句,见自己不是这个沈青子的对手,还是妥协地哼了一声,一脸不情愿地说道:
“那你让他说吧。”
沈青子见状,急忙说道:
“我就是看看你药材柜子里面的东西,我对鹿茸,茯苓,人参都颇有兴趣,而且你的贮藏方式,似乎也很有门道,我就多看了几眼,没想到你来净身,我总不能待在那里吧,只能藏起来,没想到被你误会了。”
看着沈青子一脸无辜的模样,在瞧着楼文义坚定的眼神。
赵沐沿也是摆了摆手。
“算了算了,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女娘。”
赵沐沿猛然坐在了木椅上。
楼文义和楚隽荧相视一笑。
看样子,应该是气消了。
不过赵沐沿好面子,也不能当面说出口,只能佯装出来了一副还是怏怏不乐地神态。
……
“喂,哄哄她!”
楼文义扯了扯沈青子的长袖说道。
……
什么?
沈青子心里面一万个不愿意。
他可是赫赫有名的杰出才俊。
怎么可能哄一个小女娘。
……
“沐姑娘,是在下失礼,在下向您赔不是。”
只见沈青子恭恭敬敬地俯身,一脸讪笑。
咳咳!
楚隽荧咳嗽了几声,劝慰道:
“行了,沐姐姐,既然都说开了,就算了吧,反正沈公子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他还是楼文义的朋友,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吧。”
拱手的沈青子青筋暴起。
要不是楼文义,他怎么在一个小女娘面前卑躬屈膝。
“行吧,既然这样,就算了,不过以后可不能在这样了,还好遇到的是我,要不是……”
就在赵沐沿打算滔滔不绝,一番数落这个沈青子的时候。
却被楚隽荧推到了大厅的一个小房间之中。
……
楼文义尴尬地捶了捶肩膀。
哼!
沈青子傲娇地一摆长袖,愤愤不平地走出了太医院。
……
“哎,这两个人,脾气一个模样。”
楼文义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他也是走出来了太医院。
没想到偌大的皇城在短短两三天之内。
就恢复了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