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真狠啊。”
季微澜一边闪身躲过东鬼的进攻,一边看向深坑咂舌。
没有打到人的东鬼愤怒的直立起身,宽大的身板将几人面前的日光都遮挡了去,小山一样的拳头一拳又一拳的砸向地面。
“吼!”
“你小心。”
九皇子的身法比不上季微澜迅速,只能在外围用稍微快一些的速度干扰着东鬼的进攻。
“吼!吼!”
讨不到便宜的东鬼彻底疯狂了起来,巨大的身子在树林里横冲直撞的,不少的树木都被懒腰折断。
“救命啊!救命!”
躯体爆裂开来的声音在此时格外的刺耳,躲闪不及的余下三人被东鬼踩在脚下,整个人就像是被磕坏的鸡蛋一样,血肉横飞,变成了一滩滩被踩扁的肉泥。
“左边!”
失神之际,东鬼已经将目标调转到了九皇子的身上,季微澜飞快的掠过去推开九皇子,但是肩膀的位置还是被东鬼的爪子划破了皮肉。
但好在东鬼的爪子没有毒。
一点点血腥的气息刺激着东鬼的神经,大拳在胸膛上擂的作响,季微澜也不再保守作战,三缨紫金在手中迸发出蓬勃的灵力,势不可挡的朝着东鬼冲过去,一瞬间,巨大的灵力波动惊起一阵飞鸟,林间都是纷纷落下的叶子。
季微澜的腹部留下了三条可怖的伤口,正汩汩的往外流着血,那只东鬼也没好到那里去,身上一也是双刀劈斩出来,血肉外翻的伤口。
“我拖住它,你按照我的刀口继续攻击。”
随着少女身姿的飞快移动,九皇子也拿出自己的武器,按照季微澜的指示不断地攻击着东鬼的弱点。
“嘭!”
巨大的声响散尽风里,烟尘散去是,暂时归于平静的双方。
“这是一只刚刚成年的东鬼。”
东鬼这个物种是灵兽之中寿命最长的,因此,东鬼的一年,是按照人类的十年度过的,也就是说,按照人类二十岁的弱冠之年,那么眼前的这只东鬼,足足有二百岁。
二百岁的东鬼,灵力攻击相当于人类元婴之境的修士,而肉身强悍程度,则可以和元婴巅峰的修士媲美。
“吼!”
要么说还是灵兽的耐力高于人类,东鬼再次冲过来的势头,仍旧极具攻击性,而季微澜两人的体力与灵力已经接近枯竭了。
他们已经记不清和这只东鬼交战多久了。
“你把它引到困龙阵旁边。”
秘境毕竟不是外面的世界,在外面,季微澜和九皇子可以又足够的时间耗着这只东鬼再找机会将其击杀,但是秘境的开放是有时间的,她们必须速战速决了。
而且她身上的伤口,也在持续恶化中。
“好。”
九皇子上前应急东鬼,不断地因着东鬼笑着三皇子的方向去。
相比于两人的狼狈,三皇子就像是没有事情一样,发丝不见半点狼狈,就连衣服都不见一条褶皱,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样衬的季微澜两人就像是两个乞丐一样。
季微澜的额角已经冒出了冷汗,她虽然及时的吃下了止血的丹药,但是伤口没有及时处理,加上一直在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打斗,季微澜的灵力和体力已经面临告罄,腹部火辣辣的疼痛感也在加剧她的精神负担。
这狗皇帝,夺嫡把她掺和进来干嘛!
但是实际上季微澜进入第三个秘境,是九皇子一手促成的成果。
“好了!”
东鬼已经被九皇子引到了季微澜指定的地点,而季微澜手中的阵法盘也已经成型了。
“闪开!”
在九皇子离开的一瞬间,火红的阵法盘子笼罩在东鬼的上方,不断的扩大,将东鬼整个巨大的身躯都笼罩在内。
“轰隆隆...”
原本响晴的天,此时此刻变得像是烧起来的火焰一样,云层中透出来的光,都是压抑的暗红色。
东鬼像是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不断地锤击着阵法的壁垒,九皇子都担心东鬼随时会击碎阵法,逃出来。
季微澜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额角的汗液流过苍白的唇瓣,沿着脖颈没入衣衫,沁润一片雪白。
天边的暗红越来越近,红色的雷下云层里忽明忽暗。
“火...火雷...”
三皇子的阵法已经被季微澜打开,此时他正站在安全的地方,而九皇子正在另一侧盯着天边喃喃自语。
九皇子口中的火雷此时此刻正迅捷的劈下来,披在东鬼的身上,传出焦糊的味道。
“吼!”
东鬼发出痛苦的惨叫,更加急促的拍打着壁垒,而天边的火雷也开始加快速度的落下来。
越来越明亮的火光映衬在季微澜的瞳孔当中,映衬出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
焦糊味越来越重,东鬼的挣扎动静也越来越小,很快就没有了生息。
季微澜这才停下手,打开阵法的结界,淡定自若的拿出匕首,将东鬼身上有用的东西一一取下来,顺带砍下了东鬼的头。
“季微澜,你要干嘛!”
三皇子的喊叫声阻止了季微澜的动作,刚要抛出去的东鬼头颅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
“三哥,你什么意思?”
季微澜割下东鬼头颅的用意很简单,就是要九皇子去找厉帝要个说法。
三皇子不是蠢笨的人,自然是知晓了季微澜的意思才出言阻止的。
“那是父皇。”
“父皇?他不配!”
九皇子猩红着眼眶,上前抢过季微澜手里的头颅,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里面,看向三皇子的眼神里是浓浓的悲伤。
“不就是夺嫡吗?不就是皇位吗?父皇不想让我当太子他可以明说,他可以随便赏我个封地将我赶出去。”
“可是你看看这是什么?”
九皇子指着地上的东鬼尸体,字字泣血。
“这是东鬼,是巨兽,是修为相当于元婴修士的巨兽,如果今日安宁郡主这个六级阵法师不在,三哥...”
“死的就是你我之中一个,甚至是两个。”
说到后边,九皇子的生音已经细若蚊蝇,字句之间满是一个儿子对父亲的失望。
“你知道吗,安宁郡主,是我安排进来的。”
“所以父皇自始至终,就没想让我们两个活着出去。”