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怎么急匆匆的?”
陈希夷拎着食盒进屋,被撞得一脸疑惑。
“没事,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嘿嘿。”
听到季微澜问,陈希夷还颇为得意。
“上次我去锦仪楼不是被管事的拦下了嘛,这次我再去他就直接给我开后门了,估计是为了补偿我吧!”
“我怎么觉得不像?”
谢步寰手里拿着油纸包,跟着陈希夷身后走进来。
“喂,疯丫头,怎么就不像了?那管事的分明是因为昨天认错了本大爷的俊脸,今天特意补偿本大爷的!”
“那你倒说说,你怎么说的?”
谢步寰把油纸包往桌子上一放,叉着腰跟他就杠了起来。
“我就说来一碗牛乳酪带走,然后不到一刻钟那老板就给我拿出来了!”
两个人跟炮仗一样,好像随时都要着一样。
“嘁,该不会是某人狐假虎威,报的是褚老板的名号吧。”
自始至终,褚云祁就安静的坐在一旁喝茶,没有掺和进来。
牛乳酪可跟他没关系,他就是顺嘴提了一下把牛乳酪从菜单上抹去,厨房里备下的牛乳酪都是专门给季微澜留下的。
所以陈希夷直接跟管事的要牛乳酪,管事的很快就拿出来了。
“嘁,你就是不想承认我比你快!”
“谁稀罕跟你比谁快啊!”
谢步寰一句话说的阴阳怪气,陈希夷越琢磨越不对劲。
“哎…不对,疯丫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是你自己想的好吧!微澜,不理他,你不是饿了吗,吃锅盔。”
“哎哎哎…”
陈希夷端着牛乳酪冲上来
“凭什么先吃你的啊,我先回来的!”
“吃我的!要让着女孩子知不知道!”
“我的!先来后到懂不懂?!”
两个人左一句右一句,吵的季微澜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分成左一个右一个了。
“微澜,你说,吃谁的!”
“季澜,你说,吃谁的!”
突如其来的异口同声让季微澜都一愣,这…
这就是甜蜜的负担吗?
“呵呵…”
干笑几声,季微澜只得掰下一块锅盔,然后又沾了点牛乳酪塞进嘴里。
“都吃,都吃…”
两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只不过,季微澜哪里是会让自己吃亏的主,这甜蜜的负担,不也得让他俩体会体会?
于是,第二天早上的院子里,多了一对互相看着不顺眼的修炼伴侣。
“季澜,可不可以不叫我们修炼伴侣,伴侣这个词我不想和这个疯丫头用!”
“我还没说话,你一个大男人就开始叽叽歪歪上了,我还没说你占我便宜呢!”
“你闭嘴吧,你手都没打直!”
“你才闭嘴吧,你看看,你的水桶还没提稳呢!”
季微澜就坐在石桌前,安安静静的看着两个人互相挑毛病。
“吃饭。”
褚云祁加了个小笼包放进季微澜碗里,他现在已经是季府的固定饭搭子了,而且季府没有那么多讲究,什么男女不同席,食不言寝不语的,在季家通通不做数,在一个褚云祁的宅子就在隔壁,还自带餐食,季微澜倒是乐不得的。
倒是季博赡有点逃避的意思,昨天确认过季微澜没有事之后,竟然连夜就赶了回去。
而一旁的季婉玗看向两个人,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大姐,你说步寰和老陈他俩,像不像话本子里的欢喜冤家?”
陈希夷成天以前辈的身份在季婉玗面前自居,季婉玗干脆就给了他这个老陈的称号。
“欢喜冤家?”
季微澜不看话本子,倒是对这个不理解。
欢喜冤家,不就是字面上让人看了又欢又喜的冤家吗?
“就是指好像怨恨而实际相爱的恋人或夫妻啊!”
“咳咳咳…”
季微澜一口牛乳酪呛到嗓子里,这俩人成夫妻,日后房盖子都会被掀起来吧…
“慢点…”
褚云祁伸手给季微澜顺气,又想伸手去帮季微澜擦嘴,想了又想还是把手帕递了过去。
“擦擦。”
季微澜接过手帕擦了擦嘴,又递给了褚云祁。
“不能吧,他俩这个性子,怎么可能?”
褚云祁默默的收起帕子,然后继续吃饭,还时不时的给季微澜布菜,两个小丫头脑袋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
“你看,老陈他虽然嘴碎点,但是办事什么的还是很靠谱的。”
“你在看步寰,这丫头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内里细腻,又是内外一个性子,待人真诚火热的,我倒是觉得他俩挺合适的。”
塞了口青菜进嘴里,咬的咔哧咔哧的。
“那他俩以后可得选一个结实点的房子,最高墙厚一点隔音,不然街坊四邻都要被吵死。”
嗯,澜儿喜欢隔音好的房子。
只是不平等的安逸终将被打破。
“季澜,你们吃饭能不能控制控制!”
“香味都钻进我鼻子里了!”
嗯??这是她能控制的??
“陈希夷,你是不是说不过人家女孩子,来我这找茬了?”
“哼!”
“加练两个时辰吧。”
季微澜又故意把嘴里的青菜咬的咔嚓咔嚓响。
虾仁猪心!
“那总要让我吃口饭吧!”
“你们吃完了吗?”
没等来季微澜的回答,反倒是褚云祁先开了口。
“我吃完了。”
“我也吃好了。”
褚云祁点了点头,然后就有下人走上前来。
“把谢小姐的那份送到她房里,剩下的撤下去吧。”
“臭脸男人!你故意的吧!”
陈希夷恨不得自己跟着小笼包一起被收下去。
“陈希夷,手…”
偏的季微澜又死死盯着他,又只能不情不愿的将手臂绷直。
“该!”
谢步寰小声的说了句该,又美滋滋的继续训练。
某人没有饭吃,真好。
“大姐我去修炼了!”
季婉玗赶紧逃离修罗场,太可怕太可怕,吃不到饭的男人怨念真重!
季微澜就像感觉不到陈希夷的的怨念一样,坐在圆桌前静静地看着两个人的训练,又看了看院里的香炉。
“步寰,你歇一歇去吃饭吧。”
“好。”
谢步寰揉了揉酸痛的胳膊,然后以一种极其嚣张的态度从陈希夷面前走过。
“对了,褚老板,你可知道一个姓郁的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